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杏当得知陈爸已经答应陈鹏飞走正行,就彻底放心了,自己该干嘛就干嘛,也不多事打听陈家事情的进展。一个团体老大,要是没有“牙齿当金使”的一诺千金,还怎么服众,怎么在江湖混。
陈爸的行动力杠杠滴,这厢说要关闭赌场,第二天就将和赌码相关的买码站点,《玄机》、《特码》、《白小姐》等报刊制造点,出售点都清理干净,不留一点痕迹。平日露面较多的管事都给一一支到外地,过上个一年半载,等事情被众人淡忘才能回来。
陈爸的赌码生意取消了,不少人都恨不得放上一万挂的鞭炮庆贺一下。可笑的是,赌鬼还到之前的买码点去抗议,坚决要求陈爸他们重开赌码点。陈爸他们理都不理,赌鬼抗议了几次无果后,也就慢慢散去。很长一段时间,唐家村周边都没有再出现买码庄头。真真是还百姓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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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都已经决定与过往诀别,那些欠了赌场钱的赌鬼,也就不再追究了。
照理说,爷爷应该开心的,大伯终于不用负债了,只是诺大的家财已经败光了,积蓄全无。跟着大伯一起吃饭的爷爷、奶奶生活质量直线下降。以前大伯家肉食是不间断,就算年景不好,杀猪生意差时,大伯家也是隔三差五吃肉的。现在好几天不见油水,白菜豆腐,爷爷就吃不消了。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爷爷心里一想,自己好歹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怎么地就过这样的生活。他不干了,召集几个儿子晚上来开会。父亲大人有召,敢不从焉。几个儿子就急急忙忙地将手头上的工作做完,饭也来不及吃就到大哥家开会。
会议上,出席的人有爷爷、奶奶、大伯、唐爸、三婶、四叔、五叔。三叔出车还没有回来,三婶就自告奋勇地代替三叔出席会议。
奶奶抹着眼泪说“儿啊,我们两个老家伙老了,不中用了,拖累你们了。”
“妈,您就不要这么说了,您和爸身体硬朗着呢,哪里就老啦,您二老还要看着曾孙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呢”三婶笑着说。
“妈,看您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二老住我家,我家不就有二宝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觉得是拖累呢?您老快别这么说了。”大伯急忙表示自个是万万没有嫌弃二老的意思。
爷爷含着泪,握着大伯的手,哽咽地道“还是你懂事啊,不像那些没良心的”说着视线似有若无地飘向唐爸。
唐爸表示无语,躺着都能中枪,急忙道“爸,您就不要和儿子见外了,有事就直说,能给您办的我都替您办。”
“哼,说的好听,我的话你什么时候照办啦,推三阻四的。我是不指望你啰。”爷爷冷哼道。
唐爸不知道说什么,木头人一般坐着一动不动。
三婶笑着打圆场,“呵呵,二哥,爸也就这么一说,没别的意思。你就表个态吧”
“表什么态?我要是做不了的,说了也没用啊。”唐爸无奈道。
眼看爷爷就要发火了,奶奶连忙扯住他,哽咽道“今天叫你们过来,确实是老大家过不下去了。就想着跟你们商量怎么养我们二老。”
“原来是这样的事,爸您明说就可以了。您有五个儿子,该我做的我就做。”唐爸说。
“嗯哼,我说两句啊,我是很乐意养着爸妈的,只是确实是日子难过啊,让二老跟我一起吃苦,我也于心不忍啊。是爸妈轮流在几家过,还是凑钱给生活费呢?”大伯发话了。
五叔开口了“爸妈,还是到我家住吧,我乐意养着你们”
四叔也想说这话,但是一想到自己那风雨飘摇的小平房,自个都不好意张口。
唐爸不吭声,他有自知之明,爸和他过不到一处去,勉强住一起,只会家宅不宁。大家都不自在,何苦来哉。
三婶也不吭声,她的孩子都已经大了,也不需要老人照顾。她轻轻地瞟了一眼老五,轻轻哼了一声。嘀咕道“哼,打量谁不知道啊,自家的孩子小,想让二老帮忙带,说得那么伟大,‘乐意养’?我呸。不就是想有免费保姆。”
五叔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冷冷看了三婶一眼。转头眼巴巴,可忴兮兮地看着奶奶。
奶奶看着老小期盼的眼神,心软了。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爷爷一把拉住。爷爷清了清嗓音,目光一一略过众人,道“都不要争不要吵,我呢?住习惯这里了,我哪里都不想去。你们要是还当我是你们的爸。那你们就凑钱给我养老吧。在之前的基础上再改改。”
几人都看着爷爷说,爷爷干扁的双唇一张一合,飘出一句让唐爸扎心不已的话语。“阿富每个月交500元,老三每个月200元,老四100,老五100,老大100。就这么定吧”
唐爸噌地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气急败坏的爷爷,跳着脚在身后破口大骂。
这是不是“不患寡,患不均”?是不是“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挑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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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组织的夜自习唐杏、阿金是很少去。想吃西红柿时,才会到学校上一下夜自习。下课好随村子里的学生哥一起偷西红柿吃。黑灯瞎火之下,大伙将自行车一放,三五成群地往人家西红柿地一钻,几分钟后,个个怀里揣着好几个硕大的,红彤彤的西红柿从西红柿地钻了出来。边走边吃,嘴里还嘟囔着“没有上次的好吃”,几声“嗯嗯”附和声此起彼伏。这要是让西红柿主人听到了,准会吐血。真真是吃着别人的“肉”,还嫌弃人家的肉粘牙。熊孩子就是这么讨人厌。
唐杏和阿金将剩下的西红柿吃完,舌头舔着牙齿,慢慢悠悠地回到家中。唐爸和唐妈坐在大厅中相顾无语。阿金嚷嚷“老妈,你今天有没有给我们煮夜宵啊,肚子好饿啊”唐杏鄙视了阿金一眼。阿金装模装样地摸着肚子,口中不可遏制地发出了打嗝声。唐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说到“我居然不知道肚子饿的人还能打饱嗝,真是千古难闻啊。”唐爸面无表情地呵斥道“你们又去偷吃了吗?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不好好管教你们,长大也是累人累物的。”
“......”
“......”
阿金唐杏面面相觑,心下了然,唐爸准是在爷爷那里受气了。
儿子在爸爸那里受气,儿子就会将气转移到儿子身上。生为小孩的唐杏阿金摇着头,自求多福吧。两人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吭一声,垂头作聆听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