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平缓悦耳的声音在耳边挥之不去,宁浅被唤醒,撑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轮廓渐渐绘出一张精致的男人脸,清隽高雅,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薄唇噙着清浅的笑容,单单看着你就能惹你脸红心跳,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长相极其出众的男人。

“你终于醒了。”男人眉宇温润,声音听着也令人舒服,只是那双凤眸深不见底,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吸进去。

宁浅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避开男人的目光,“这是哪里?”

“我家。”他递过一杯热水放在她嘴边,“房间里热,多喝些水。”

她喉咙干涩浑身无力,没有丝毫犹豫的喝下这杯水,喝水时她清楚的看到他每一根修长好看的手指。

“不怕我下药?”

“我看上去是不是真的很蠢,你下药不是多此一举?我昏迷的时候你可以做任何事,又或者把我丢在外面,我会更狼狈。”宁浅笑了,带着自嘲的味道。

他没有恼怒,而是轻轻坐在她身边,像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低头看向她,“冲我发火,我岂不是很无辜。”

宁浅身子一僵,半响,无力的低低道,“抱歉,谢谢你救了我。等我恢复体力我会立马离开,不会再打扰你。”

她的思绪仍停留在医院,人有点发懵,心口压抑的难受,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太阳已经落下大半。

宁浅明显感受到身体恢复了很多,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一眼看到正在沙发里看文件的男人。

他真的很好看,俊美又不失男性的硬朗,侧颜的每一笔线条精雕细琢,堪称上天的宠儿,尤其此刻专注的神情,她都不忍打破这副画面了。

似乎察觉到宁浅的注视,他抬眸看去,言语温和含笑,“醒了,你身子还很虚弱,要多多休息,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

宁浅一愣,“谢谢,已经很麻烦你了,我会报答你的,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你只管说。”

“呵,报答,女人对男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口。”男人扬眉一笑,不紧不慢的说,“我想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事,看样子被伤得不轻。”

“男朋友”

“你认识我吗?还是认识……”宁浅惊讶,困惑的问。

“你是说你男朋友?可惜你们我都不认识,不过从报纸上见过他,我们省市的青年才俊,商界的新秀。”

“既然都不认识,为什么帮我?”宁浅心中对这个莫测的男人升出一丝戒备。

“看不惯啊。”他笑了笑,向宁浅走来,把红通通的苹果伸向他,“女人是用来疼的。”

一句话差点击破宁浅的内心防线,想到和天佑那么多年的感情,内心无法平静。身体又有些支撑不住,司徒封急忙扶住了她。

“谢谢,我要走了。”宁浅急忙离开,想要逃离。

他没有留她,在她出门的前一刻,忽然说道,“不问我的名字吗?”

他脸上笑容清浅,眼底忽闪而逝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她愣了愣,出于礼貌她确实该问一下,“请问……”

“司徒封。”

……

路慢且长,道旁的路灯一闪一闪,

宁浅回公寓在楼道看到了余乐佳,眼圈一下红了,想也不想扑上去死死抱住,“乐佳……”

泪如泉涌,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犹如洪水决堤倾斜下来,由内而外的发冷,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她随不至于寻死腻活,但十年没能认清一个人,对她打击不小。

“乐佳,乐佳……”嚎啕大哭,“怎么会变成这样……”

余乐佳用尽全身力气回拥宁浅,“你没事就好,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打通,我就给程天佑打,没想到他说、说……这个混蛋!”

“十年了,十年了。十五岁我们成为邻居,十八岁谈恋爱……现在我二十五了,最美好的青春没了,他居然和别的女人连孩子也有了。”宁浅闭上眼全是曾经的一幕幕,无所顾忌的哭诉。

“我和你认识以后就没见你哭过,看你这么伤心,我也想哭。小浅……男人都他妈是混蛋……”余乐佳也哇哇的哭了起来,为宁浅,也为现实中的种种。

两个女人毫无形象可言,发泄压抑在身体里的痛苦委屈不甘。

她们顶着红肿的眼睛相依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没营养的油炸食品。

“我要振作起来,重新找份工作。”宁浅除了眼睛,看不出一丝痛哭过的痕迹,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些许气色。

“对啊,现在这份文职还是那人渣找的吧。”余乐佳妆都花了,脸上挂着两道歪歪扭扭的黑线,说话时从宁浅手里拿薯片塞进嘴里。

宁浅想着辞职的事,有一口没一口吃着薯片,直到手拿不到任何东西,她才低头看着空空的口袋,无奈道,“我说乐佳,你太能吃了吧,也不给我留点。”

“靠,嫌我能吃,我还不是怕你暴饮暴食吃成肥猪。”

“我会那么没水准?”

“嗯嗯,我家小浅最爱美了,以后找个更帅更吊的,气死那王八犊子!”

说说闹闹一晚上过去了,隔天宁浅起大早到公司递辞呈,没想到在大门口就被拦下来了。

“小宁,你还是别进去了。”看门大爷看上去有些为难,“唉,挺好一孩子,公司怎么就……”

说着把一封辞退信递给她。

“大爷,我没事,今天过来就是想辞职的,现在正好。”宁浅拆开信封,有一叠现金,还有一张信纸,她把信纸取出来。

哈,辞退原因居然是人品欠佳有损公司形象。

她攥住信纸的手微抖,不一会儿,她把信纸揉成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把多给了三个月的工资装进自己包里,毅然转身离开。

当有人汇报程天佑这个消息时,他先是不信,随后气得不轻。

他盯着放在办公桌上宁浅笑容灿烂的照片出神。

一如既往的不肯先低头,宁浅,让你和我服一次软,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