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溪溪眸子一亮,正准备答应,又想到了什么似得摇头,“不了三木大师,我……不做裸体模特。”
三木的笑声悠长醇厚,他笑了一会才道:“不做裸体的,就是普通的那种。上次见了薛小姐后,很欣赏薛小姐的气质,所以……希望能给你画一幅画。”
“当真?”
“自然当真。”
“那好。”薛溪溪果断的点头答应,她问道:“什么时候见?我得先吃饭。”
三木绿色的眸子眯了眯,旋即浅笑道:“一起吃晚饭吧,地点你定就好了,然后给我发个短信。”
“好吧。”
薛溪溪选的地方是一家中餐厅,她才点好自己吃的菜,三木就来了。
身为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来说,那俊秀的容貌和颀长的身高是他的优点,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眸光。
他看见薛溪溪站起来后抱住了她,一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薛小姐,又见面了。”
薛溪溪被这亲密的动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外国人的礼仪,也不会傻到以为人家是为了占自己的便宜才这么做的。
“三木大师,你看看你吃点什么?”
薛溪溪脊背上满是冷汗,好在粥已经上来了,她急忙低下头喝了几口,缓解胃部的不适。
“就这几个吧,谢谢。”
三木点好了菜后笑道:“来中国这么长的时间,觉得你们中国的美食真是多。我想要是再待上一段时间的话,恐怕我就得移民了。”
“三木大师真是说笑了,不过你怎么突然改变了想法……”
“上次是我有些突兀了,一张口就是裸体画像……咳咳,而且我后来听说薛小姐已经有了丈夫,我为我上次说出来的冲动话语感到抱歉。不过说真的,我挺欣赏薛小姐的气质和美貌,很漂亮。”
薛溪溪优雅矜贵的一笑,“谢谢。”
“嗯,吃饭吧。”
吃完饭后,薛溪溪便上了他的车,朝着他的家里驶去。
三木的家住的比较偏僻,像是行至了郊区似得。
一踏进他家门,更觉得进了绘画的海洋,墙上和地上摆放着诸多画作。
“过来吧。”
三木这里似乎平时有很多模特回来,他点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拿起了一件水蓝色的抹胸长裙递给了薛溪溪,“换上这个,然后就可以画画啦。”
“好的。”
薛溪溪在洗手间里墨迹了十来分钟,不为别的,是因为这裙子也太低了,大半个胸都露在外头。
她不是没穿过抹胸的裙子,可这件实在是太……太那啥了吧。
薛溪溪找了半天,才寻到一件白色的披肩,这才走了出去。
三木见到她愣了一下,然后咧开嘴唇笑了一下,“披着也好,不过……头发还是放下来吧。”
三木修长的手指在她脑袋后面一拨拉,直接把头绳拽了下来,黑色的头发瞬间落了下来,乖巧的披散在肩膀后面。
“很好看,你就坐在那里,半侧着身子,看着我就好了,记得不要动啊。”
“好。”
薛溪溪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坐,就坐了两个多小时。
不过不得不说,三木画画的水平真的是登峰造极。
她看着那副画作,有些不敢相信画中的人是自己。
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浓浓的妩媚之色,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波光涟涟,十分好看。
裸露在外的肩膀被披肩披着,带着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好看吗?”
“非常漂亮。”
三木满脸笑容,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他朝着旁边一指,“那些都是我不出的作品,你可以选一副。”
薛溪溪走过去一看,发现自己对作品并没有什么了解,她尴尬的拿出手机百度了好半天,才搜寻到一个名叫‘纯净’的作品。
‘纯净’这副作品是三木的巅峰之作,曾经只开展过一次将其放了出来,价值预估……
薛溪溪数了半天后面的零,抽气抽的都快昏厥过去了。
她有些不确定的指着‘纯净’说:“这副能送给我吗?”
三木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别扭:“你这丫头倒是会挑,那副作品是我……嗯算了算了,送给你。”
“谢谢。”
薛溪溪欣喜的感激着,然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扛着这幅作品就往外走。
“要不我送你一程吧……不然你也回不去啊。”
“那就麻烦三木大师了。”薛溪溪有些歉意的道。
三木摆了摆手,俊秀的脸颊皱了起来,“别一口一个大师,我是有多老啊?叫我三木就好了。”
“好。”
三木把画框给卸了,将这幅画给卷了起来,这才朝外走去。
开回薛溪溪所住地方的时候,三木忍不住的询问她跟池痕之间的关系。
在得知池痕就是她的丈夫后,三木表现出了浓浓的诧异。
“池痕?他这个人倒是挺狠辣的,你是他妻子……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过不过不也都三年了……”
“也是。”三木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上次我看他对你挺凶的,不过感觉也挺在乎你的。虽然我没在商业圈上有什么发展,但也听说池痕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按照他的性格,我其实没想到他会回来。”
薛溪溪下巴轻点,眸中敛着淡淡的悲伤。
对于池痕,她是非常熟悉的。
“我也这么觉得。”
“嗯,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到了。”
“多谢三木送我回来了。”
薛溪溪再度道谢后,这才拿起那卷画走了出去。
然而才走到门口,一只冰冷的大手便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诧异的抬头一看,就对上了一双锐利而淡漠的没有丝毫情愫的眸子。
“你……”
“三木送你回来的?”池痕凉薄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不悦,他伸手死死的捏着薛溪溪的肩膀,语气格外狠戾,“你去他家了?这幅画是从哪里来的?你让他画了?”
薛溪溪眉头紧蹙,她拼命的挣扎着,“你弄疼我了。”
“你回答我的话!”池痕粗鲁的低吼着,扯着她就走进了屋子,将她狠狠的甩在了沙发上。
“对!我就是让他画了!我就是去他家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拿到这幅画!”薛溪溪犹如泄愤一般的喊道。
池痕的眸子蓦然一红,像是要喷出火一样。
“薛溪溪,你就这么贱?”
他的话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似得,带着满满的怒气。
薛溪溪眼眶一红,倔强的道:“你不是不在乎我吗?你不是心里只有马茹蕾吗?那我如何,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薛溪溪!我再问你一遍,你在他面前脱了衣服?”池痕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薛溪溪耳边,压得她头发生疼,那沉闷的一声响像是打进了她的心里。
薛溪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我没有脱……”
“没脱?那他怎么会把画给你!”池痕凶神恶煞的问着,每一句话都像是吼出来的似得,戾气凛然。
薛溪溪绝望的看着他,声音苦涩:“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
池痕看着她这无动于衷的样子,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不珍惜自己?
“薛溪溪你……”
“池痕。”薛溪溪心如死灰的叫着他的名字,“我们做个交易吧。”
池痕瞪大了眼睛,伸手扼制住她纤细的脖颈。
只要他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了。
“什么交易?”
“画给你,你去找市长让他站在你这边。而交易……就是和我们公司签订合约,让我做范氏集团的交换设计师,到你们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