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儿,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关心?
是么?
或许是吧,那又怎样?
扭了扭手,整个身子一晃,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心在一瞬间生疼的厉害,也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慌,脸色微白,几分恼怒,几分道不明的情义,压抑道:“你做什么?”
“你若是心中没我,便不会这般,你在为了雪伊一事和我闹别扭?”墨陵景掀唇道。
林锦茵本没那般生日,如今他一说,也不知哪来的火气,连带这些日子的委屈都尽数发了起来。
是啊。
她生气了,难过了,而且还不止一点。
可是他呢?
在自己身边的时辰倒是不断,可可曾解释过一句?
这样算什么?
那些话又算什么?
她是替代么?
之前的一切都是因为别的女子么?
虽说她不是那般小气之人,可是感情的事,她要如何大方的起来。
若是不爱,便不会这般难受,她当真是自作自受。
“墨陵景,你放开我,你大可以去寻那个换雪伊的女子。”林锦茵怒声道。
“她早便故去了。”
故去了?
死了?
林锦茵一愣,那他便是对故去之人的思念么?
饶是知道不该比较,心中还是比较了,或许,在他心中,她连一个故去之人都比不上,“墨陵景,你放开。”
“你当真不想知道雪伊是怎么一回事?”墨陵景蹙眉,继续问道。
如今总算有些情绪了,这般也好,郁结了这么久,总要让她发泄一番。
他这是坦白么?
可是也要看她愿不愿意听。
若是他早来一点,她便愿意听,如今她不愿意,奋力从他怀中起来,后退几步,做早床榻上,淡淡道:“你们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你这般样子,我能理解成你在……赌气么?”
赌气?
林锦茵面色一变,她就是赌气了又如何,怒声道:“我赌不赌气和你无关,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你才睡醒!”
“无人规定才睡醒便不能再睡,出去!”林锦茵将声音拔高了一个声调。
没想到,有一日她也会这般无理取闹。
墨陵景看了她许久,却没有离开,反而开口,“当初我被派来边境之时,还未及冠,她是我身边的侍女。”
侍女?
他不是一向不喜女子近身么,对她倒是特殊。
心中不禁有些难过。
正是因为知道他的习惯,才会这般难过的吧?“那些画,其实不完全是给她作的,边境无聊,闲来无事拿来练笔的,当时作的还有云初的,只是那些画早已经不再了,云初误会,将那些画收好,如此,便是那日你看见的一幕,茵儿,你误会了,单纯只
是画而已,并没有半分私心。”
“我又没问你!”
林锦茵安静的坐着,可不是她要问的,他自己要说的,只是等了许久,却也没听见下文。
瞥了他一眼,却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恍然明白过来,他是故意的,起身,瞪了他许久,才道:“只有一次机会,你好生说清楚!”“她的心意我自是知道的,当时还想将它许配给莫形,不过此事还是不了了之,后来便发生了一场战事,她帮我挡了敌军的箭,如此,再没醒过来,那个时候,刚好我接到了一封信,是关于母后的,如此,
云初和下面的人自然误会了,我也并没解释。”
不解释?
这倒是像他的性格。
墨陵景母妃在他离开东璃之际就已经薨逝了,他接到那封信,应该是他母妃的生前事吧?
能够让他那般难过,以至于让人误会的,应该也知道他母妃在苍傲的经历了。
所以,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误会?
他未和那个唤雪伊的侍女发生过什么?未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感情,自然,也不存在旧情难忘,一切都是自己误会了?
一时间,她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她突然发现,即便他欺骗了自己,她还是没办法寻到他欺骗的证据,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额的感觉很不好。
更何况,即便他们真的有情,她也不会在乎,毕竟一个人,总会有些过去,她更在乎的,是他的隐瞒,还有他如今对自己的心思。
“墨陵景,其他事,我不怪你隐瞒我,我也不想知道,可是这件事,你该早告诉我的。”如今话说开,更深的细节,她反而不想去问了。
即便问了又如何,什么都不能改变。
“你不信我多不对?”墨陵景灼亮的目光暗淡了下来。
她戒备颇深,他早就知道,从不信任到信任,再到如今的相顾无言,他是真的错了。
“其实,我亦有事隐瞒你,就当扯平了,墨陵景,以后,我不会再问你,你也不必有愧疚。”
他们之间,似乎更远了。
若让她将前世之事尽数说出来,她做不到,至少,没了开口的勇气。
他们之间,何时变成了这样?
“王妃,孩子一直在哭,奴婢怎么哄都不成!”奶娘将孩子抱进来,连这跟在后面的落芷也担心的紧。
林锦茵连忙过去,将孩子接过来,她毕竟经验不足,也不知孩子为何哭,抱在怀中一会儿,那孩子咬着手指头,哭声小了许多。
“看来小世子是认人了,没看见王妃一会儿,便哭个不停。”奶娘抹了头上的一把汗,可算松了一口气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带着他便成!”
“我来抱着吧!”墨陵景也不等她答应,接了过去,刚刚接手,墨晗哭的更大声,几乎扯着嗓子嚎。
“你不能这样抱。”林锦茵见他抱着孩子,一头高一头低的,连忙跟正道。
折腾了许久,好歹没哭了,墨陵景头上却浸了一层汗出来。
林锦茵看着不禁想笑,原来他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索性他抱着,自己也乐个清闲,倒了一杯茶,还未喝,便看见墨陵景的衣裳湿了一片。墨陵景亦感觉到了,竟是墨晗尿了他一身,脸色登时便黑了,想将孩子放下,又怕他突然哭起来,就这般直挺挺的站着,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