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周梁一回到松风雅居,就享受家里的热水淋浴,然后就是煮泡面或者速冻水饺。随着现在生活条件改善后,这些已经不算是什么享受了。他每次回来的所有时间都用在网购和编书上面。
启蒙学社的图书馆里的藏书在增加,庞德公专门负责古代典籍,而周梁则负责科技书籍。如今除了《几何》,还多了以中学数理化教材为底本的《代数基础》《物理基础》、与《化学基础》。周梁还耗费苦心,东抄西抄地编了一本《机械基础及图例》。
周梁很想把蒸汽机搞出来。但是翻看了相关的资料后,他被那种看起来粗糙的笨家伙的复杂程度搞晕了。周梁只得承认自己不是这块料,以后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编书,让人们学会基本原理,然后他提出概念,让有天分的人去实现吧。
相比于蒸汽机,水泥就简单多了。制作过程也不复杂,恰好筑阳还有石灰石矿,于是周梁编了一本水泥制作工序的小册子,就交给工坊,让他们去实验。
还有玻璃,玻璃制造技术其实具有悠久的历史,尤其是在地中海周边国家。不过古代还没有大块的平板玻璃,只能做一些小的玻璃器皿。当然也无法制造光学玻璃。真正现代意义上的玻璃要到十七世纪以后才在欧洲被生产出来。
通过查阅资料,周梁有信心可以在筑阳直接生产出现代玻璃。筑阳在矿藏上也很给力,富含石灰石和石英砂矿。没多久,水泥厂和玻璃厂就从工坊中独立出来了。
周梁决定要将技术市场化,形成产业链,唐家庄园不必占据产业链中的每一个环节,他希望能够让社会都参与进来。因此象采矿、运输等环节,他就直接让给别人去做。这样可以带动筑阳一带的社会进步,也可以减少唐家庄园的管理环节。
他还开设了对外的培训班,聘用有经验的工匠担任老师,对外普及一些必要的知识。
这些举措为筑阳吸引了大量的外来人口。关中和南阳的难民本来最想去的地方是襄阳城,但是渐渐的,通过口耳相传,人们开始往筑阳集中。因为,在襄阳,难民们只能乞讨,或者卖身成为豪族的奴仆。而在筑阳,则有更多的选择。可以成为唐家庄园里的工匠、士兵或者农夫,还可以在庄园外经营采矿、运输或者餐饮业与娱乐业。
筑阳县的东边和北边都紧靠着河流,因此新来的人口就向西边和南边的山坳里扩散。
为了管理这些不断涌入的人口,周梁不得不从那些预备役的士兵里面调集了几百人,组成了一个部门叫做公安局,负责登记人口并且维持治安。这些在公安局工作的人都放弃了种地,把公安局的工作当成一项全职的工作来做了。
古代虽说是以农为本,但是这个观念一直是统治阶级灌输给老百姓的。对老百姓来说,其实还是会从利益出发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比如汉朝一直崇农抑商,但是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商人就是赚到钱了,于是慢慢地,就有不少农民来到城市里,从事商业,于是城市小商人群体越来越多,这个是统治阶级没有想到的。
因为这个道理,在筑阳从事农业的人比例越来越少了。
在东汉,公安局的职能是包含在县令衙门里的。周梁设立公安局,已经是在实际上行使县令的职责了。到了这一步,周梁也知道刘表那边不可能一直不闻不问。随着筑阳的发展,刘表会发现这个山沟边上的小县城已经今非昔比,他一定会寻求直接控制这里,毕竟筑阳县是荆州治下的县,而荆州的控制权,是刘表的逆鳞!
为此,周梁一直在暗暗想办法。他目前还不想和刘表翻脸,但又不想刘表派人过来抢夺筑阳发展的果实。
好在唐家庄园总是能够超额完成交粮任务,因此给刘表的印象还不错。周梁认为与其等刘表出手,还不如主动出击。他多方活动,想让唐瑁来当筑阳县令。
重点活动的对象当然就是蔡瑁了,蔡瑁和刘表的关系非同一般。刘表不知是真的喜爱自己的小老婆,还是看重和蔡家的关系,总之他对蔡瑁和蔡夫人的话都比较能听得进去。后来甚至在立嗣的问题上,都受到蔡瑁和蔡夫人的左右,疏远了长子刘琦,立刘琮为继承人。刘琦想见刘表一面,都会受到蔡瑁和蔡夫人的阻碍。
周梁通过黄承彦和向朗对蔡瑁提出这个请求,同时又偷偷派人贿赂蔡夫人,一番操作之下,刘表果然把筑阳县令的位置给了唐瑁。
这下周梁总算是安心了。只要不出大的变故,他还可以安心地发展几年。
通过人口调查,如今筑阳的人口已经达到了十万人,外地人口已经超过本地人口了。而且外来人还在源源不断地进来。
筑阳军校又开始招生,依然是招三百新生。现在从军校里出来的兵,将来都是潜在的基层军官。所有的士兵都从军校里面出来是越来越不可能了,随着规模的扩大,只能把标准降低。
除了军校生之外,他还广泛组织适龄的老百姓参加军训,成为民兵。这样可以迅速扩大军队的规模,以现在的筑阳人口规模,将来可以迅速组织起一支万人以上的军队。当然军训的借口,是防备山里的土匪和板楯蛮,
这个理由,短时间内襄阳那边是看不出破绽的。因为在这个年月,山贼土匪层出不穷,特别是多山地带,只要是治安差一些的地方,都会滋生出土匪山贼来,他们或者与黄巾有关联,或者与山越南蛮等部落有瓜葛。在荆州的其他郡县,土匪的问题也很突出。
其实在筑阳,土匪已经销声匿迹了。周梁通过商队与板楯蛮交好,板楯蛮不会去与土匪勾结来筑阳劫掠,再加上周梁常常派兵到西部与南部的山上扫荡,土匪们势单力孤,都闻风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