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家楼下的竟然是明子,我有些奇怪,他来这里难道是来找我的么,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
“明子?”我走过去,叫了他一声,明子立刻就转过身来,看着我,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小爱,你终于下来了,我都等你两个小时了。”
“你真是等我的?”我奇怪地看着他,“你在这里等我干什么?”
“也,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一起到会所去,顺便有些话想跟你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明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似乎微微地红了一下,不过再看他,他却已经恢复了正常。
“好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的?”我走过去,一边跟他一起向前走,一边问道。
“薇薇姐告诉我的。”他如实回答,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移开了视线,我的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和他一起走了一会儿,我却慢慢地回过味儿来,心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明子……他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了吧?
可是,我们俩现在这处境,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先不说我对他根本没那方面的意思,只是把他当兄弟,单说就我们俩现在的身份,难道我要每天看着自己的男朋友陪别的女人,他要每天看着自己的女朋友陪别的男人?
那是不是太尴尬了。
所以,我在心里暗暗祈祷,但愿这只是我自作多情了,希望明子对我,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
以前我都是坐公交去会所的,今天因为有明子陪着我一起,所以我们两个就慢慢地走着去。
路上,他一直都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什么,所以我们两个只是安静地一起向前走着。
“小爱,我听薇薇姐说,你在会所里,一直都是只陪喝酒,不陪睡的。”
已经走到会所门口了,明子突然开了口,我点点头:“嗯,是啊。”
不过我毕竟已经跟严亦恒睡过了,明子毕竟是个男人,就算他是鸭子,恐怕也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睡过吧?
他现在还这么年轻,以后完全可以找机会离开会所,然后重新开始,过去的这一切,都可以被他给悉数埋葬,他还可以有一个更好的人生。
“嗯,那就好,那就好。”明子又笑了,他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都给我看糊涂了,总觉得他今天,未免也太奇怪了一些。
“小爱,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你是怎么到会所里去工作的?”
明子的这个问题,让我的心尖锐地痛了一下,不过面上,我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说:“因为我家破产了,欠了好多钱,所以我就只能到会所里来工作还债了,毕竟是妈咪帮我还的钱。”
“啊……”明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小爱,我是不是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啊,你看你!”我笑嘻嘻地在他肩膀上擂了一下,“一个大男人,就跟个娘儿们似的,婆婆妈妈的。”
“我才不是娘儿们好不好,你是不是想看看我有多爷们儿?”我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可是明子却突然认真起来,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他还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热地盯着我看。
“哈哈哈哈。”我尴尬地笑了笑,目光躲闪着,不敢跟他对视,“是是是,我知道你最爷们儿了,好不好?那个,我们还是快进去吧。”
“小爱,不急在这一时,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明子却还是不肯走,反而还抬手握住我的肩膀,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是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推开他了,只能硬着头皮笑了笑:“嗯,你说吧。”
明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说:“小爱,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和你都离开了会所了,那我们两个,可不可以在一起过日子?”
明子说得极为认真,可是我听着,却极为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担心的事情居然真的成了真,明子他居然真的对我……表白了!嗯,这应该算是表白吧?
“啊哈哈,明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故作轻松,笑得没心没肺,“我那还有个疯妈在呢,你是想跟我的疯妈一起过日子么?”
“我可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明子紧紧地盯着我,他的神情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心里虽然感动,但却也很无奈。
这样说了都不管用,那我要怎么拒绝明子呢?我一直都把他当好朋友,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就和明子断绝了来往。
“明子,你听我说。”我想了想,才找了个合适的措辞开口,“或许你现在,对我是有一种冲动,但是以后你就会发现,那也只是一种冲动而已。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你也懂,我们俩要是谈了恋爱,那是不是太尴尬了?而且,我虽然现在不卖身,但是想必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初夜卖了五百万,所以我现在身子也不干净了,你还是……”
“我不在乎,这些我全都可以不在乎!”我还没来得及说完,明子便打断了我的话,“小爱,如果你答应我,那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带你离开这里的,而且我不在乎你的初夜还在不在,反正我这身体也不干净,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我头痛不已,刚想再说些什么话来劝劝他的时候,我的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极为凉薄的男声。
“呵,还真是感人啊。”
这个声音……我顿时心里一紧,忍不住回头看去,看到果然是严亦恒,就站在我身后,离我不远的地方。
他全都看见了,全都听见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刻,我的心里突然很慌,就好像是一个妻子,被自己的丈夫捉奸在床了一样。
明明我和严亦恒,只是嫖客和小姐的关系而已。
见我回头,严亦恒的视线和我对上,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冰冷且嘲讽的笑:“看来我几天没来,你是寂寞难耐了,和那个男人睡还不够,还要和这个睡?“
我却是愣在了那里。
我一直都不卖身,严亦恒也是知道的,可是他现在为什么要说我和别的男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