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曾黎回去自己的房间。

不想在客厅里当惹人厌的电灯泡。

曾黎不知道墨之谦是有意还是习惯,别人在家里工作的时候,一般都是在书房里,可是这男人,每次都是抱着笔电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而妹妹曾慧芸,就亲昵的依偎在他的肩上,时不时的叉了块水果喂到他的口中。

曾黎承认,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不止是因为不想做电灯泡。

更多的是,这样的画面会勾起她的回忆,忆起巴黎的那段美好时光。

每次雷逸翔工作的时候,她也会陪在身旁,也会如此的依赖……

别墅的最顶层,四层走廊最里面的房间。

曾黎侧躺在牀,枕着自己的双手,对着前方出神。

还记得妹妹大婚那天,送走宾客后的她本想跟去医院看望,母亲却说,新婚第一天婚房空着不吉利。

她便只好来到本属于妹妹新房的这栋别墅,代妹守在新房里,承受着自责和等待的煎熬。

外面的天色早已黑透,别墅里的保姆也都回去各自的房间休息,她还是等在大厅里,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看着别墅大门的方向。

有光束闪动,离别墅越来越近,是轿车向别墅驶来。

曾黎激动的起身,单手抓着沙发的扶手,紧紧的。

别墅的门被人大力推开,一身白色新郎礼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前。

白色的新郎礼服不复之前的整洁,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

衣襟,裤管上也都染了明显的血痕,早上领口处打着的红色领结亦已不见。

本要开口打听妹妹的情况的曾黎,被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震到,扶着沙发扶手,怔怔的站在原地,想要出口的话也生生卡在喉咙。

墨之谦只顿了顿便大步向曾黎走来,在曾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抓着胳膊拖去了楼上。

任她怎样挣扎拍打,墨之谦一言不发,直到把她拖进房间,一身戾气的男人才开了口。

把她狠狠的甩在牀上,墨之谦说。

“慧芸一天没醒来,你就一天不许离开。”

说完,嘭的关上房门,当曾黎从牀上爬起,扑到房门前,外面,已经上了锁,任她怎样的拍打呼唤着,“开门啊”,都无济于事。

那天起,曾黎被软禁了,说起来也些好笑,在这个法制健全的年代,她居然真的被软禁了……

本来是被迫的,却不想,最后却成了她“心甘情愿”。

回忆总是莫名的带着苦涩。

曾黎翻了个身,继续看着前方出神。

她一直想不通,妹妹曾慧芸大婚那天,在家里楼梯拐角处,她抓住了慧芸的胳膊,慧芸郑开的时候,她明明看着慧芸的手扶着楼梯扶手的,又怎么会滚下去呢?

如果说是故意?曾黎简直不敢不信。

难道慧芸真的为了陷害自己,而宁可拿着身体开玩笑?

而这一摔,就摔断了脊骨,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次陷害的代价还真大。

这件事,一直是曾黎心中的一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