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孟梓玉闻言,还是忍不住小小的愣了一下,毕竟,她没想到梁清浅会答应得这样爽快。
她的心里,有些小小的鄙夷和轻视,只觉得梁清浅那个女人,还是那样的好骗。即便刚刚还那样的能言善道,但现在嘛……也不过如此。
得意地拉开旁边的椅子,孟梓玉直接坐了下去,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
梁清浅抿着唇,拧开笔帽,看着最后一页的签名处。在落笔之前,她又淡淡地瞥了一眼孟梓玉。
孟梓玉一直注视着梁清浅,看她迟迟不肯落笔,心也悬着。
为了让梁清浅快点签字,她又说道:“签吧,反正都是这样的结果。”
“……” “你刚刚说我怎么没守着萧然……到现在了,你肯定也知道了很多事。阿勋也给我大概说了,你应该是知道萧然的状况的。不是我嫌弃他,但是……怎么说呢,你也是和阿勋在一起过的,要是男人那方
面不行,死守在一起,也不是办法不是?”
梁清浅蹙着眉心,还是没开口:“……”
“虽然说那个秘密,我守了这么多年,我也很辛苦。但是,我也不后悔。毕竟,我和阿勋,也是为了萧然的面子着想。”
“当年的事,阿勋也许是做错了,但我也不怪他,因为他都是为了得到我。纵然我当时是怪他的,可想过来吧,他也都是为了我。好在……萧然也原谅他了,阿勋也能活得轻松一点。”
“你说,一个男人,能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不惜得失自己的哥哥,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真爱了吧?”
“你也别嫉妒,那都是一个人因为真爱才能做的举动。虽然说,萧然有些可怜。但……我也做不了更多的了,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而且,我也在他的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年的青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梁清浅闭了闭眼,不再看孟梓玉,手上用力,然后捏着笔在签名处刷刷写下几个字。
最后一个字写完,梁清浅盯着看了看,确定没有错之后,她才将笔帽给盖上。
捏着那份文件,梁清浅掀开被子下得床来,走了一步到孟梓玉的面前,“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一个为了爱情而疯狂的陆仲勋,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你人性的卑劣。”
闻言,孟梓玉的眼神一闪,心里有些恼,但一想过来,梁清浅那个贱人都已经签字了、马上就要离开了,那她又何必浪费口舌?
也是……早走早好!管她是生是死还是伤心呢,她自己开心了就好。她得不得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也许是吧。”孟梓玉淡淡开口,朝梁清浅伸出手去,“签好了就给我,你也就走吧。我和阿勋,都会感谢你的退出的。”
“嗯。”梁清浅点点头,轻讽着开口,“那我还真是要祝你和陆仲勋,幸福美满了,如果……你有那个机会的话。” “那不是你担心的问题。你现在走吧,阿勋说了,念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给你安排了一辆车,就在楼下。你下去后,就可以看见,黑色的商务车。另外,你最好是尽快将你肚子里的那个玩意儿给打
了,免得给阿勋添堵,知道吗?”
梁清浅眯了眯眸,“给你。”
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递到孟梓玉的手上,勾唇一笑之后,她转身朝屋外走去。
刚刚,她喊孟梓玉离开,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她都不走,更何况是现在?所以,那就她走吧,免得看了孟梓玉给自己添堵。
梁清浅走得不算很快,孟梓玉捏拿着那份协议书,目光紧紧地盯着梁清浅的背影,唇角勾起来,眼里,却是一片阴鸷狠厉。
直到门被梁清浅关上,孟梓玉才看向协议书上的签名。
这个东西,当然是她伪造的,并没有任何的法律效益。但是……她要的,就只是想要梁清浅不好受。最好是,她的玻璃心受不了这个打击,等一下出门后,生无可恋的她,跳楼死掉最好!
心中美美的想着,却在自己看在梁清浅刚刚签好字的那一处,眼神都愣了——永不同意。
永不同意的后面,还画着一颗炸弹的图案。
孟梓玉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知道自己被梁清浅给耍了!
心口气得好疼!
亏她还以为把梁清浅给气着了,结果别人反过来还耍了她、将她给气了个半死。
难怪……梁清浅那个贱人刚刚一点也不激动,甚至还能对自己笑,亏她还以为梁清浅是伤心和绝望过度。却原来,人家根本就没伤心过,又何来的绝望?人家……根本就以为她是在放屁呢!
呵——
气到极致,她冷笑了两声,然后面部表情变得狰狞难看,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全身都因为气愤而颤抖着。
将那份协议书揉成了一团,随即又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梁清浅!”
怒喊了一声吼,孟梓玉难奈心中的气恼和愤恨,急急朝外奔去。
他们一个二个都将她当成是一个猴子一般的耍着,她怎么能忍?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梁清浅来到走廊,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要往哪里去。走廊上的人也不算少,偶尔还有来去匆匆忽的护士端着药水走过。
要是一不小心撞到谁,那就不好办了。而且,等一下孟梓玉要是知道自己并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做,·还会冲出来找自己理论或者是别的……
她不想待在这里。
还是走吧,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等孟梓玉走了,她再回来。
正好,她也有好些天没出去走走了。就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
如是想着,她便往电梯的方向走。
距离电梯还有两三米的时候,看见有个牌子立在地上——检修中,请走楼梯。
看到这个,她才想起,今天的电梯不能用。
笑了笑,她便往楼梯走去。
这个大楼,有三个出入口。最中间的电梯,最两边的是楼梯。
刚走出走廊,一阵冷风袭来。梁清浅吸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病号服。她走的时候没想起,现在要想回去加件衣服?算了。 “梁清浅!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