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别墅,洛南川握着手机,双手发抖,脸色发白,他听到了什么?舒沫为了让瑶瑶难堪,出卖了身体,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这段婚姻,是这个意思吗?
手机“哐当”从手中滑落下来,洛南川整个人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刚才那通电话里的内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突然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腾地站起身来,抓起车钥匙就往门外跑,他要面对面听舒沫说,是她用计拆散了他和瑶瑶,他要和瑶瑶复合。
洛南川就这么驱着车离开别墅,车子驶出很远,他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咖啡厅的地址。
伸手去翻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这时前面一辆大货车突然变道,洛南川察觉时,已经撞了上去,他惊恐万状,忙去踩刹车,慌乱之中却踩到了油门……
尖锐的鸣笛声后,是死亡的灰色!
童瑶和舒沫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不过舒沫已经嚣张不了多久了,因为她做的事洛南川都知道。
没错,在和舒沫谈话开始的时候,童瑶拨通了洛南川的电话,接下来他会怎么处理,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走出咖啡厅,阳光明媚,草长莺飞的四月,是童瑶最伤感的季节,往年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去祭拜父亲,每次都有洛南川陪同。
然而今年,他不会再陪着她了。
这时手机响了,安蓝打来的电话,童瑶按下接听,就听到电话里安蓝焦急的声音。
她说:“童瑶,洛南川出车祸了,抢救无效!”
那一瞬间,童瑶感觉天昏地暗,几乎要瘫软在地上,唯有手紧紧的捏着手机。
“你说什么?”她一字一顿的问,声音颤抖不已。
电话那头略停顿一下,然后安蓝闷闷的说:“瑶瑶,节哀顺变!”
手机“哐”一下掉落在地上,童瑶终于撑不住泪流不止,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陪伴了她十年的人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甚至一句离别的话语都没有留下。
反应过来,她在街上飞奔起来,脑袋只有一个念头,要去见洛南川。
十年的相伴,尽管他背叛了她,她还是希望他能在他的世界里安好无恙,而不是这样阴阳相隔。
穿着高跟鞋不好跑,童瑶干脆停下来,脱掉鞋子,于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一个女人提着一双鞋在街上狂奔的一幕。
横过马路时,童瑶连红灯绿灯都没有看,心急如焚要过马路,正巧一辆汽车疾驰过来,她来不及反应,呆呆的站在原地,千钧一发的瞬间,一双大手猛地把她拉了回来。
“女人,你不要命了?”杂带着愤怒的声音钻进耳朵里,震得她耳膜都在隐隐作痛。
“放开我!”她挣扎着,空洞的眼神毫无焦距的望着前方,失魂落魄的嘀嘀咕咕:“我要去看他,他在等我。”
他?严止的心狠狠拧了一下,伸手,去搂她的腰,“他是谁?”
童瑶转过身,双手抓着严止的外套,哭着道:“我求求你,让我去见他,他一定在等我。他说过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严止沉了脸,手掌覆在她的脸上,大拇指拭去她晶莹的眼泪,哑着嗓子道:“你乖点,我带你去。”
他不喜欢女人哭,更不喜欢他的女人为别人哭!
童瑶讷讷点头,头伏在严止的肩上,默默的流着眼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洛南川出车祸了。
严止一手拘着童瑶,一手拿出手机打了程达的电话,“立即开车过来。”报了地址后,他低头看一眼童瑶,“顺便给我查查洛南川出了什么事。”
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这个。
很快,程达开着车过来,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严止了然的点点头,吩咐:“开车去医院。”
“可是……”程达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程达不再隐瞒:“我听说何总疯了,见人就咬,我们现在过去的话恐怕不太好。”
严止侧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童瑶。
此刻,童瑶已经冷静下来,尽管还是悲痛不已,却已经不那么鲁莽了。双手握着他的手臂,坚定道:“我就想见他最后一面。”
严止没有要劝,而是吩咐程达:“去医院。”
“是。”
何妗真的疯了,从前衣着光鲜、备要形象的她,如今像个市井泼妇,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是乱糟糟的。
童瑶到达急救室时,她正抱着手术台上已经死去的洛南川又哭又笑,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童瑶知道何妗是因为承受不住洛南川的逝去才会变成这样的,一瞬间她的眼泪流得更凶,甚至连跨进病房的勇气都没有,只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往里看。
十年前父亲也是这样,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跟她说过,最难过的那几年,洛南川像家人一样陪着她。
可是现在,他也像父亲那样决绝的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的人去哪里才能找到?”从此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严止走过来,抱住了她,把她的脸摁在他的胸膛里,“听见了吗?只要你想,他们会一直在你的心里。”
童瑶摇摇头,又点点头,耳边是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她众叛亲离,到头来只有这个名义上的丈夫陪在身边。
“小姐,你是死者的家属吗?能不能麻烦劝一劝那位何女士?逝者已矣,我们需要把他的尸体放到太平间。”走廊上,护士耐心的劝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
女人呸了两声,“谁跟他是家属?我是来讨债的。”
这把尖酸刻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童瑶,她从严止的怀里钻出来,顺着声音望去,看见舒沫正往这边走来。
童瑶顿时像炸了毛的狮子,张牙舞爪的冲过去,甩手就给舒沫一个耳光,“你还有脸来。”
舒沫抚着发痛的脸大笑:“我怎么没脸来?你别忘了,我才是洛南川名正言顺的妻子。现在我的丈夫死了,我自然要来看看他,顺便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