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候,顾盼儿睡不着,在院子中散步,转角,便遇见了同样在院子中的墨陵景,只是他手中,似有一壶酒。
下意识的过去,的确是一壶酒,“墨……王爷!”
“顾小姐!”
顾盼儿并排坐在他旁边,或许,她该和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了断了,松了一口气,笑道:“待爹救出来,我便要和禹翕成婚了!”
墨陵景一愣,倒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一直以来,都故意装不知道,一方面,避免尴尬,另外以一方面,他已有茵儿,自不想其他人。
良久,才道:“恭喜!”
恭喜!
这般轻巧的说出来,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只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的失落根本没有由来,说好了要放下的。
接过墨陵景递过来的一壶酒,饮了一口才道:“是啊,我和他从小便有婚约,也该成婚了!”
“嗯!”
两人说完,是长久的沉默。顾盼儿心中有话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酒壮胆,无论如何,她都要说清楚,至少不给自己留遗憾,看向墨陵景,缓缓道:“王爷,自若水将你救起来,我便一直喜欢你,后来知道你有了妻子,还是喜欢!
”
墨陵景眸光一动,没有说话。
顾盼儿将目光别过来,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猜测,他心中是什么感想,忽的庆幸,自己在喜欢他的过程中,没有做出不堪之事,否者如今也不可能做在他身边,平静的说着心事。
她嫉妒过,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更抱了侥幸心理,可是她的这些,都没有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她是顾盼儿,她不能给爹丢人,更不能,失了做人的风骨。
人的一生中,有太多的求而不得,过去了,反而会觉得当初自己的坚持,是一种嗔念。“王爷,其实,我也想过,即便有王妃,只要你愿意,不管有没有名分,我都愿意跟着你,为你做事,可是,我低估了王妃在你心中的分量,王妃是幸运的,拥有着你全部的爱,我羡慕,也曾嫉妒,如今,
我决定要放下了,今日这些话,只是想让你知道,亦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顾盼儿说完松了一口气,握住酒壶的掌心浸出了许多汗,她以为很难,如今说出来,却没有想象中那般,至少,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了下去。
“景,承蒙顾小姐错爱,日后山长水阔,祝你和简将军幸福!”
“也祝你和王妃百年好合,敬你!”顾盼儿扬起手中的酒壶。
墨陵景一笑,清脆的一声,两人皆将酒壶里的酒喝了下去。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顾盼儿将酒壶放了下去,转身,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爬上来,如今才算真的放下了吧。
待顾盼儿离开,墨陵景瞥了身后一眼,脸色却变了,“谁在那里偷听,滚出来!”
不远处一个暗影微微一动,正欲出去,却看见对面有人出来,连忙隐了身影,匆匆离去。
“这大冷天的,摄政王火气还这般大?”林锦茵笑语嫣然,一身纯白色的大氅,领口处镶了许多毛,更衬的她脸精致小巧。
唇上淡淡的粉色格外显眼,说不出的好看。
“茵儿?你怎么来了?”墨陵景一直知道有人在暗中偷窥,索性他行的正坐的直,和顾盼儿之间也没什么秘密,便不去管,只是没想到会是她。
“我本是出来寻你的,过来时看见顾小姐,想着你们定有话说,便没有出来!”林锦茵解释道。
“这般冷的天,你怎的出来了?”
“那你为何出来?”林锦茵眼中带了几分狡黠,凑过去,一身酒气,若不是莫离告诉他墨陵景没在书房,她还不知他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坐了过去,靠着他的肩膀,“可是事情不顺利?”
“我以为,你会问我和顾小姐说了什么?”
林锦茵思衬一会儿,忽的笑了,“顾小姐一心爱慕你,说的无非就是那些!”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顾小姐的人品,若是信不过,你会留她和简将军?若没她,不知何事我们才能相见!”林锦茵缓缓道,救命之恩,她心底是感激的。
曾经她也想过,若是顾盼儿以救命之恩相要挟,她会怎么办?不过她多虑了,她根本没那么做,心中对她,也就多了几分尊敬。
更何况如今时日不多,若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身边没了人照顾,可若让他寻人,他定不会同意的,自己也接受不了。
“好了,别多想了,回去吧!”墨陵景将她拥入怀中,抱了一会儿,蓦的将人抱起,承朝着屋子里过去。
“你放我下来,会被人看见!”
“放心,他们不敢看!”
果然,一路进去,屋子外守着的丫鬟都低着头,脸上却噙着笑,落芷从屋子里出来,亦是笑的一脸暧昧,待两人进去,才将门关上。
这般和看见了有什么区别,这男人!
“墨……唔……”林锦茵吐出一个字,便被他封住了唇,淡淡的酒香传过来,她有一瞬间的眩晕。
床榻两侧的莲花帐子落了下来,床边的烛光闪了闪,似在为这一刻欢呼。
“还……不可以!”林锦茵扯着他的衣裳,似一只迷路的小鹿一般,一双眸子蒙了一层水雾,盈盈动人,让人为之疯狂。
“今日我问过大夫了,时日够了!”墨陵景在她耳边低语。
问了大夫?
林锦茵脸色登时便红了起来,这种事他怎的好意思问大夫。
“茵儿,我忍了许久,亦吹了许久的冷风,可还是不成,你勾起的火,只能由你来灭!”墨陵景近似蛊惑的声音传来,一下一下的击打着她耳朵防线。
所以,他出去喝酒,是因为那种事?
愣神之际,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丢出去了。
身上一阵清凉,很快,却有火热之源覆了上来,轻哼一声,无疑是对墨陵景最好的诱惑。
情渐浓,夜渐深,薄帐正轻摇。
……第二日,林锦茵毫无悬念的起迟了,醒来之际,墨陵景正坐在床头悠悠的穿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