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小星脸儿红红的,就像一颗熟透的番茄,他脸上的笑容几乎将她的身体融化,她竟然期待他再吻她一次……

啊……她是疯了不成?温小星用力将宫本推开,仿佛他是毒蛇猛兽。

“我警告你,你再亲我,我就下了你这只贼船!不跟你互相利用了!”温小星一副哀怨的模样。

可是宫本沂南的心情却莫名愉悦起来。“觉得吃亏的话,我可以让你吻回去。”

她的脸颊鼓得像气球一样,气呼呼地从秋千上跳起来:“懒得理你,吃我豆腐,可恶!是谁说只是说协议,不暖床的?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我只是吻了你,没有要你暖床,如果你想暖床的话我也不反对,反正我也很久没有女人了,的确很想解决需要!”宫本沂南望着温小星气愤的脸庞,觉得愈看愈顺眼。

“哼!神经!”温小星她皱皱鼻尖,生气地转身就走。

真是晕了,这个男人老想占她便宜,太可恶了!更可恶的是,她居然没有推开他,还任他吻了那么久,现在想想这个吻,夹杂了糖得甜味,烟草的清新,还有那个小日本特有的阳刚之气,好像也不那么讨厌!

唔!

都是小日本害的!

温小星感觉自己就像个荡妇一样,怎么就这么贱了呢?被男人吻了居然没有羞耻心,而且她和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虽然现在女未嫁男未娶,但是他们不该有这么亲密的行为!

脑袋昏沉沉的温小星,一颗小脑袋瓜几乎完全停摆。

洗澡后,换了睡衣,躺在床上,还是没有办法将他亲吻她的那个画面从脑中抹灭掉。

好讨厌……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留恋他的吻,她触碰自己的粉唇,想起他温热的薄唇,更烦躁了!

“呜呜……温小星,你这个贱人!你个花痴!”咒骂了自己一通,将脸埋在枕头低下,可是脸还是好热,脸颊滚烫烫的,连一颗心都似乎跟着有点春心荡漾的!

难道前世是武则天?

难道她前世是慈禧?

所以连累今生也跟着变荡妇了?

夜色朦胧,凉月当空,宫本沂南站在院子里,敛着黑眸,眸底的波澜掩在一片暗沉之中。俊逸明朗的面容,有几分疲惫,唇角却是飞扬的,抽了几支烟,他也进了屋子里。

念念早已经在保姆的照顾下睡着,先去儿子房间,看了眼念念,这才离去。

经过温小星的房间,她已经关灯了!

而房间里,听到俞景澜的脚步声,温小星竟莫名的心颤了下,心里更懊恼,只是利用,他是解救她脱离父母碎碎念苦海的恩人,朋友,就这样而已,今天这个吻就当是利息了!不是荡妇,她才不要做荡妇!从明天开始,一定要改良作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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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

有些过于安静,静得让人压抑,宋茵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

转眼就是一周过去了。

医院通知她周一就可以出院了,而明日就是周一。

这一周,俞景澜每天都陪着她,而她开始哭过之后,就再也没哭,也很少说话。她只在心里对自己说,“宋茵,你要坚强!”

那个孩子,跟自己无缘吧!曾经,她跟温小星说过,如果没有孩子,她就一个人,不会跟俞景澜在一起,看来老天是不会让她跟俞景澜在一起的,她悲哀地笑,所以,还是不要再继续折磨下去了!

她抬眼看了眼俞景澜,他正看着她,眼睛里有血丝。

“我们谈谈吧!”她说。

俞景澜心里一颤,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却也有不好的预感:“好!”

“你妈妈身体不好,无论怎样都是你妈妈,以后多陪陪她吧!”她说。

俞景澜一怔,凝望了她半晌,幽幽说道,“她伤害了你,伤害了宋家,伤害了你们全家,你还让我去陪着她?茵茵?”

宋茵转头看他,低声:“她是你的母亲,这个世界上,无论父母做了什么,都只有一个父亲和母亲,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一句话,让俞景澜呆怔,心底黯痛。“你这个傻丫头啊!”

“多陪陪她吧!”她又道。

他不再说话。

两人互望了好久,俞景澜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感到心痛。

“明天我就出院了!”她又安静的说道。

“嗯!”他点头,继续等待她的话。

“明天你不要再来了!”她幽幽说道,也不看他,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俞景澜神色一怔,一张脸瞬间惨白如纸。

压抑着那从骨子里迸发出的痛苦,握紧了双拳,眉头深深的皱起,内心波动着,莫名的情绪在心头翻滚,纠结着他的心,喉头滚动了几下,他不说话,只是视线锁住她的眉眼。

“明天我回我家,然后我离开丰城。你别跟着我了好不好?也不要去R市,我们不要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了好吗?”

他的心更痛,心跳几乎停止,他看着她,目光疼痛,她又瘦了,瘦得让他心疼!

或许,跟着自己,她真的太累了!她想离开自己,因为她真的感到累了!所以,她还是选择离开。

“要怎样,才能让你觉得快乐,才能让你不这么累呢?”他终于开口。

“我想自己一个人,可以吗?”她的回答,也是反问。

终于,她还是说了。这就是,永远的分手吗?

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不会同意,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资格再守候她,自己给她的永远只是伤害。

他听到自己心痛而沙哑的嗓音,说了一个字:“好!”

想到从此要天涯陌路,宋茵心里不觉浮起一丝丝淡淡地忧伤,但也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俞景澜同意后,眼睛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她瘦了,比之前瘦了很多很多。眼睛越发觉得大了,小巴尖尖地。

只是,不变的是她依然清澈的眼神,还是像个小姑娘般没有受到污染。

他伸出手,将她拥在怀中,紧紧的抱住她,哽咽道:“茵茵,你答应我,无论在哪里,都要开开心心的!”

宋茵微微恍惚,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那么温暖。

她点点头。喃喃道:“我会很快乐很快乐的!你也是!”

俞景澜眷恋而不舍的松开她,转过身去,闭上眼睛,“我走了,明天我不会来!我也不会去R市,去了也不会找你,你放心吧!一定要快乐。”

“嗯!”她怔忪的点头。

“再见!”他终于大步离去。

门关上的一刹那,宋茵把视线转向了窗外,眼中一片晶莹。

孤独的夜。

街上人来人往,喧闹之下,却有一个身影如同离了魂魄一般,漫无目的的游离在人群里,好几次,被快步急走的路人冲撞到。

想着明明相爱,却从此天涯陌路,俞景澜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剧痛,他扶住身旁的路灯柱子,眼泪掉了下来。

空洞着眸光,俞景澜微微的抬起头,逼回眼角的泪水,可一滴一滴的眼泪却还是无声的从酸痛的眼中落了下来,咸涩的滑进了口中,带着那压抑不住的痛苦。

不得不放手,不得不!

他就这样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泪水温润的脸上,有着绝望的悲哀!

满大街的人,都看着这个衣着考究的男人,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第二天,出院的时候,俞景澜果然没有来。

但是谭力却来了,依然带了上次的股份转让书,百分之二十的俞氏股份。“宋小姐,俞先生请您签字!”

宋茵低头看了眼,摇头。“我不要!”

“可是俞先生说,不管宋小姐签不签字,这都是你的。”

宋茵微愣着,犹豫着,半天后,接过谭力手上的笔,签下名字。

回到了宋家,兰馨问:“茵茵,你真的就这样决定了吗?”

“妈妈,我什么都不想说,这一次,尊重我的选择好吗?”

兰馨点点头。

宋思桐因为宋清泉的突然离世而耽搁了去美国的行程,出院第二天,宋茵去了R市,宋思桐去往美国。

两个月后。

R市警察局。

一身警察制服的年轻女孩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包走出警局。

“嗨!宋茵,下班了?”有年轻男同事打着招呼。

宋茵淡淡一笑,有历经沧桑后的沉静和淡然,她将头发剪成了断发,简洁明快,淑女可人。曾经的青涩已经慢慢褪去,在流逝的岁月中积累沉淀,养成更加内敛沉静的温柔姓子,笑起来淡淡的,云淡风轻。

“嗯!下班了!”

现在的她,考入了R市警察局,成了档案室一名新警察。

她自己租了一套小公寓,下了班,看看电视,养几盆花,安静的喝茶,每天给妈妈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没有再去刑家白姨婆那里,她也不想给人添麻烦。

刑家白得知她离开丰城后,打电话给她,她当时只是淡淡的告诉他:“邢大哥,我们是一生的朋友,你多保重,我无论在哪里,都会从心里为你祝福!”

拒绝了刑家白的相送,宋茵一个人坐火车去了R市。

一直这样过了两个月,考入警局,培训上岗。

周一。

展队办公室。

“小宋,局里有个活动,每年新考入的同事都要参加为期一月的培训,地点在丰城公安局的一个训练基地。你准备准备,和其他分局新人一起去丰城培训吧!我好像记得你家是丰城的,也该回去看看了!”

宋茵完全呆住,来了这里两个月,她不曾回去过,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去丰城培训。她一时微怔,展队又道:“怎么?不想回去?”

宋茵赶忙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