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百年家族陆家的大少爷、陆氏集团的总裁、商场上人人趋之若鹜的权贵,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人,如今见到,自然是得多看两眼的。
跑到这边,叶阑珊停下脚步,打开车门上车。
陆时珩察觉到她同事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有些莫名其妙,问她:“她们盯着我看什么?”
叶阑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微微勾了下唇,也没多说。
其实前几天他来接她的时候,她的同事们已经注意到他了,但是那会儿他们都在公司里面,所以陆时珩看不到,只是因为今天出来了,所以他才看到了而已。
这个男人太优秀了,无论是出身,还是自我,都会让人有种望尘莫及的感觉,同时,也时常会让她心里产生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的压力。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陆时珩又疑惑的叫了她一声,“阑珊?”
“哦,没事,”叶阑珊这才回答,“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没什么。”
他侧目瞥了她一眼,见她这样说,也没再多问。
随后,发动引擎,朝着陆宅驶去。
因为两个人的心思都在回老宅上面的缘故,所以,谁都没有察觉到,就停在他们不远处的一辆白色车子。
程轻语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前面那辆车里的两个人,看着他们言谈甚欢的模样,只觉得心里的嫉妒越发汹涌,像是涨潮的海水,一瞬间便将她的理智给淹没了个彻底。
可嫉妒的同时,她却又有些悲哀。
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初她离开临城,只身一人远赴异国他乡,努力拼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让自己变的更优秀,有足够的资格站在他身边,让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从此都抬头看她。
她一步一步,走的艰辛,走的艰难,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她有了足够的资本,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了,可以不被别人指着鼻子说她是看中了他身后所拥有的雄厚资本了,可她当初想要的一切,却也就这样失去了。
名利金钱,她现在什么都有,可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不,不是。
她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只是一个他而已……
Susan坐在后面,正在看程轻语最近的档期,看了一会儿,想问她下次去出差的时候需不需要自己陪同,抬起头,却还不等开口的,便看到了前面那辆车子。
以及,那辆车子里的两个人。
心狠狠的悸动了下,她收回刚刚欲要说出的话,轻轻叫了她一声,“轻语……”
刻意拖长的尾音,不难从里面听出担忧。
“……”程轻语没有回应。
Susan看着她脸上落寞的神情,心头有些不忍,又道:“轻语,别看了。”
“……”她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Susan想要再次规劝一句的时候,程轻语却赶在她之前出了声,声音淡淡的,飘渺又无力,“Susan,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先让我安静会儿。”
Susan看了她一眼,轻轻叹息一声,什么都没再说。
其实有些心理上的创伤,别人一味的规劝,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只能等,等时间来把这一切抚平。
谁都没有再说话,车厢内静谧无声,连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气氛,甚至都静谧的让人有些心惊。
车内一共三个人,一个司机,一个助理,两人同样不敢出声说什么。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觉间,过去许久。
等心里那股子嫉妒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程轻语才缓缓睁开眼睛,转过身,看向坐在后面的Susan,说:“Susan,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程轻语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眸底深处一片惨淡,凄冷又孤独,她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才迟迟说,“陪我回美国吧。”
闻言,Susan意外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她,“回美国?”
程轻语缓缓点头,“嗯。”
“轻语,你疯了!”她呵斥了一句,“现在你在临城已经起来了,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继续发展下去,前途无限,你这个时候选择回美国,无异于自毁前程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程轻语自嘲的笑了下,精致的脸上满是无奈与疲乏,声音里无力感好浓,“我在回国前其实做了最坏的打算,想着如果他娶了别人,那我就放手,笑着成全他,可是如今,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
怎么可能做到放手?
她现在,做梦都想把陆时珩从叶阑珊的手里抢回来。
……
……
华灯初上。
陆宅。
陆时辰很少在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他在家的次数都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一个月,陆时嵩虽然不是外人,但到底也不是陆岩柏的亲生儿子,人长大了难免会有自尊心,是以,他也很少留在家里。
陆时珩和叶阑珊又搬出去了,地方大了人少显得格外空旷安静,今天两人回来,总算是多了些热闹,晚餐之前,陆岩柏特意吩咐下去,说是多做一些菜。
晚餐期间,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吃过晚餐之后,跟两位家长道别,陆时珩和叶阑珊一起离开。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陆时珩专心的开着车,不敢懈怠放松丝毫。
叶阑珊最近工作忙,人难免累,在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强撑着精神,一上了车,困意便再也忍不住,排山倒海的朝着她侵袭了过来。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前面是一个红绿灯路口,因为红灯的缘故,堵了长长一排车,陆时珩停车等待,侧首看了她一眼。
她像是已经睡着了,睡颜安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抹灰暗的剪影。
毕竟是冬天,就算车内开着空调,他还是怕她冻到,趁着等车的功夫,脱了自己外套,搭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