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出去了。
宁浅紧抿下唇,希望司徒封会接听。
她,在期待。
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司徒封有感觉的,只知道现在的她想听到他的声音,非常的想。
哪怕见不到他,听听他的声音变好。
“嘟嘟、嘟嘟——”
几声提示音,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宁浅所熟悉的男声。
她悬着的心稍稍放松,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小浅?”司徒封低沉的声音透出一抹意外,藏匿着欣愉,仿佛暴风雨过后的一道彩虹。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无法抽身离开,本想处理完后再去找她,不想今夜却有了意外惊喜。
他的傻姑娘会主动关系他了吗?
司徒封的声音围绕在宁浅的耳边,霎那间,宁浅的眼眶发酸发胀。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司徒封没有听到答复,蹙眉询问。
“没有,就是……”宁浅犹豫不决,如果说了,会不会很丢脸?
她不知道司徒封会如何作想,但现在她只想把内心的话说出来,哪怕到头来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笑话,至少她勇敢过,无悔了。
“说。”司徒封不满宁浅对他的犹豫,“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
话音未落,宁浅鼓起勇气,认认真真,一字一顿的说道。
“封,我想你。”
她的心狂跳不止,似要从她的胸口挣脱出来,她完全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勇气。
这份大胆,连她自己都害怕。
脸泛红,热量流窜,屏住呼吸等待电话里的声音,心中多多少少有忐忑。
手里的另一端,沉默了很久。
宁浅一度怀疑,司徒封是不是被她吓跑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面的司徒封冰冷的俊脸风光霁月,电脑桌前的他,脸颊多了一抹色彩。
是电脑屏幕映出来的?还是……
“拿你没办法,这是和我撒娇要见我?我很忙。”司徒封无奈的叹气,可声音里竟是宠溺的笑容,唇瓣勾起弧度,映着他的俊脸愈发迷人。
宁浅虽然羞涩,但由于看不到司徒封,倒少了几分平日的畏畏缩缩,就如她所想的,自己大胆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你呢?你呢……”
宁浅忐忑的咬紧下唇,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则是紧张的放在嘴唇的上方不停的搓动,时不时的咬着自己的指尖。
“希望我去陪你吗?”司徒封不得反问,声音富有磁性,令人遐想。
宁浅微微一愣,小声的嘀咕一句,“这么直接。”
言外之意暗指某人不矜持。
“小浅……”司徒封声音微微拖长。
“想!”宁浅吸了吸鼻子,脱口而出,她可不傻,得寸后不会再进尺惹怒司徒封。
宁浅内心一半甜,一半涩。
现实啊,便是如此。
她不禁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她不想给司徒封带来麻烦,哪怕一丁点。
“等我。”
没有多余的话,通话结束了。
宁浅整个人有点蒙。
半小时的路程,司徒封只用了半个小时。
“下来。”
两个字足以代表所有的话。
宁浅下楼直奔小区外。
昏黄的路灯下,那个男人身材修长高大,斜斜的倚靠在车头。
留给她一个完美的侧颜,鬼斧神工,不禁让人感叹造物者的不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无懈可击。
宁浅停在了几米外的位置,怔怔地望向那个优秀完美的男人。
司徒封似感觉到了宁浅的目光,一转头看到了她站在那里,平静的眼底起伏波澜,他阔步向她走去。
大大的怀抱拥住小小的身子。
宁浅顺势搂住司徒封的窄腰,脸颊紧贴在他胸口,听到他用力的心跳声。
司徒封察觉怀里人儿的颤抖,双臂收紧,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着,不放一丝空隙。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过了许久,司徒封率先开口,“这几天好吗?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
“我知道。”宁浅窝在司徒封的胸膛,点着头,“我挺好的。”
司徒封稍微松开宁浅,一只大手捧起她的小脸,看着她眼眶下的黑紫圈,低低一笑,“这样也算好?”
宁浅知道司徒封在调笑她,这时才想起来要害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司徒封忽而眯了眯黑眸,话锋一转,让人猝不及防。
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是有事情瞒着他,要不然按照她的性格,不可能会有这样充分表达情绪的时刻,虽然他很喜欢这样的小家伙,可是他也要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在祁犀利的目光下,宁浅本来思前想后的决定隐瞒司徒封不告诉他这件事,但终究低估了他,支支吾吾的将早上的事一字不漏的讲述了一遍。
“就是那个司徒昆……话真的很难听,我就不重复了。”宁浅小心打量着司徒封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忘补充道,“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伤害自己,我会后悔告诉你的。”
司徒封听到宁浅的担忧,才平息了一点怒火,重新搂着宁浅,目光沉沉如夜,“别怕。”
“其实,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听司徒昆说……”宁浅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徒封用手指按住了嘴唇。
“相信我。”言简意赅,三个字。
宁浅拿开司徒封的手,微微一笑,“好。”
司徒封低下头,攫取那片柔软的红唇,狠狠的亲吻……
司徒家大宅。
“董事长,根据您给的资料,我已经把司徒昆的身份查明。”大管家神情严肃,对着端坐在沙发里的周建明恭恭敬敬道,“这个东西太大胆了!居然敢惹到您这里。”
语气带着怒意,心里却毫不在意。
“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周建明眼里带着深深的鄙夷,冷哼一声。
“董事长英明。”大管家虚情假意的献殷勤。
周建明对于大管家的办事能力还算满意,眯着眼点点头。
转瞬间,脸上蒙上阴郁的冷冰,讥诮道,“现在的人啊,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就跑来攀附司徒家……这无论男女,都是一样的不要脸。”
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