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林锦茵一行人终于到了云水阁,下了马车,偌大的一处院子映入眼帘,依山傍水,环境倒是雅致的紧。
“没想到云阁主眼光还不错,竟挑选了这般雅致的地方。”林锦茵由衷的赞叹道。
“是啊,适合修身养性。”墨陵景缓缓道,牵着林锦茵的手径直入了院。
因着墨陵景和云初有事相谈,故而林锦茵一人回了屋子。
浮曲阁中。
墨陵景和云初并排坐在院子中一颗硕大的树上,两人手中皆有酒。
“我这院子不错吧?”
“倒没想到,你竟将云水阁原模原样的搬了过来,分毫不差,连这颗树……”墨陵景笑笑,似记起许多往事。
云初饮了一口酒,轻笑,“那可不是,我们兄弟两所有的记忆都在这里,还有雪伊,小景,你可别告诉我嫂子是一个意外,你是不是还忘不掉当初的事,人死不能复生,你……”
“不是,茵儿不是意外,是偶然,我亦没想到回东璃会遇见她,当初也许是怀了侥幸的心思,不过后面却发现,根本不是,雪伊是雪伊,茵儿是茵儿,我心中,一直以来,有的也只是茵儿。”
更何况,雪伊只是少年时期的一个剪影,若真的算起来,不过是心怀愧疚而已,毕竟她一心爱慕自己,最后惨死,是人都会愧疚。
他很清楚,对于雪伊,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云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还是寻个机会好生将此时告诉嫂子,若有一日,她自己发现,那么你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等她孩子出生吧。”墨陵景淡淡道,也不知在害怕什么,他原本就坦荡不是么?
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害怕的吧?
“好了,不谈这些事了,如今你回来了,打算怎么办?你的包袱吗,可还算数?”
“算,不过等两个月。”两个月,茵儿的孩子也该出生了,她生产之际,他想陪在她身边。
云初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敢相信,堂堂东璃战神,如今竟变成一个情种。”
墨陵景扬唇,拍了拍他肩膀,“你是孤家寡人,自然不懂其中的乐趣。”说罢跳下了树。
“你……”
云初摇了摇手中酒,一口全饮了下去。
云水阁的日子倒也算安静,林锦茵在的房间后面种了许多翠色的竹子,风一过,便会有细细的沙沙声传来,格外动听,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算起来,我们的孩子还有一个多月便出生了吧?”墨陵景手中攥了一缕墨发,指尖划过,似乎要将这些日子的思念一点点说清楚。
林锦茵点点头,“是啊,还有一个多月。”说着,目光却暗淡了下来,一个多月,她呢个熬过去么?
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体内寒毒的原因,如今还未完全入冬,她都感觉寒冷无比,睫毛微微颤动,清浅道:“若是到时候……到时候,我和孩子,你……”“没有这样的可能。”墨陵锦打断她的话,任由手中的头发倾泄,似那些流逝的时光一般,攥着她的手,冰冷袭来,心中忽的有些疼了,“茵儿,此后一生,我都会护你周全,好了,赶了许久的路,你也累了
,好好睡一会儿,晚饭时我唤你。”
“好!”林锦茵应下,她实在也倦了,合上眼,很快进入睡梦中。
房间外适时响起敲门声,不大。
墨陵景蹙眉,似有些不悦,俯身将怀中的人抱上床榻,如此,才开门出去,却是顾盼儿。
墨陵景并没有说话,径直下了台阶,到了院子中才开口,“顾姑娘怎的来了?”顾盼儿手中抱了一罐子的鸡汤,本是做给墨陵景的,如今见他清淡的性子,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犹豫许久,才道:“我给禹翕做鸡了鸡汤,顺便给王妃带过来一些,她在孕中,还请墨公子莫要嫌弃
。”
墨陵景看盯着她手中之物看了许久,才道:“顾姑娘若不忙,我有一事相问。”
“你问!”对于他,何时都可以。
“顾姑娘可有法子再解一次寒毒?”墨陵景索性开门见山,苍傲的寒冰池如今是不可能下去的,即便下去,按照茵儿如今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唯一的希望,就是她。
顾盼儿一愣,疑惑道:“还有谁中了寒毒?”话一出口,却暗觉自己真是愚蠢,能让他这般关心之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思衬一番,才道:“如今我也没了法子,西川贡山上常年生的丧魂草倒是可以,不过即便可以求得,时日上也来不及。”
从苍傲到西川,即便快马加鞭,最快也要四个月,远水难解近渴。
“不过,公主手上,应该还有,若可以让她交出丧魂丹,或许会有办法。”
“多谢!”墨陵景说罢,回了屋子。
进去之际,却看见一双灼亮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想来是将外头的对话听了清楚,并,没有多提,淡淡道:“醒了?”
“是啊,醒了。”林锦茵起身,倒不是她故意听墙角,实在是,那声音自己飘进来的,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小罐,忽的笑了,“你不尝尝人家特意给你熬的鸡汤?”
“我不饿。”墨陵景唇角弯出一抹笑意,倒了一碗端了过去。
林锦茵却不接,含笑看着他,“若是她知道是我喝了,心中不知会有多难过,你且放着。”
说话间,却看见门口有一团白绒绒之物窜进来,身影轻盈,一跃跳上了桌子,四处看了看,那一双黑白闪耀如宝石一般的眸子对上林锦茵的眸子,片刻便移开了,将脑袋探进罐子中,享用起来。
“谁养的狗,这般可爱。”林锦茵轻笑。
墨陵景转过身,不自觉后退几步,有些无奈,“茵儿,若云初听见你将他养的狐狸看成狗,不知会有何感想。”林锦茵只是笑笑,翻身下去,坐在桌子旁边,“云初会想到养一只狐狸,我可否抱抱它?”说着已经抚上了狐狸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