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别无办法,死死抱住江辛婷这条大腿,跟屁虫似的粘着江辛婷,走哪跟哪。

偏偏江辛婷这姑娘不开窍,信任的过头,理所当然要撇下宁浅一人,害她一个人留下陪这只吃人的妖精。

“快八点了。”江辛婷看了眼时间,为难道,“宁姐,我最多再陪你半小时,必须回家了。”

“可以不走吗?我一个人睡觉怕黑。”宁浅一脸伤感,可怜兮兮地说。

江辛婷扑哧笑了,“看不出来啊,宁姐你好可爱。”

宁浅挤出笑容,“是吗?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陪可爱的我啊。”

她的这张老脸呦,不能要了,自己都臊。

司徒封正在审阅近期堆积的文件,两个女人唧唧咕咕,他始终专心看文件。

这时,他不由望向宁浅,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的脸颊,一定很有趣吧,说不定会让他的糟糕心情烟消云散。

只见她脸蛋红扑扑,从粉红飙升酡红,眼睛亮晶晶,冒着贼光?仿佛要把眼前的江辛婷捆起来绑在身边。

果然没让他失望。

他唇角轻扬,眼波熠熠生辉,“既然辛婷一会儿要走了,你们两个要珍惜现在的时间。”

宁浅正在全身心投入的劝说江辛婷,司徒封的一句话,让她猛地抬眸望去。

四目相对。

珍惜,好好珍惜现在的时间。

噩耗啊!

宁浅欲哭无泪,不想司徒封又说道,“不如小浅和我们说说你男朋友?”

“对啊,快说说啊,宁姐,你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有照片没,给我看看。”江辛婷立刻附和。

她哪来的男朋友。

宁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对江辛婷说,“没什么意思,就不说了。”

她的目光一点一点机械地落在司徒封身上,还不是因为他们两个干坏事,干到她生病,司徒封便和江辛婷说她和男朋纵欲过度。

“怎么会呀?宁姐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江辛婷不依不饶,缠着宁浅讲爱情史。

宁浅瞪向司徒封,这个始作俑者却回了她个迷人的微笑。

她考虑要不要拿根黄瓜当她男朋友,把江辛婷糊弄过去时,司徒封的声音再次传来。

“听小浅说过,第一次见面她男朋友救了她,两人的关系顺其自然了。”

“好浪漫啊,宁姐这是以身相许呢。”江辛婷双手合十憧憬着,偷看司徒封的眼神里多了一份迷恋,“什么时候我才能……”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羞红了脸。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宁浅除了跟着傻笑,不知能说些什么。

江辛婷走了,任宁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挽留,江辛婷还是走了。

房间里安静了。

只剩宁浅和司徒封。

空气微凝,气氛迷之怪异。

宁浅背对着司徒封守在门口,忽而,转身一脸温柔贤惠的笑容,“司徒,我给你伤口上药吧?”

“谋杀亲夫?”司徒封眉尖轻扬,将她的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他没打算做什么,伤口还未彻底愈合,不时宜剧烈运动,他一向自持能力惊人,可在她身上他不敢保证。

为了避免场面血腥,他特意保持两人的距离,没想她反而和他耍心眼。

这让他不由想重新考虑今晚究竟做干什么了。

“哦,对,我没学过医,不能随便乱来。”

宁浅眼眸亮晶晶,像个如愿得到鱼干的猫咪,那点得意全写在脸上。

“啊,电话,乐佳的,我去接。”手机铃声响了,她逮到机会便跑出了房间。

跑到楼梯她才放缓步子,一边下楼一边讲话。

“乐佳,你这个电话太及时了,这么乖,我……”

不等宁浅话说完,只听余乐佳带着哭腔的声音点电话里传来,“小浅,你快来酒吧好不好?小浅,我……呜呜呜呜,怎么办嘛?”

宁浅脸色顿变,“乐佳你别激动,我现在过去,你和我说发生了什么?你要保护好自己啊!”

她顾不得再和司徒封打招呼,何况他有伤在身,急匆匆地往外跑。

“不是我,是顾牧然,他被打了,好多的人……他让我先跑了,可我不想离开啊。”

余乐佳的声音在颤抖,言语中的惊慌与担忧显而易见。

她似乎躲在没人察觉的角落,能看到顾牧然那面的情况,“啊,他们拿刀子……”

“啊!顾牧然!!!”撕心裂肺的一声吼,“草泥马,今天老娘豁出去了……顾牧然,求你别死……”

现场一片混乱,余乐佳再顾不得和宁浅说话,奔向顾牧然。

宁浅惊出了一声冷汗,顾牧然出事了!

她慌得手脚发凉打颤,转身拼了命往楼上跑。

“司徒,顾牧然在酒店被打了,对放有刀子,顾牧然似乎被……”

宁浅气喘吁吁,看到司徒封听到她的话后猛地起身,他腰间的纱布渗出了红色。

她愣住了,不知道告诉他是不是错了。

可那种场面,她和余乐佳根本没有能力直至,顾牧然说不定会……她不能冒险。

“你留在这儿。”司徒封说话时已经在穿衣服。

经过宁浅身边带起一阵风,黑眸里泛着寒光,停留在她身上时才有短暂的柔和。

“不行!我也要去。”宁浅坚持,他有伤在身,她怎么可能龟缩在家里。

司徒封看着宁浅的眸子,微微一怔,松了口,“要听我的话。”

宁浅用力点头。

二十分钟的路程,仿佛有一个世纪漫长。

车上,司徒封电话没停过,他联系了不少人,距离酒吧更近的人先到一步和他讲明情况。

等他们到时,凶险的场面已然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血腥,从酒吧门口到里面一路狼藉,随处可见碎玻璃。

救护车红蓝交错的灯光照亮的夜晚,现场混乱,警察和医生穿梭其中,时不时有人被担架抬出来送向救护车。

宁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耳边总有低低的哭声。

她总算找到了余乐佳。

余乐佳站在救护车旁,她身边站着一个中年妇人,对方高扬起手狠狠打在余乐佳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