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想,大概她已经麻木了,他吻过来的那一瞬间,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娇羞,厌恶什么都感觉不到,她木然的回应着他,假装自己很投入。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接触过了,她的柔软,令他心猿意马,大手不禁探进他给她披的西装外套里,她里面穿得很少,一探进去便能触摸到她浑圆的胸部,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他微微挑眉,手伸到她的背后,刚要去解内衣扣子,被她及时制止了。
“不要这样,我们还要去看温婉。”
“……”
医院里,温婉的病情逐渐得到了控制,她已经能够起床走一走了,童瑶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前化妆。
“温小姐真是心大啊。”一个病得快死的人还有这份闲心化妆,她温婉绝对是第一个。
“你还有脸来?”温婉瞪眼,对童瑶的到来表示不欢迎。见到她身上穿着严止的西装外套,赶紧伸长脖子朝门口看了看,没看见有阿止的身影,目光变得毒辣起来。
对童瑶越发怨恨,要不是这个贱人出尔反尔,她至于在这医院躺那么多天?阿止也不至于这么多天都没有出现过。
她竟然还敢穿着阿止的衣服来自己面前?
童瑶忽视温婉怨恨的目光,笑了笑,走过去,拉出病床旁边的椅子,镇定自若坐下:“温小姐,我只是好心来看看你而已,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大敌意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一场,虽然这些年没有生活在一起,但身上流得可是一样的血。”
谁跟她是姐妹?温婉气得唇角抽搐,把手上的睫毛膏砸在童瑶身上:“少在这里认亲认戚,你哪点配得上当我妹妹?当年要不是急需你那个孬种爸爸的心脏,我又怎么会自将身份认你那个恶心的妈妈?噢,忘了告诉你,这个主意还是阿止想出来的。”
温婉得意洋洋看着童瑶,想从她脸上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表情。
只可惜童瑶一直都很淡定,她弯下腰捡起温婉扔在地上的睫毛膏,拿在手上把玩着,眸光微敛,“是么?”
她斜一眼门外,只见人影晃动,淡淡笑了笑。
温婉见她不为所动,眼珠子转了转,“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你被绑架的那一件事就是阿止设计的,他故意让人刺激严伦,好让他狗急跳墙,果然严伦耐不住性子,想在阿止身上敲诈一笔,于是想到绑架你。其实他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让人控制住严伦了,但第二天还是和绑匪做了那一场戏,目的就是要让这场绑架案更加逼真一点,好终身监禁严伦。对了,那一天晚上我们可是一整晚都在一起呢。”
末了,温婉不忘补上:“我们可是缠绵了一晚上噢。”
温婉的这一番话不无是震撼的,只是童瑶不信,大概是因为不愿意相信,回想起那一天,严止为了她挡了三枪,他如一个英雄把她牢牢护着,那样的深情,又怎么会是假的?
但其实也未必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的真真假假,她早已分辨不清楚,尤其关于严止的一切,哪样是真,哪样是假,她当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能够不动声色把她耍的团团转,她自嘲一笑,嘲笑自己太蠢,不经意被人当枪使了也未可知。
见她动容,温婉的眼眸划过一丝得逞,“童小姐,你还真是可怜啊。阿止根本就不爱你,却还把你留在身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童瑶默然,这个问题她根本无法作答,她不答,不是她不会答,而是她知道会有人给她答。
果然,话音刚刚落下,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脸色黑如锅底的严止站在那里,“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温婉的脸僵了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赶紧从床上下来,跑向他:“阿止,你来看我了?真是太好了,这些天你都没有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严止轻而易举推开了她要撞过来的身体,沉默的盯着她,眼神如刀,“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他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语气里一点温度也没有。
温婉一下子红了眼眶,“你这是在质问我吗?阿止,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尽管知道温婉的演技,童瑶还是再一次惊叹,演得太神了。她不去拍戏,真的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
严止没有回话,就那样冷冷的盯着她,如果他的耳朵没有出问题的话,刚才从头到尾都是小婉在挑衅笨女人。
他还没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倒有胆来问他?
见他不说话,温婉状似恍然大悟,她指着童瑶:“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算计好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扑过去想去撕童瑶那张淡然的脸,然而严止却比她更快一步,她扑过去时,严止已经把童瑶拽进怀里了。
温婉气得心绞痛,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赤红的双眸凝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童瑶也看着她,默不作声。
严止到底还是不忍心,把童瑶护在身后:“小婉,你去国外吧。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医生。”
他不是不知道今天这事是童瑶故意的,她先前说不怪的话,全都是哄着他。可偏偏这个时候,他不能责怪她,他不想把她越推越远。
温婉难以置信,“阿止,你不要我了?你之前还说过会给我和智辰一个家的,这会你又要把我送到国外去,难道就因为智辰不是你亲生的么?我当年是那样拼了命要给你生一个孩子的,就是因为他活不下来,你就要这样对我?那十年前,你又为什么要给我换心脏?倒不如那个时候让我死了算了。”
她的情绪很激动,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刚化上去的妆,已经花了,一向爱漂亮的她,现在连好看都谈不上了。
严止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的病需要养着,那边的医疗设备更先进。”
送她走,对她而言更好一点。
“不,我不去,我要留在你身边。”温婉紧紧的抱着严止,把眼泪抹在他的白衬衣上,“阿止,求你了,别赶我走,我愿意没有名份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