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总裁四个字成功吸引了童瑶和安蓝的视线,两个人同时向声音来源看去,没多远那桌坐了五六个男人,其中就有严止。
他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神色如常,手里捏着一杯白酒,微眯的瞳孔里杂带着微醺,童瑶知道他定是喝多了。
“严总,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周围的人在起哄着劝酒。
严止没有拒绝的理由,抿着唇,把那杯白酒喝下去,但很快又有人给他满上一杯。
“严总,这杯算我敬你的。”劝酒的人又换了一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故意为难他。
换作平常,严止肯定不屑一顾,说不定还会发挥他那毒舌冷嘲热讽一番,可现在不同往日,他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严止,他懂得隐忍,所以这一杯他依旧二话不说一口喝完。
童瑶看得心酸,虎落平阳被犬欺说的大概就是他吧?在严止又被劝了几杯酒后,她终于忍不住起身走过来去,一把抢过他正要喝的酒,一仰头替他喝了。
安蓝捂着眼睛表示自己没眼看,不过到底还是安慰的,至少现在的童瑶不似这些天一样死气沉沉,于是她安心的吃自己的宵夜。
反正……她斜一眼童瑶刚才坐的位置,唔,包还在,钱也在!
那边,童瑶刚喝完一杯酒,白酒入喉咙,又烈又呛,她强逼着自己吞下去,又装作若无其事,浅笑盈盈:“各位老板,这一杯就让我替严阿止喝了吧。”
她的到来让酒桌默了一瞬,有脾气不好的问:“这娘们是谁?”
看到童瑶,严止微醺的眼眸亮了亮,一只手搂过她的腰,手掌揪着她的羽绒服外套紧了紧,有点呵斥的恼怒。
“别闹!”他说的很小声,足够在场的人听个了一清二楚。
众人饶是再笨,也清楚这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童瑶没理会他,自顾自倒了一杯酒,笑着解释:“这一杯算我敬大家的。”豪迈的喝完,“噢,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是严止的女朋友童瑶,我来接我男朋友回家。”
不等众人开口,她低下头,问严止:“亲爱的,可以回家了吗?”
此话一出,严止的手更紧了些,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盯着她不放,男女朋友么?忽然觉得这个关系令他欢喜。
一股暖流注入心中,他借着她的力气站起来,“嗯。各位,对不住了,我先送我女朋友回家,下次再聚。”
他说话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酒气向着童瑶扑来,她断定他一定喝了不少,只是他伪装的很完美,一点也看不出来。
“等等!”两人正欲要走,一个男人喝住了他们。童瑶听得出这把声音就是刚才骂严止的那人。
她眯了眯眼,“请问这位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严止的女朋友这么带种。”男人嗤笑一声,绿豆大的眼微微转动,在童瑶和严止身上转换:“刚好我手上有一个小单,要是童小姐陪我们喝一轮,那我这个单就给严止了。怎么样?”
严止的手在童瑶的腰间收紧,他张嘴正要说话,童瑶却先他一步出声:“好。”
她伸手拿起桌上那瓶没开的小百年糊涂,在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下,拧开盖子,“一轮也不过几杯,我就把这一瓶喝了,就当敬大家的。”
说喝就喝,她抬起手把瓶口放到唇边,仰起头,毫不含糊,周围很静,除了她吞咽的声音便再无别的声音,众人挑眉看着她,谁也没有说话。
严止静静的凝着她,眼神一片清明,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挡在自己的面前护着他,恍惚间听见春暖花开的声音。
然而耳边疾驰而过的冷风告诉他,春天还没有来,这还是冬天,是他最艰难的冬天。他攥紧了拳头,突然把她手上的那瓶酒泼在了地上,酒瓶摔在地上破裂开来。
童瑶一愣,还保持着喝酒的姿势,唇角边还残留着一行酒,顺着流在了她的衣服上。
“童瑶,不需要了。”严止沙哑着喉咙,极其坚定,“那个单我不需要了。我们回家吧!”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拽着她离开,身后那个怂恿童瑶喝酒的男人已经反应过来,指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放狠话:“哼,严止,这可是你说的。真当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严氏总裁?呸,有什么好嚣张的?”
话音未落,童瑶挣脱严止的手,气势汹汹往回走,途中路过一桌几个喝啤酒的小年轻,她顺手从桌上拿了一个啤酒空瓶,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用力一敲,把啤酒瓶敲碎,恶狠狠的瞪着那个男人。
“给我道歉!”
男人嗤之以鼻:“凭什么?”他虽然没什么本事,只做着小本生意,但自问单凭一个娘们,他还是不怕的。
“凭什么?”童瑶呵呵一笑,把手上那半尖锐的玻璃碎片扔在地上,砸在男人的脚边,“就凭我喝多了,而且我不怕死!”
她躬起膝盖狠狠撞在男人的胯下,末了,又用高跟鞋跟碾过他的脚,男人痛的连退两步,目露凶光。
“臭娘们!”男人啐了一口,上前揪着童瑶的头发,准备甩她耳光。
可惜童瑶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她完全凭借自己的疯劲,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臂上,两只手在他的脸上不要命的抓。
事实上,跟一个不怕死的女人比狠,输的永远都是你。不多时,男人的脸上已经被童瑶抓破了,血迹斑斑,不过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本就如枯草的头发被男人揪得凌乱不堪。
这时,有人在大喊:“警察叔叔,就是那个男人,他猥亵良家少妇。”是安蓝的声音。
正巧,这时,男人和童瑶同时滚在地上,乱作一团。
警察叔叔当机立断就把男人制止住了,“大庭广众还敢猥亵女人,你胆子挺肥啊!现在跟我们回警察局一趟。”
“瑶瑶,你没事吧?”安蓝得了机会,赶紧扶起童瑶。一旁愣在原地的严止这才反应过来,但他依然站在那里,神色复杂。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她,这是她第一次拼尽全力,只因为别人说了一句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