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和石竹也露出了怀疑的眼神,看着唐茗悠,似乎在等她做决定。

唐茗悠想了想,对太后道:“太后,要不我们先去看看,您在这儿等着?”

“还是别了,万一有危险,哀家怎么向摄政王交代呢?”太后阻挠道。

唐茗悠道:“应该没事儿吧,我身边这两位丫头会点儿拳脚功夫!”

“还是先别急,等人来了再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太后拉住了唐茗悠。

唐茗悠听到她这样说,心里更加觉得奇怪了,若真是有危险,太后应该巴不得她去才对吧?

可是她这时候阻挠自己,说明什么?里面到底有什么?

唐茗悠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没多久,绿琴就带着一帮禁卫赶来了。

太后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手一挥,道:“去……把门给哀家打开!”

禁卫立刻亮出兵刃,走了过去,为首的人将门踢开,随后警觉地伸出刀。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唐茗悠即使离得这么远,也能够清楚地看到,浣沙宫的软榻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自然是她的男人。

唐茗悠的心,猛然一痛,脑袋轰地一声就炸了。

石榴和石竹自然也看到了,她们下意识地抓住唐茗悠,害怕她会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行为来。

太后故作震惊地看着唐茗悠,然后安慰道:“王妃……这……这兴许是个误会,王爷他喝多了!”

唐茗悠看着太后,明显看到了她眼里那一抹得逞的得意。

是太后安排的!

她几乎可以肯定,可是她不懂,太后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是很喜欢萧锦晔吗,怎么舍得把别的女人送到萧锦晔的怀里?

太后到底想要做什么?

唐茗悠不理解,可是她知道,她必须要了解真相。

“石榴,去把王爷喊起来!”唐茗悠寒着脸,却努力维持着冷静。

她知道此时自己不能慌,如果她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就正中了太后下怀。

哪怕萧锦晔真的做了什么,她也不可能让太后看笑话。

石榴看了一眼石竹,才放开唐茗悠冲进了房间,兰初惊慌地跌下床,衣衫不整。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而萧锦晔却还处于昏睡状态,像是喝多了,可是他的衣服同样被人解了。

“王爷……王爷……”石榴焦急地喊道,她顾不了兰初到底什么样子,此刻只想喊醒萧锦晔,她真怕唐茗悠受不了。

明明王爷和王妃的感情日益好了,怎么忽然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兰初哭着跑出来,跪在太后和唐茗悠面前。

“太后……”兰初哭得伤心极了,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

太后摇头叹息,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太后,我也不想的,可是王爷喝多了,我怎么也推不开他,我没有办法……”兰初一边哭一边解释,自然是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萧锦晔。

石榴好不容易将萧锦晔唤醒了,他睁开眼,揉了揉自己的头,问:“怎么了?”

接着就听到了兰初的哭诉声,萧锦晔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再一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那脸冷的都快要结冰了。

“王爷,您快穿好衣裳出去吧,王妃在外面等着!”石榴也满心不是滋味儿,只希望萧锦晔能够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了,免得伤了王妃的心。

唐茗悠始终站在那里,如同一根石柱,纹丝不动,不管兰初是哭诉也好,是委屈也罢,她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已经掉进了别人的陷阱,她只能怪自己太傻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过,太后会直接对付萧锦晔,还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太后看着唐茗悠,看到她那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内心有一股扭曲的快感。

唐茗悠,你不是自以为是吗?你不是觉得你终于获得了萧锦晔的心吗?你不是很得意吗?

可是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是不是很痛苦呢?

可是想到这里,太后的内心也翻起一股痛楚,为什么呢?她设计了这一切,却成全了兰初,而她得到了什么?

太后此刻是被报复的快感和失去的痛苦同时折磨着,内心煎熬无比。

“好了,别哭了!”太后烦躁地打断了兰初的哭声。

萧锦晔整理好衣裳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三个女人,还有那些吓得头也不敢抬的禁卫和宫人。

萧锦晔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唐茗悠的脸上,二人目光相接,唐茗悠却并未露出任何情绪。

他看不穿唐茗悠心里在想什么,是愤怒,是痛苦,还是无所谓?

第一次,萧锦晔的心里有点虚。

他当然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也同样清楚,自己并未对兰初做过什么。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圈套,而设下圈套的人,只能是太后和兰初。

萧锦晔走过去,想要拉住唐茗悠的手,却被她轻轻地避开了。

这一躲闪,让萧锦晔的心跟着也沉了下去。

他有些失望地看着唐茗悠,难道她真的不信任自己吗?

唐茗悠抿着唇,她也知道,萧锦晔是无辜的,可是这一刻,却怎么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愤怒。

到底,她还是在乎的,萧锦晔和兰初同床共枕,相拥而眠的样子,让她好难受!

太后看着他们,叹息道:“摄政王,这件事……你当如何处置?”

萧锦晔抿着唇,看了一眼泣不成声的兰初。

“本王并未碰过她!”萧锦晔冷冷地道。

太后露出震惊的样子,兰初哭得更大声了。

“可是……王爷,这件事,我们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太后明显是不可能给萧锦晔抵赖的机会。

萧锦晔冷冷地看着太后,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愤怒,看的太后都心惊胆战。

可是太后却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哀家也不能包庇摄政王,天香郡主是哀家亲封的,如今失了清白,哀家自然不能不管!”

“求太后做主!”兰初哭着道。

太后看了一眼唐茗悠,道:“摄政王有了正妃,但侧妃之位空置,兰初作为郡主,进王府当个侧妃,自然不为过,王妃意下如何?” 唐茗悠勾起嘴角一抹凉薄的笑,眼神清凉凉地看着太后,然后又看向萧锦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