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带刺的话,薛溪溪良久没有说话,她沉默了片刻自顾自的朝前走着。
池痕粗鲁的拉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齿的冷笑道:“你在怕什么?”
“松手!”
“松手?怎么,跟了范毅,就想甩开我了?”
薛溪溪感觉自己小腹一阵阵的揪疼,在公司里还好,有空调暖和,可一出来之后就觉得冷的要命,连带着亲戚都开始折腾着她。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这痛经比以前要好很多了,以前她只能在家里头卧床休息,哪里能出来?
“对,我就是跟了他,所以不想再跟你扯上关系了!懂?!”薛溪溪使劲甩开了他的手,还朝着后面踉跄了一下。
池痕微眯着眸子,里面蕴着点点寒光。亏他在听到消息之后巴巴的跑了过来,私下帮她处理着那些要退房的人,正准备把这边也解决掉呢,才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不过都是瞧不上眼的罢了。
“薛溪溪,你别后悔!”
“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跟你在一起!”薛溪溪吼出了这句话后就快步离开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车就上去了。
池痕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子,脸上的戾气愈发浓烈起来。
他冷哼了一声,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形从不远处蹿了过去。
他没有多想,上车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公司就出事了。
原来,是那收了钱的老太太和大力媳妇来闹事来了,在工地里头拉了一串的横幅。
这下可好,黄桃交出去打发退房人的钱,全部打了水漂。
经过她们这么一闹腾,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他们薛家工地死了人,是个不详的地方,不易买房。
那老太太和她儿媳妇拉了个血横幅,上面写着还我儿子的命来几个大字,让人远远的看了就心里生怵。
黄桃来告诉薛溪溪的时候,她是十分诧异的。
“她们已经收了二百万,怎么会来闹事?”
“我也不清楚啊……这下可惨了,大家都知道了……完蛋了完蛋了。”
薛溪溪心头温怒,本想过去找她们好好算一账,却想起了昨天出现在她们家门口的池痕,以及他最后说的话。
薛溪溪,你别后悔!
是他做的?!
肯定是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
池痕……
薛溪溪紧咬着牙关,嘴里头蔓延出浓厚的血腥味,她深吸了一口气,眸中怨恨的情愫愈发深邃起来。
该死的,他竟然这么狠!
薛溪溪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开着车直奔着池一公司。
当她风风火火的冲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马茹蕾一脸腻歪的扭在他怀里头。
池痕不悦的神情立刻变得贪婪起来,他故意捏着马茹蕾的下巴,态度和刚才的厌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连声音都柔和起来:“宝贝,你这么扭,我都有感觉了。”
其实马茹蕾刚才是自己坐上来的,池痕刚准备把她推下去,就发现薛溪溪来了。他也不急不恼了,估计拥着马茹蕾刺激着她。
薛溪溪看着眼前这碍眼的一幕,恨不得过去把马茹蕾拉下来抽上几个巴掌,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她根本没有那个身份。
马茹蕾哪里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当即就更朝着池痕的身上贴了,娇媚的声音几乎可以滴出水来:“阿痕,讨厌啦,有感觉,那咱们就不如……”
说着,她柔嫩的小手就朝着他的身下摸去,慢条斯理的轻轻碾压着。
薛溪溪只觉得嗓子里头窝的很,像是要吐出来似得。她忍着恶心一直在笑着道:“没想到池总竟然这么有情趣,在办公室里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马茹蕾回头看了她一眼,媚眼斜飞,红唇贴着池痕俊秀的脸蛋,娇媚的道:“呦,溪溪来了啊,坐啊。”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冷厉,语气冰冷:“马小姐,我跟池总有事情要谈,不如你先出去发骚吧。”
“你!”
池总一见她恼怒了,便收了手,对着马茹蕾凉声说:“你先出去。”
“阿痕……”她的声音拐了好几个弯。
“出去!”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薛溪溪看着他,眸底是掩饰不住的阴冷之色,她红唇轻启,凉薄的道:“没想到池总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佩服。如今你报复也报复了,是不是觉得十分畅快?不过真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被传出去了,会对你有多大的影响。”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池痕根本没有听明白,他冷声道:“你又发什么疯?”
“你有意思吗池痕?你就这么恨我?巴不得我薛家倒台?”
“你在说什么?”池痕的眉头越拧越紧。
薛溪溪一声冷笑:“呵,昨天,我明明已经把王大力的事情处理好了,你又何必再让她们去我公司闹事?!花了大价钱吧?我给了二百万,你又给了多少?五百万?一千万?”
池痕不解的看着她,迟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等会,你说王大力家人去挑事去了?”
“呵,装,好好装啊。”
“我装什么了?”
“池痕,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薛溪溪吼完,就走了。
池痕愣在原地半响,才把助理叫了进来。
助理想了一会,才说:“您说的是这件事情啊,是这样,早上的时候,王大力的家人就拿着血横幅去了工地里头闹事了,然后把这件事情搞得沸沸扬扬的,现在大家伙都在传呢,说是薛氏集团……”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池痕怒目圆瞪,眸子通红,散发着嗜血而渗人的眸光。
助理被他吼的缩了缩脖子,悻悻的道:“额……我……我给忘了……”
池痕气的直接把钢笔摔到了地上,他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就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到那上面,谁知道竟然闹出了这么一出,还让薛溪溪误会了他。
可是他明明没有出钱啊,对于王大力的家庭来说,拿了二百万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还会闹事。
难道说……有人给了她们更多的钱?
池痕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他神情一顿,蓦然想起了昨天出现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去,调查王大力家附近的监控。”
“是!”
薛溪溪怒气冲冲的出了公司,正打算上车回去呢,就看见车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瞧见她后还对着她吹了声口哨。
“你怎么来了?”
周栾川将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一脸委屈,“怎么了?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咱俩都多久没见面了啊,再不见你,我觉得自己身上都发毛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知道吗?想你想的要命。”
他故意说了些肉麻兮兮的话,薛溪溪红唇一勾,冷言冷语的道:“数年如一日。”
他愣了一下,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想你!”
数年如一日……这不就是好几年不见面,都像是只有一天没见面似得吗?
周栾川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却也没有忘了正事,他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给你的那个监控?”
薛溪溪上了车,他也跟了上来。
“你是说我流产的监控?模糊的要命的那个?”
“是。”
“记得啊。”
周栾川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然后递给了她一张照片。
薛溪溪拿起来一看,立刻就拧起了眉头。
“你给我她的照片干嘛?”
“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那天经过路口的人,有马茹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