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弹都击不透的铠甲，在古剑黑色环刀的攻击下，竟如若无物般被切割成碎片，血腥残忍的战争，但却感觉万分的奇怪。

看似战争，却又丝毫不像，只是场面上看起来像罢了。

这更像是屠杀，被屠杀的竟是进攻者，这似乎有些不合逻辑，但事实就是如此，每个黄阵的士兵都如同不知危险般拼了命的往上冲，却如同蝼蚁般被古剑的一柄黑色环刀斩得七零八碎。

一个士兵在奔跑中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猛的跪在地上，仰望着古剑，眼中满是惊恐的高举着双手作投降状，黑色环刀的光影却毫不犹豫的将他拦胸斩断，血影如光般喷洒到空中。

这不像是真实的正在发生的事情，更像是一个荒谬的梦境。

但，这确实正在发生。

杜森站在窗前看着眼前漫洒的鲜血，空气如同披上了一层血红的纱，在杜森的眼前逐渐弥散。

古剑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高塔，独自镇守在灰阵的门前，血洗着进入他眼前的一切敌人。

他想叫停古剑，却又无法张口，他不知该如何张口。

所谓矛盾，正是如此。

这似乎是一段关于成长的思考，他不知道古剑在雷磐星的这一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无疑，这已经是古剑所展现出的最真实的状态，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古剑，一个铁石心肠，杀人如麻的古剑。

看着古剑高大魁梧的背影，他觉得的古剑此刻像极了一个人。

雷摩。

是的，此刻的古剑除了身形不如雷摩般高大，但浴血战斗中的背影，像极了自己见到过的雷摩，那是一个只是站着不动，便能令敌人胆寒的，浑身霸气的雷摩。

没有人会愿意与这样的人为敌。

敌人仍像杀不尽般蜂拥而来。

天也越来越热了，一道白光由远及近，在空中与古剑挥的黑色环刀撞在一起。

没有激烈碰撞的火花，没有任何耀眼的光芒，时间如同静止，如潮水般的黄阵士兵突然便全都消失不见了，古剑的身体像是一片落叶般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托着飞向了身后。

足足飘了近百米才重重的落在地上。

杜森正欲冲出门外，却见古剑坠落在地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满是诧异的杜森正不知所措，窗外已经满是夺目的白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光冕已经来了。

“我没事！”古剑厚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杜森猛的扭转身子，古剑正在屋子中间站着，看起来极度的虚弱。

“你真的没事吧？”杜森上前一步问道。

“没事！”古剑往后退着坐到了一张石椅上：“只是有些累。”

杜森点点头，走到古剑跟前，眼前的古剑既熟悉又陌生。

“这样的战斗有很多吗？”杜森轻声问道。

“这一年来，几乎每天都有！”古剑低着头说道：“如果是你，也会麻木的。”

“杀一人和杀一百人杀一万人有什么区别？”杜森若有所思的问道。

“杀一人会害怕，杀一百人会担心，杀一万人时，已经完全没有感觉，甚至连最初的一丝兴奋都没有了。”古剑抬眼望着窗外耀眼的白色光芒。

“你还记得自己来这里干什么吗？”杜森看着古剑的眼睛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