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扁鹊手抱着绿洲之心和最后一块玉玺,缓缓转过身,忽然笑了笑,道:“要是我说不呢?”
厥国主一呆,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通武艺的瘦弱老头,居然一点都惧怕他。
“信不信我一把捏死你?然后再杀死你旁边地那个冥族女王?”厥国主色厉内荏地喝道。赛扁鹊微微一笑,淡淡道:“首先,你威胁不了我。我一个老头子,都七十多岁了,也算是活够了。你居然用生死为来威胁我,实在太蠢了。其次,我虽然不通武艺,但我擅长医术,你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妙
,用色厉内荏来形容,都差不多。再次嘛……”
赛扁鹊脸上忽然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当年我去厥的时候,也被许多蛊师追杀,但为什么能安然无恙,靠的便是这个。”说着,赛扁鹊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十三根银光闪闪的银针。
厥国主瞳仁骤然一缩,他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竟也是一个难缠的主。要是换做平时,他自然不怕,可是如今这个状态……
他开始犹豫了。赛扁鹊慢条斯理地扬了扬手中的银针,解释道:“很早很早以前,出现过一门叫做医道的门派,他们虽然没什么武艺,但在江湖中声名赫赫,没有多少人感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医者既可以救人,也可以
杀人,这医道更是掌握了一门叫鬼门十三针的大杀术……”
“鬼门十三针?”厥国主的脸色非常难堪,他偏居一方,但所涉猎的却非常多,他知道有一门叫鬼门十三针的奇术。十三根银针,神出鬼没,凌厉无方。
这次踢到铁板了……
厥国主面色难堪到了极点,但让他退下,放弃唾手可得的绿洲之心和最后一块玉玺,却又是非常非常不甘心。
“看来,老夫说的话好像没什么作用……”一直温言温语说话的赛扁鹊,语气忽然变得森寒起,右手一扬,十三根银针忽然飘浮起来。
“赛神医,赛神医--”
而这时,神庙外已经传来帝染轩着急的声音。
厥国主脸色大变,恨恨地看了看赛扁鹊手中的绿洲之心和最后一块玉玺,最终理智战胜欲/望,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来日方长,等自己恢复实力,再想办法夺回来!
想到这,厥国主再不停留,干枯的身躯骤然一掠,朝着帝染轩相反的方向急跃而去。他为了怕赛扁鹊施展鬼门十三针,甚至还用仅剩不多的怨气,凝聚成一道铠甲。
帝染轩沉重的脚步声,很快进入了神庙里。
“堂堂厥国主,居然比老鼠的胆子还小,真让老夫失望啊。”赛扁鹊一脸不屑地说道。
还没逃远的厥国主听到后,登时气得吐出了一口老血,但逃遁的速度更快了,也因此没有听到赛扁鹊的下面一句话,不过要是听到后,估计会被活活气死。
“老夫哪会什么鬼门十三针,之所以会舞这些银针,不过是从一个杂耍的人那里学来的小把戏。”赛扁鹊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自语道,“老夫虽然七十多了,但还没活够啊,才不会那么傻乎乎的送死呢。”
“赛扁鹊,无颜昏过去了,快,救救她--”帝染轩风驰电掣地飞奔回来,除了怀里抱着的暮无颜,肩膀上扛着小白。
帝染轩先是将暮无颜小心地放下来,然后再将小白放在地上。
赛扁鹊一听暮无颜出现问题了,也不再唠叨了,连忙俯下身,要为暮无颜把脉。“叮--”忽然,赛扁鹊手中的最后一块玉玺发出了光芒,并轻轻颤动。
暮无颜颈部悬挂的玉玺也发出同样的光芒,轻轻颤抖,如同孩子一般,雀跃不已。
被那些光芒笼罩,暮无颜原本苍白的脸上竟变得有些红润起来。赛扁鹊见状,忙将手中最后一块玉玺碎片,递到了暮无颜颈脖间的玉玺面前。
“叮--”玉玺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即“咔擦”一声,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一股神秘的光辉笼罩住暮无颜,暮无颜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开始均匀有力了。
赛扁鹊搭着暮无颜的脉,神色先是凝重,而后舒缓开来,最终松开手,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怎么样?”帝染轩被赛扁鹊这幅忽而沉重忽而喜悦的神情,弄得七上八下。
要是暮无颜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活了!
“幸好,幸好及时找到了最后一块玉玺,完整的玉玺抵抗住了排斥力,现在皇后娘娘和她腹中的胎儿都没有问题了。”赛扁鹊说道。
“呼--”帝染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现在总算安心了。
“我去追杀那个厥国主!”帝染轩恨恨地说道,厥国主虽然溜得快,但仍旧被帝染轩撞到了,要不是心系暮无颜的安危,他哪容得这个心腹大患溜走呢。
“好。”赛扁鹊点点头,厥国主为人狠辣,且所图甚大,这种人留下来,一定会成为心腹大患的。
帝染轩飞奔而去,现场又只剩下赛扁鹊了,赛扁鹊又去看了看小白,确认它只是陷入一种奇妙的睡眠之中后,便也放下心来。
拓跋婉因为伤心过度昏死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倒是一旁的凤岐山,赛扁鹊是无能为力了。
真可惜啊!
赛扁鹊轻轻自语,这时,他手中的绿洲之心忽然发出了一道明亮的光泽,接着一个脆声声,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爷爷,谢谢你。”
“妈呀--”赛扁鹊一个激灵,险些将手里的绿洲之心给扔了出去。
感情这绿洲之心不光可以恢复绿洲,竟还是一个修炼千年的妖怪啊。
“别吓我,老头子的心脏不好。”赛扁鹊胡须颤抖,别看他在厥国主面前表现得一副从从容容的样子,但其实惜命的很。
“老爷爷,你不要怕,其实你认识我的呀,我就是妈妈和爸爸常说的宝贝啊--”奶声奶气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啊--”听到神秘声音这样说后,赛扁鹊不再害怕了,先是瞅了瞅手里的绿洲之心,再瞅了瞅一旁暮无颜的肚子,神色有些迷茫。
“没想到老爷爷的胆子这么小,嘻嘻--”
“你不是在你妈妈的肚子里吗?怎么声音会从绿洲之心里传来,还有……你怎么……怎么会说话,神智还这么清晰呢?”赛扁鹊一脸震撼。
暮无颜腹中的宝宝才多少个月啊,居然会有不下成人的思维,也……也太妖孽了吧……
一时,赛扁鹊风中凌乱了。
“我有时候会醒着,不过没办法说话。嘻嘻,这块宝石好奇怪,一接近这块宝石,就可以借助它说话了……”奶声奶气的声音透着一丝调皮。
赛扁鹊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吧,这也可以,果然不愧为暮无颜的女儿,如此妖孽啊。
“你瞧瞧你,还未出生,就把你娘亲弄得死去活来的。”赛扁鹊抽了抽嘴,没好气地说道。
“那怨不得我啊,是这个世界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不让我出生,一直排斥我,我一直在抗争呢,好讨厌。”奶声奶气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恼怒,委屈地说道。
赛扁鹊心中一动,问道:“那……那现在还有那股排斥之力吗?”
如果没有了排斥之力,那暮无颜和她未出生的孩儿就真正安全了。
“没有了,完全消失了。”奶声奶气的声音立刻变得开心起来。
赛扁鹊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样就好。
“老爷爷,你能不能和妈妈说一下,我才不要和那个小屁孩结婚呢,那个小豆丁才多大啊,丑死了,我不要,不要……”忽然奶声奶气的声音抗议道。
“小屁孩?”赛扁鹊忽然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小娃娃在说谁。
“就是你旁边昏倒的拓跋阿姨啦……”小家伙很不爽的说道,“虽然拓跋姑姑很好,但那个小屁孩的脾气很不好的,我才不要呢……”
“你……你……”赛扁鹊张大嘴巴,今天带给他的震惊实在太多了,才多大几个月啊,暮无颜腹里的小孩就这么妖孽了。
“你才脾气臭,长得又丑,我才不要娶你……”忽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从绿洲之心里传来。
赛扁鹊身躯一个摇晃,今天带给他的震惊实在太多了,他有些受不住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年纪大了,开始出现幻听了?
一定是太关心暮无颜和拓跋婉腹中的孩子,所以脑海中才会出现两个孩子的声音吧。
“看吧,你把老爷爷吓成这个样子了,都怪你。”奶声奶气的声音责骂道。
“什么叫是我吓得,难道不是你吗?”细小的声音不服气,反驳道。
“你们……你们是妖怪转世?”好不容易确定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赛扁鹊又惊又怒地问道。
为什么,暮无颜明明怀了六个月的胎儿,拓跋婉就更不用说了,两人肚子里的孩子都在成形,怎么可能会有神智呢?一定是妖怪,妖怪转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