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早早起床梳妆打扮,从没有过的精心打扮,坐在镜子前拿着那些化妆品在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她确认自己已经伪装的完美无瑕了,才起身出门。
才走出门口,迎面而来两个警察,“请问你是童瑶?”
童瑶的心跳了一下,点头:“我是。”
“那就好,昨晚上有关于温婉小姐被谋杀的事,我想请童小姐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录一下口供。”
“温婉,谋杀……”童瑶呆呆的看向面前的警察,“你们找错人了,我对这件事并不是很清楚。”
警察皱眉,一脸严肃:“有多人看见昨天童小姐你去过温小姐的病房,而且据我们调查,温小姐生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不管你清不清楚这件事,都请你配合一下跟我们回警察局走一趟。”
“好!”童瑶镇定下来,温婉怎么死的,她不清楚,她清楚的是,如果温婉是睡着后被人拔了氧气罩窒息而亡的话,那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她离去的时候,温婉还精力十足指着她破口大骂。
到警察局的时候,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几天没见的太阳也露出了脸儿,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喜的日子,他的订婚日,但童瑶却无法亲自到场去祝贺一声了。
死者:温婉,年龄:29,富裕地产白敬怀的义女,因心脏病发住院,于昨夜八点多被值班护士发现窒息而亡,死时面部乌青,确认死了有几个小时。
生前见得最后一个人就是童瑶,而她离去的时间和温婉死亡时间相差无几,经确认两人是情敌关系,前不久温婉为情自杀,童瑶也出现在现场。
诸多方面证明童瑶就是凶手嫌疑人,暂时关押,等待进一步调查。
童瑶一阵恍惚,她可算明白了,温婉的死是有人故意牵到她身上的,也许那人根本就是借温婉来对付她!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她想不通,到底是谁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才会用这样阴狠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纵然温婉再多不是,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给她录口供的年轻警察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手铐准备给她戴上。
“等等!”她说,“我能不能先打一个电话?”
小警察顿了顿,大概觉得她可怜,最终点头应下,把面前的座机推向她那边。
童瑶本以为自己不记得那串号码,可当颤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按下那串号码后,耳边的话筒传出嘟嘟的声音,她才发现有些东西早已滚瓜烂熟。
电话响了好久,就在她以为那边不会接的时候,话筒里才传来,“喂。”严止的声音透过耳膜钻进大脑里,一如既往的磁性。
童瑶甚至能想像到电话那头的他是什么模样,唇角上扬,眉眼带笑,春风得意。
她强自稳定心神,轻轻的应:“是我。”
那边的严止微顿了一下,“嗯”了一声,似乎很意外她会打这通电话。
童瑶听到他的喘气声有点急切,好像在赶路一样,赶着去接他的未婚妻吧?她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语气轻快:“严止,今天是你的订婚日,祝福你和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挂了啊!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
话音未落,严止缓缓吐出三个字:“笨女人!”语气极其轻蔑不屑。
“我不笨。”童瑶反驳,鼻子有点酸涩:“严止,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光景?”
不等他再说话,童瑶就把电话给挂了,回过头对那个年轻帅气的警察说:“谢谢!”并配合的伸出手,示意他带上手铐。
小警察对她又是一阵同情,但还是拿着手铐扣上她的手。
“女人,你就这么想坐牢?”
几乎同一时间,童瑶和小警察转过头,警察局门口那道颀长带有压迫性的身影不是严止又是谁?
他一身灰色大衣,行走之间,衣摆漂浮,自带威风凛凛,童瑶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在定定的望着她,他像是一路狂奔过来的一样,呼吸有点重,呵出一层又一层的气在空中。
他大步向她走过来,尽管他走得很完美,但不难看出他的腿脚不方便,童瑶看得眼睛热热的,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他就是她的英雄。
尽管他无赖,霸道,又给过她无数的难堪和痛楚!
他停在她的面前,紧紧的盯着她,蓦地大手一揽,把她拥在怀里。童瑶能感觉到他胸膛里一颗跳得飞快的心脏,和他温热的呼吸在脖子间打转。
“我要保释她!”他对旁边的警察说。
“对不起,先生。”警察有点为难,“嫌疑人涉嫌杀人,且证据确凿,不能保释!”
“她不是杀人凶手。”他信誓旦旦,童瑶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看不到他的表情,然而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给了她一颗定心丸,也把她那些恐慌与委屈统统勾出来。
身体颤抖得厉害,从被带到警察局到现在,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她一直都伪装的很好,她以为她可以继续伪装下去,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或许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你独自面临绝境的时候,你可以坚强如磐石,一旦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嘘寒问暖,给你依靠的臂弯,你就会发现原来坚强的自己脆弱的如同易碎物品。
也许感觉到她的颤抖,严止把她搂得更紧,“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童瑶的心瞬间平静下来,贪恋的呼吸他身上的味道,她突然想起多年前看到过的一篇文章:不怕,我有手电筒。
她想,他一定是她的手电筒,哪怕是黑夜,有了他,她依旧可以勇敢前行。
“先生,还请你配合工作,放开这位小姐,否则我们会以妨碍办公拘捕你!”旁边的小警察终于看不下去了,这里是警察局,在这里谈情说爱真的好吗?
“我说了,她不是杀人凶手。”严止顿了顿,“因为我才是最后一个进出死者病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