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封哪都好,唯独在床上过于强悍,和他这个人的外表毫不搭边。

床上奸夫床下绅士。

不过一个晚上,宁浅便吃不消了,第二天哼哼唧唧,哪有精力再想程天佑,打来的电话直接挂断,话都不想说。

司徒封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宁浅一个人在家睡得死沉。

中午,余乐佳来送饭,看到宁浅要死不活的模样,乐得前仰后翻,不停夸司徒封猛。

“我家小浅要性福死了。”余乐佳笑得腮帮酸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回去,不然教坏我家儿子。”

宁浅头也不抬,继续狼吞虎咽的吃饭,“不送,好好教我儿子。”

“走了。”

吃得肚皮圆滚滚,宁浅一头载到床里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隔天清早。

窗外,大雨瓢泼,天气阴霾的深沉,就连道路看在眼里都有些模糊不清。

迷迷糊糊中,宁浅接到了电话,哪曾想脑袋沾上枕头直接睡过一个多小时。

“姑奶奶,你怎么还没来,急死我了,不是说好八点到公司吗?”

电话的任鸣心急火燎,听声音仿佛要哭了似的。

“不好意思啊,等我一下,很快就好了。”她猛地坐起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挂了电话冲进洗手间。

任鸣是司徒封的助理之一,她如今干的事情多是任鸣以前的工作,但自从她成为司徒封的私人助理后,他只留在公司,由伺候一个祖宗演变成伺候两个祖宗。

按理说他年纪不大,才毕业便被司徒封留在身边,她实在想不明白原因。

第一次醒来时天气还好好的,只是有些阴沉,她也没想到这场雨会来得这么匆促,说下就下,且还下的这么猛烈。

下了公交车之后,外面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片水地,宁浅低头看着自己早已经湿透的鞋子和湿了一半的裤腿,无奈的扯了扯唇角。

能使唤任鸣的人只有司徒封,看来他吃干抹净后,气还没消。

公交车站距离公司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附近也没有什么卖雨伞的地方,她就那样一步步的走着,到了公司的时候,毫无疑问,早已经淋成了落鸡汤。

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因为刚才着急赶路所以没有注意到什么,现在终于不用赶路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后跟因为走路而磨的生疼。

宁浅满身狼狈的站着等电梯,正好左边的电梯门开着,时间已经不早,她不敢耽搁,连忙跑了过去。

因为跑的太过匆忙的缘故,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进了电梯,脚下的步伐停下来,又蔓延上阵阵痛感。

估计脚后跟应该已经磨破皮了。

如果不合脚,再好看的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是感情,如果不合适,勉强在一起只会受伤。

……

直到看到电梯门缓缓关上,任鸣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一度以为,身边的男人会忍不住走上前去拉住她。

好在,我们的付同学还是有这点眼力劲儿的,当下立即问了句:“先生,需要给宁助理准备一套衣服吗?”

司徒封依旧一言不发,薄唇紧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任鸣心中了然,他这一次的沉默,不是警告他多管闲事,而是,默认了。

“我去准备。”不用他命令,任鸣主动说道,说完,他转身朝着与电梯背道而驰的方向走过去。

司徒封看着紧闭着的电梯门,想着刚刚看在眼底里的那一幕,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温润的俊脸竟生出一抹凌厉。

抬手,用力砸了下电梯门,像是这样就能够缓解他的怒意一样。

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她出门就不知道带把伞?

就算没有带伞,打车也行……可她偏如此,明摆着和他唱反调,暗示她一意孤行到底,就是要和程天佑继续来往是吧。

看她淋成那个样,应该是从车站跑过来的吧?

一想到刚才她因为淋透了而显露出的身躯,他的眸色又沉了沉。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又拿出手机,拨通任鸣的号码,交代了句:“通知她,在顶层的办公室等我。”

顶层,办公室。

坐在转椅上的那个男人端着一杯咖啡,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弧度,眼底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咔哒”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宁浅换了衣服,大大减少了之前的狼狈感,司徒封没说话,她便静静地站着。

任鸣给她准备好了衣服,虽然她知道是谁授意任鸣的,但这事上没什么好矫情,她可不想穿着湿漉漉的衣服。

“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司徒封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哒、哒、哒——

每一声敲在了宁浅心头。

“您有什么吩咐我可以做的?最近身子不舒服导致刚刚迟到了,不好意思。您可以像以前那样照例扣我工资。”宁浅提了口气,尽量平静道。

有提到身子不舒服,仿佛刻意提醒他在百盛会馆的事,她坚持自己的决定。

合着经过一天的时间。

她应了余乐佳那句话,执迷不悟,错上加错。

而他,未消得火旺了再旺。

两人就这么僵着。

宁浅窒了窒,率先打破僵持,“……司徒,不,老板,你有事尽管吩咐,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

“心思?”司徒封眯了眯眸子,片刻嗤笑一声,温和的气息多出一抹冷峭。

他只是笑着不说话,便足够讽刺了。

她不由瞪大眼睛,也不说话。

和司徒封相比,宁浅还是太嫩了,他不过稍稍调整,就能心平气和地开口,“过来。”仿佛两人之间没有不愉快发生。

此时此刻,他的耐心很好。

但她,却与他截然相反。

她没有心情、也没有念头跟他叙旧讲话,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告诉他,她现在不会接受他任何的帮助。

肉体的碰撞,已经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围,她再不能让自己在物质上和精神上对他越来越依赖。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再幸苦我也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