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快做吧。”林锦茵聪明的不接他的话。
墨陵景轻笑,再不打趣她,拿了木盆,在厨房中洗菜。
厨房的蜡烛暖暖的照着,有月光照进来,照在他银色的袍子上,反射着明亮的光芒。
岁月静好!
林锦茵想到了这四个字,不得不说,这男人就连洗菜的模样,都是赏心悦目的。
若是能一直这般安静下去,也不防是一件美事。
至少,前世她没有的得到的,都已经全部得到了。
许是环境所致,许是心境不一样了,林锦茵忽的很想将前世的事告诉他,他应该不会感到奇怪的吧?
“遇见你之前,我遇见了一个人!”
话一落,墨陵景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一滴水自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滑落,滴落进木盆中,格外清脆,很快,又恢复常态,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安静的听着便好。
“喜欢过,所以,后面才会那般恨!”林锦茵笑笑。
她真心真意付出,却换来墨修城那般对待,如今想想,当真是讽刺极了。
自己就居然会那般蠢,蠢到看不出他们的阴谋。
轻叹一口气,她以为说出这事会很难,如今却感觉似放下心中的一块重石一般,时过境迁,或许不一样了吧。
“你信不信前世?”
前世?
墨陵景皱眉,并不明白她要说什么。“你可知,我为何那般恨墨修城,还有林汀兰,若不是他们,或许就没有我的重生,说起来,很是荒诞,其实,我本该死了,死在墨修城和林汀兰的阴谋之下,甚至林府,都不复存在,我本已死了,有一天
,睁开眼,却发现我重生了!”
说到这里,林锦茵停了下来,她不知自己说的,墨陵景能信几分,毕竟这是太荒诞了。
厨房中安静的吓人,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还有水滴滴落之声。
他应该不信的吧?
她不敢开口,亦不知如何开口。
墨陵景眸子中的浓雾褪去,将手中的菜捞了出来,放在一边,目光轻浅,“所以说,你是重生之人?”
“是!”林锦茵一愣,他这是信了么?
“上一世,你爱的人是墨修城,只是他却利用你,和林汀兰一起联手,你死于非命,醒来却重生了?”墨陵景继续道。、
林锦茵点点头,他这是真信了?
良久,才道:“墨陵景,你信不信我?”
“信!”
没有犹豫,几乎脱口而出。
林锦茵松了一口去,她准备了许多话,想要告诉他自己真的重生而来,却没想到,他这般便信了?
他的接受能力,也太强了吧?
果然,摄政王便是摄政王。
非常人所及。
不会问那些荒诞的问题,比如,她是如何重生的,重生之际,她可觉得有什么不妥?你会不会又回到前世?
“你是如何重生的?”
林锦茵,“……”
“重生之际,可觉得有何不妥?”
林锦茵,“……”
“你会不会回到前世?”
“……”
沉默,又是沉默。
忽的,林锦茵赶紧自己手上一阵冰冷潮湿,下一秒,却落进他怀抱中。
“墨陵景,我……”
“所以,你真的爱过他吗?”墨陵景语气有几分颤抖,他是真的害怕了,第一次这般害怕失去。
无爱,哪来的恨。
是这样的吧?
一开始,他便已经知道她和墨修城关系匪浅,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重生。
听着荒诞,可是她一说,他便信了。
他也不知,他的信任从何而来,似是天生的。
若不是如此,如何解释他调查的内容。
一夜之间,林家大小姐便变了性子。
一夜之间,本谈婚论嫁的两人,却形同陌路。
一夜之间,她恨极了墨修城。
若不是重生,如何才能解释。
“曾经是有的,不过如今,早已被磨的不剩了,更何况,我现在有你。”林锦茵回答道。
若说爱过,那是她生命中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茵儿,好好爱我,你的生命里只有我。”墨陵景叹了一口气,想要问出来的话却藏在了心底。
往事沉痛,难道他要问,到底她心中,谁存在的痕迹更深么?
这般揭她伤疤的话,他决计问不出口,可是,若不问,她过去的岁月中,刻骨铭心的记忆里,的确有过另外一个男子。
他终于发现,这是嫉妒,几乎发狂的嫉妒。
不管是爱是恨,终归是存在的。
墨修城,非死不可。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强烈的想要杀了一个人。
原来,他也有这般不理智的时候,可是为了她,他却甘之如饴。
“好了,你不是饿了吗?再抱着不放,就真的吃不到饭了。”
林锦茵这才将他放开,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她心中亦惴惴。
不知为何,总有感觉,他们之间,有一条无形的鸿沟,只是当她想要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她要如何解释,自己虽然爱过墨修城,可是如今她深爱的男子,是他。
她要如何解释,墨修城的存在,不过是一场匆匆的人事浮华,他才是自己生命长河中,最刻骨铭心的那一个。
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以及一切,都在他这里找到了。
有时候,她都在想,上天安排了那一场沉痛,是不是为了让她遇见他的。
终其一生,他都是自己解不开的劫。
她又怎么会不好好去爱,一爱,便是刻骨铭心。
思绪收回,看着忙碌的他,鼻尖一酸,过去从后面将人抱住,“墨陵景,我爱你!”
墨陵景浑身一震,手中的菜刀几乎摔下去,许久,才笑道:“你说什么?”
没听清么?
“我说,我爱你!”
“茵儿,我没听清!”墨陵景唇角笑意更深,她鲜少这般表达自己的情感,如今抓住机会,自是不能轻易放过。
林锦茵也明白了,这人是故意的,莫不是从自己口中变着花样的套情话吧,将人松开,狡黠一笑,“我饿了,你赶紧做饭吧!”
墨陵景也没坚持,她睡了一日,自是饿了。厨房中,林锦茵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她一直以为,他做菜的样子不过如此,今日倒是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