李颂早早就等在地下室了,此时见了陆仲勋的车停在他的专用车位上,赶忙奔过去,“总裁!”
“嗯。”陆仲勋开门下车,“人呢?”
“在会客室呢,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闻言,陆仲勋的眉峰一挑,“你小子倒是能耐了,等了两个小时了,你一个小时前才给我打电话。”话虽如此,但他却是一点没动怒,唇上反而还擎上了一抹笑意,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李颂跟在陆仲勋身边这么多年,这点儿情况还是能懂的,嘿嘿一笑,“要不这样做,怎么能体现出总裁你的身份呢?你说是吧?”
“嗯。”
“不过,总裁你的速度可真是快,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陆仲勋一听,抬眼一瞥,笑骂道:“我听你这话,怎么像是转着弯的说别的?”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的事。”李颂连连摆手,“小的我哪敢啊。”就算想要说你坏话,那能当着你的面说吗?饭碗还要不要了?
“知道就好。”
“……”李颂默了默,随后开口问道,“那……总裁,我们现在上去?”
“急什么?”陆仲勋淡淡开口,“两个小时都等了,还在乎这一会儿?”说完,他从兜里掏出烟俩,扔了一支给李颂,“抽完再上去。”
“好。”
***
一进了办公室,陆仲勋往办公桌走,头也不回的对李颂吩咐道:“去将人叫进来吧。”
不多时,孟父出现在办公室。
他看着办公室里一派悠闲的陆仲勋,又一想着自己在外面等了快三个小时,他心里窝火,可一想着自己家公司的事,他又不得不忍耐着脾气,笑着开口:“阿勋。”
陆仲勋将椅子转了小半圈,对上孟父的脸,这一次,他连“伯父”这个称呼都省了。
孟父眉心微微一拧,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小细节的时候,他快步走进去,“我等了好一阵,说你不在公司。”
“托你和令千金的福,最近都在家陪老婆,实在是抽不开身。”
“……”孟父顿了顿,“你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恼火?”
陆仲勋也不搭话,一手搁在办公桌上,手指随意的敲击着桌面,声响不大,却沉闷。
见陆仲勋这个态度,孟父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开门见山道:“你都让囡囡不做设计了,她也真的没有碰过了。就连A大兼职那边,她都没再去,你还想怎么样?” 说完,他都还觉得气不过,继续说道:“你在外面,口碑好,都说你不错,说你一言九鼎。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也觉得你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你都惩罚了我们家囡囡了,你都还觉得不够?还要来针对
我们孟氏?”
孟氏不像陆氏,陆氏前两辈人都开始起家了。孟氏是他一手打造起来的孟家天下,虽然没有陆氏那么大,可到底不差。现在,眼看着孟氏的股票大跌,合作商纷纷解约,他着急又愤怒。
可最让他恼火的,还是陆仲勋的言而无信。当初他要是连着对囡囡的事一起做了,他都还觉得好受一点。现在像怎么回事?让他放松了警惕之后,然后更好的去吞噬他的孟氏?
之前他是知道王家的事的,那么大的产业,几天时间就败了。他知道商场中的血腥和无情,虽同情王家的遭遇,但他也没办法。现在,他总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那种慌乱和无助。
更气人的是,陆仲勋这次是直接放了狠话,谁要是敢暗中支援孟氏,那就是跟陆氏作对。
所以,短短几个小时,孟氏里是血雨腥风,外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支援他,只能眼看着孟氏越来越破败。
陆仲勋勾了勾唇,眼里没有一丝笑意,他轻飘飘的开口:“我是一言九鼎,可跟我针对孟氏有什么关系?”
“你……”
“有些事,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
“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要针对孟氏,你不该回去问问你的那个好女儿吗?问问她,她都做了什么。”
孟父瞳孔微缩,“她……不就是前些天说了错话吗?你都让她不做设计了,我也劝过她了,你还要怎么样?你这样大张旗鼓的针对我们孟氏,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吗?”陆仲勋笑了笑,然后微微的摇了摇头,“如果这都叫过分,那看来你这么多年在商界上混,还是没怎么见过过分的事。这样的话,孟氏要倒,也算是领导人眼界低。”
“陆仲勋!”孟父一声打吼,呼吸都重了几分。 陆仲勋掀起眼皮,“你别在我这里吼,我也不怕你。你要有这个力气和时间,还不如好好的回去问问你的女儿,看看在她喝酒说了胡话之后,又做了什么。如果……你问过之后,还是觉得我做得过分,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就是要针对孟氏。”
孟父深吸了一口气,“囡囡她又做什么了吗?”刚一问完,他就摇头,“不会的,我之前都劝过她了,她不会那么糊涂的。”
虽然当时她很激动,可是……她到底是他养大的女儿,他以为她会听进去。
“你劝过她?那也要她肯听。”说完,陆仲勋轻嘲一笑,“我都那样做了,她都不长点心,更何况还是你的好言好语?”
“……”孟父在心里想着陆仲勋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一边觉得不可能,一边又觉得陆仲勋应该不会撒谎。
他昨天晚上早早就睡了,到了后半夜,突然接到电话说了公司里的事,他就赶去了孟氏。从那时候起,他就一直待在那里,急得团团转,哪里有那个心思去想别的?
突然,脑子里闪过那天晚上,囡囡哭着说你不给我想办法我自己想的话来……
他身形一晃,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
陆仲勋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没有上前去扶,也没有出言关心,冷漠到面前似乎就只是一团空气。 勉强站稳了身形,孟父大吸了一口气,他上前一步,撑在陆仲勋的办公桌上,“囡囡她……到底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