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整个身子靠在魏幻枫身上,脸上苍白的更甚,目光中尽是疲倦,“云狂,我们走吧。”本就是他们的不对,别人先寻到的厢房,不想让给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的。
林锦茵看着她的模样,不似作假,这男子虽说脾气火爆了一些,不过却也是心中着急,罢了罢了,她也不是铁石心肠,她住哪都一样,倒是这姑娘,看样子生了重病一般,“你们住吧。”
说要和云坠一同出门。
安平看着她的身影,熟悉的紧,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似皇婶的,可皇婶又怎么会在这里,若真是她,怎么会不认得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有气无力道:“云狂,方才那女子,身影和皇婶好像!”
“别多想了,怎么会是王妃,若是她,又怎么会认不出来,我先扶你上去吧。”魏云狂将人扶了上去,到了厢房门口,取了短刀,将安平袖子上的衣裳割了下来。
如今,宽大的袍子之下,衣裳已经全部被血痕打湿,白色的衣裳变的猩红,入目一片惨淡。
心中一窒,忍住心中的疼痛,“安平,你忍一下!”
安平点点头,在药洒上去的一瞬间,疼的直抽气,额头上一阵冷汗,头发被汗水打湿,身子一颤,昏睡过去。
该死!
魏云狂低咒一声,为了找到自己,魏幻枫还真是不遗余力,他都带着安平离群避世,他都不放过自己,难道真的要将自己赶尽杀绝,他才甘心?
如今安平躺在自己怀中,似失去了生机的猫一般,他直心疼的厉害,却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魏幻枫!
总有一日,他会报仇。
将人妥善安顿好,出门去寻大夫,离开之际,心中担心,却也只能暂时将安平一个人放在这里。
他躲开了暗杀他的人,他们寻到,应该要一阵子。
林锦茵出了酒楼,才想起方才包袱放在桌子上,如今她和云坠两人两手空空,竟忘记了将包袱拿出来。
两人折了回去,店小二早就给她们收好了,见两人回来,连忙送了出来。
“小姐,奴婢去后院一趟。”云坠捂着肚子,有焦急的神色。
林锦茵应下,要了杯茶,坐在对着楼梯口的地方喝着,两杯茶下去,楼梯间有声音。
却有一行人上去,虽说这酒楼人来人往的,可这般多的人,步调还这般整齐,她还真的第一次见过。
但凡来酒楼的,哪一个不是以随意为主,这些人倒是奇怪。
目光落在其中一人的腰间,鼓鼓的,似藏了什么东西,心中一惊,他们莫不是目的不纯?
放下手中的茶杯,跟着上楼,果然,他们正一间一间的巡视着房间。
到底要找谁?
这个酒楼中,住进了如何重要的人?
思衬一会儿,却看见他们进了一间房中,跟了过去,戳破窗子,有一个洞,正好可以看清楚里面所有的场景。
竟是那位姑娘?
可方才那位不懂礼数的公子去哪儿了?
他不是应该守在身边的吗?
不好,他们想要杀她!
心中一惊,连忙将包袱中藏着的迷烟抛了进去,捏着鼻子避在一边,她的东西都是从臣府出来的,效果自然不用说。
熏了一会儿,探进去一个脑袋,溜了进去,好在屋子里的人都晕了过去,急忙将床榻上的女子扶了下去,原来竟是受了重伤的,难怪脸色这般难看。
看来,是遭到了追杀,顾不得看地上的人,迷烟的效果持续不了多久,她必须赶在他们醒来之际将人带出去。
那男子便算了,看着也不似会受伤的模样,倒是这女子,通情达理的,让人可怜的紧。
为了避开别人的耳目,特意从后院绕了出去,云坠正好出来,看见自家小姐肩上扛着的人,吓了一跳,急忙过去帮忙,“小姐,您就算生气,想治治那公子,也不该用这样的办法呀。”
“你这丫头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林锦茵拍了拍她脑门,她还没那么多闲情雅致,将这么一个人从二楼带下来,这姑娘可比她重多了,肩膀似要瘫了一般,“赶紧帮忙,将人扶到马车上。”
云坠应了下来,将人扶了上去。
“小姐,你看!”云坠指着安平的手臂,满手臂都是血迹。
林锦茵本想等那男子回来,可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回来,估摸着,再不走厢房里面的人就要醒了,驾了马车离开了。
魏云狂带了大夫伤上楼,那大夫一进房间,看见满地躺着的人,吓的直摇头,“公子,我救不了,告辞!”
他以为就一个人,却没想到满屋子的人,如今可好,这么多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让他如何救,他可不想惹事。
魏幻枫亦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出去一会儿的功夫,急急的奔到床榻边,床榻上还有余温,可是却不见安平的踪影。
刺客也在,虽是满地狼藉,可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剑上也未沾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平到底去了何处?
店小二端着菜进来之际,亦吓了一跳,脸色一白,几乎将手中端着的菜全部洒了下去,“唉呀妈呀,公……公公子,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便感觉后背阴风阵阵,一哆嗦,差点端不住盘子。
问他怎么回事,他还想问问他们是怎么回去,大步过去,也不管脚下踩了谁,一把将店小二揪起来,“这些人是怎么上来的?”
“走走走……走上来的!”店小二害怕的浑身颤抖。
“那么床榻上的人呢?”魏幻枫怒吼道,全身的器官几乎都在咆哮。
店小二瞥了一眼床榻上,他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可是说出去,会不会被这男子打死?
犹豫之间,整个身子被抛了出去,撞在外面走廊的栏杆上,他只看见一双又快又长的腿,步了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魏幻枫几乎冲出酒楼,人海茫茫,安平却不知踪影。他怎么会那么大意,明明知道,后面有追兵,却还是将她一个人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