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过去,转角处遇上了正要进去的林锦茵。
“王妃!”
“王妃!”
两人异口同声,话音一落,相互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别开,翩然神色倒是如常,莫离脖颈处却红了。
林锦茵看着刹是好笑,目光不经意落在翩然手中的信上,接过去,愣了一下,这上面的自己,不是魏幻枫的吗?
他的字迹,如何会出现在这?
“王妃,这信似是苍傲传来的!”翩然解释道。
林锦茵也未在意,三人一起进去。
“你来了!”墨陵景轻笑。
“你的信!”林锦茵将信递过去,墨陵景瞥了一眼,随手将信递还给她,“你先帮我看看,我还有事。”
林锦茵应下,坐在一边,将信拆了,端了一杯茶,悠闲的品着,忽的,手一颤,面色一变,手中的茶几乎端不稳,洒了一些在群摆上。
这信是魏幻枫写的。
她竟将他忘记了,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根本不奇怪,心中一阵疼痛,“咚”的一声,杯子砸在桌子上,洒了一桌子的茶水。
“可是不舒服?”墨陵景连忙过来,看她通红的手,替她擦拭着。
林锦茵才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抱以一抹歉意的笑容,“没事,茶太烫了而已,我去换件衣裳!”
“王妃,我陪你去!”翩然连忙跟了过去,其他人没有看见,她却看的一清二楚,王妃是因为看见信上的内容才将茶水打翻的。
“小景,我怎的觉得嫂子有些不对劲?”云初疑惑道。
墨陵景没说话,是有些不对劲,这些日子他总觉得怪怪的,只是找不到奇怪的原因,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林锦茵一路回了屋子,澎湃的心迟迟未得到安宁。
“王妃,发生何事了?”翩然进来,将门关上。
王妃性子一向沉稳,若不是有重要事,断然不会如此。
“你看看这信。”林锦茵目光清惨,如今只怕是瞒不住了。
好一个魏幻枫,竟用这眼卑鄙的办法来威胁墨陵景!
翩然接过去,细细看过,一脸错愕,“王妃,信上所言,是真的?”
什么没多少时日,什么只有一人能救王妃。
“是真的,可是翩然,按照王爷的性子,若能有救我的办法,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可是若要我离开他,去离都,我断然不愿意,我不愿意他为了我的性命,让天下下耻笑,若是这般,死又何惧。”
曾将她以为,若能有救她的办法,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去寻找,可如今,一线生机,付出的代价却是难以想象的。
魏幻枫这是在用自己的生死让墨陵景选,进退都是悬崖。
“可是王妃,王爷定希望你活着,无论以何种方式。”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告诉他,即便死,我也不会离开他,只是翩然,寒毒一事恐怕瞒不住了!”
她本想自己的身子若是能拖一段时日,那便等战事差不多再告诉他,至少,那个时候,她走了,也放心了,如今魏幻枫却给她当头一棒。
重生这般久,她还未曾这般想要杀一个人的。
“王妃打算如何做?”
“寻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吧,翩然,将信毁了吧!”林锦茵颤抖道。
话音一落,门被推开,一阵寒风吹进来,伴着凛然的寒意,直逼人的肺腑,疼的生疼。
两人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皆吓了一跳。
墨陵景,他何时来的,听见了多少,应该,没有听见吧?
“你……你何时来的?”林锦茵害怕的厉害,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的裂开。
“王爷!”
“把信给本王!”墨陵景看着林锦茵,话却是对翩然说的。
翩然还未见过脸色这般难看的王爷,吓了一跳,却没有动。
“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墨陵景咬牙道,眼中酝酿了滔天的怒火,似乎下一刻,就能将人撕碎。
翩然吓了一跳,将信递了过去。
“王爷……”
“出去!”
翩然看了林锦茵一眼,退了出去,将门带上,屋子里只剩两人,安静的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林锦茵,你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墨陵景双目通红,攥着信的手一点点收紧,他没勇气去看,乍听消息,就足以让他断肠。
她竟隐了自己这样的大事,她竟忍心……
若不是今日自己觉得不对劲,跟了过来,她还要何时才会告诉自己,自己的王妃面临生死,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是这样吗?
“对不起!”林锦茵垂下头,眼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身子一晃,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泪水在这一刻决堤,再也忍不住,她又何尝舍得。
“何时知道的?”墨陵景吸了一口气,竭力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从眼角滑落。
“去救臣宣时,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我怕你……墨陵景,我又何尝舍得,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世间的一切早就死心了,是你让我重新看见这世界的精彩!可是,你有你的抱负……”
“若是没有你,你觉得,这万里江山我要来何用?”
事到如今,他才觉得护她一世平安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言,如今,他连区区一个寒毒都没办法。
不,她不能死,即便阎王,也不能和他抢人!
一定还有办法的!
“来人!”
“王爷!”翩然生怕里面出什么问题,一直在门口候着。
“去请大夫!”
“是!”
“墨……”
“我不会让你死的!”无论如何,她都要活着。
林锦茵知他的固执,并不多说话,若奇迹能出现,早就出现了,一过一场伤悲而已。
不过一日,云水阁便聚了众多的大夫,原本两边交战,那些大夫惜命,本不想来,却碍于对方的威严。
浮曲阁中,众大夫一个个的进去,一个个的出来,皆丧着一张脸,出来之际,每个人额上都是满头的汗水。
最后一个大夫看见他们如此模样,哪不害怕的,还未进去,身子便一直发抖。进去屋子,看见墨陵景黑着一张几乎可以下一场狂风暴雨的脸,心中更加害怕,拱了拱手,上前搭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