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她的状态倒是不错,没有想太多,工作起来的时候,也投入得很。
当人专注于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一下午过去,到了下班时间。
暮色时分,残阳如血,夕阳的余晖照下来,洒在万物上,另所有的景色都染上一层朦胧的美。
叶阑珊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之后,下班,走出公司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见太阳已经在西边渐渐滑落。
回来也已经有几天了,她抽空得回叶家看看了吧?
陆时珩把车子停在公司门口,缓缓落下车窗,刚好看到她抬头仰望天空的一幕。
她好像看的正入神,他也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坐在车里安静看着,目光与她仰望天空的目光如出一辙,沉浸其中。
久久,叶阑珊收回目光。
不远处熟悉的车子吸引了她的视线,她侧首一看,刚好与他的目光对视上。
她怔了一下,随即垂下视线,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
陆时珩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她身边,看着她低头的模样,问了一声:“上班怎么不自己开车?”
叶阑珊小声道:“公交车也挺好的。”
其实她并不太喜欢开他给自己买的那辆车,总觉得哪里感觉不对劲。
陆时珩抿了抿唇,也没有多问,过了会儿,说,“走吧。”
“嗯?”
“回家。”
他说的如此自然,仿佛早已习惯。
……
……
车子在陆宅门口停下。
两人一同下车,然后一同走进去。
昔日里鲜少见到他们两人一同回来,这次见他们一起,难免让人觉得意外,尤其是陆岩柏,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但意外的同时,却也有几分安心。
这夫妻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让他最为头疼的事情,眼下见和好有望,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阑珊这个孩子,他打心里面看好,但婚后时珩对她的态度,以及在这场婚姻里的痛苦和挣扎,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倘若两人实在过不下去了,那他也允许他们离婚。
现在见他们这样,他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能够彻底放下了。
叶阑珊走在前面,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率先打了声招呼,“爸。”
陆岩柏点点头,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让她上楼休息,把陆时珩留了下来。
佣人们也全部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内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安静的有些惊人。
陆岩柏抬起眼帘,朝着自己儿子看过去,问道:“公司里怎么样,还安稳吧?”
现在他基本把大权交给了陆时珩,只是坐拥着一个“董事长”的名号而已,偶尔会去公司看一下,出几次差,但很少再过度关心公司里的大小事情。
陆时珩一边解领带,一边回答道:“挺好的,没发生什么。”
陆岩柏又问了几句,他一一作答,没有任何欺瞒。
过了十几分钟,总算是放过了他,陆时珩脱了外套挂好,上楼回到卧室。
卧室里的灯没有开,叶阑珊坐在床上,整个人沉浸在黑暗里。
陆时珩走进来把灯打开,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床那边,看到她的身影,稍稍有些意外,自然而然的问了声:“灯也不打开,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怎么了?”
叶阑珊闻声抬头,“没事。”
陆时珩迈步走过去,走到床边才停下脚步,俯首凝视着她,看着她脸上平淡如水的神情,问:“阑珊,你……别生气了。”
最后四个字,怎么听,怎么有种祈求的意味。
其实他心里也后悔了,可当时心里的冲动实在强烈得很,他根本压制不住,最后生生的失去了理智。
那样对她,并非有意侵犯,更不是想要纯粹的发泄,真的只是单纯的情不自禁而已。
叶阑珊并没有在想这件事,听到他这样说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呐呐的回了声,“生什么气?”
“……”
陆时珩盯着她的眼,久久无言。
最后,确定她不是在伪装,而是真的没有在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叶阑珊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他摇摇头,低低说了句:“没事。”
见他不想多说的样子,叶阑珊也不再多问,“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嗯。”
陆时珩在床沿坐下来,拿过床头上的报纸,随意翻看了下。
床头上有两份报纸,一份财经报,一份娱乐报,都是今天的,娱乐报上大幅报道程轻语,宣传她刚刚接的新戏,下面附带了很多张她的照片,有几张剧照,照的倒是极为好看。
陆时珩淡淡扫了一眼,看到是她,直接放了回去,连第二眼都没有多看。
手里只留下一份财经报,他仔细看了下股市的波动状态。
叶阑珊换好衣服,从浴室走出来。
陆时珩听到脚步声,将手里的财经报随手扔到床上,起身道:“走吧,下楼去吃饭。”
叶阑珊“嗯”了声,随他一起往外走。
途经床边,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掠过床头,看到了那份娱乐报。
上面,程轻语的照片占了大半页报纸,笑靥如花。
她看着,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不舒服得紧。
……
……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这几天,一直都很太平,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周四下午,叶阑珊吃过午餐之后,回公司上班。
还没进办公室的,就有同事过来跟她讲,说是方董来了。
她调转脚步,朝着与办公室相反方向的会客室走去。
走到会客室门口,透过缝隙,看到里面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她有些迟疑的停了停脚步。
其实,她虽然跟方靳铭谈过恋爱,但是对于他的父亲,却并不是很熟悉。
在她的记忆里,方宇昂是个很陌生的人。
迟疑归迟疑,既然来了,总不能不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终究还是迈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