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凤九歌就跟战天珩两人哪里都没有去,就在屋子里作画、写字。

书案后,凤九歌看着宣纸上的狐狸,笑了笑说道:“你怎么总喜欢画这个啊,不腻吗?”

“因为想你。”战天珩在凤九歌身后拥着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继续说道,“这十六年来,从未忘记过你。”

“十六年,应该很难熬吧。”凤九歌低声说道。

她因为记忆错乱的缘故,所以不太能体会等待是什么感觉。

她在这世间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可是每过一天,前面一天的记忆就会开始模糊,就算没有忘记,也会像是书页翻了一页似的。

但是,这段时间,应该是她记忆最深刻的时候吧,跟战天珩相处的一幕幕,她都记得清楚。

这只能说明,他在她一千多年的历程中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

“所幸,我终于等到了你。”战天珩吻了吻她的头发。

凤九歌笑了笑,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谢他等她吗?谢谢他让她记忆深刻?

好像,说这些有些煞风景了。

她忽然从旁边抽来一张宣纸说道:“以后就画人形的我吧,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讨厌变成原形,简直是有损我的魅力。”

战天珩应道:“好!”

凤九歌瞥了他一眼,“你答的太快了吧。”

战天珩看着她,瞬间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你狐狸的样子也很美。”

凤九歌哼了一声,重新看向宣纸,那意思分明是在说,算你识相。

战天珩有些无奈,真是不能说错半句话。

大概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默契是越来越好,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思。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像是相处了这么几天,反而像是历经了岁月沉淀下来的。

战天珩拿起一旁的笔,就这么拥着她,开始作画。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坐在荡着秋千的姑娘忽然出现在画纸上,她容颜绝色,笑容烂漫,神色飞扬极了,看着就让人觉得欢喜。

“不错,很不错。”凤九歌笑着说道,“看到你画的画,我都想去荡秋千了。”

“我让人去做一个秋千架子?”战天珩问道。

凤九歌立刻点头,“好啊。”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的画,脑海中却是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画面里,也有一个秋千,一身红衣的女子坐在秋千上,她一边飞,一边喊道:“推高一点……”

“再高一点,用力啊……”

“咯咯……”

女子的笑声在脑海中回荡着,她看不清楚她的脸,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何人在帮她推秋千,但是听着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应该很开心。

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抬手**着头。

战天珩察觉到她的异样,板正她的身体,让她面对他,一脸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凤九歌摇头,“我没事儿,就是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

战天珩拧着眉问道:“头疼?”

凤九歌看着他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前也遇到过,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过了,所以突然有些不适应。”

“以前经常头疼?”战天珩脸色有些凝重。

凤九歌抿了抿唇,无奈说道:“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天赋是感知,所以能感受到的东西比别人要多许多。”

她扭过头看着桌上的画,脸色有些凝重,“而我恰好感知到了一个女人不幸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