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慢慢发展。

莫聪那也有了结果,鱼儿上钩了。其实不用莫聪说,唐杏也可以从大姐唐梅的心情得知,唐梅周末没精打采的,问她话半天没回一个。不过这是好事。

阿金在摆弄他的新玩意,——VCD。

96年到97年,中国人一窝蜂上去生产VCD,价格不就低了吗,于此同时,日本的DVD横空出世。一下就挤压了VCD生存空间。

之前唐金买不起也舍不得买,现如今降价了,当然要买一台回家研究下。

…………

唐爸从深圳回来后,就见天地牵大公牛去地里翻土,禾苗快长到可以移植了。

唐杏坐在一旁,看阿金在那里用螺丝刀在起螺钉。闲聊之下得知唐爸之前去深圳是帮老支书捉人的。

唐杏无语了,敢情前世支书儿子的媳妇悲剧还是唐爸间接促成的。逃了就逃了,唐爸为什么多事,要去深圳捉回来。

唐杏一刻也待不住了,她跑着去田地找唐爸。牛在前面轻松地拉着犁,唐爸在牛身后稳稳地扶着犁。长大的小公牛,就是不一样,劲大。

唐杏双手撑着大腿,喘着大气站在田头。唐爸诧异了,他停下来,问“你怎么来拉?有急事。”

唐杏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爸,你赶紧去找老支书,小心去晚了,出大事。她儿媳妇可能会伤人。”

唐爸地也不犁了,他卸下牛身上的犁,就跑远了。唐杏上前牵牛,在附近几条田埂吃草。

听了唐爸的提醒,还真给支书发现了儿媳妇布袋里藏有一把崭新的剪刀。看到此。支书儿子质问妇人,妇人承认了,她气恼地大声叫喊“我恨不得杀了你,畜生”

支书儿子扬起手,又要开始打人。一旁的唐爸看得直皱眉,赶紧拦下。

唐爸发挥唐僧的念功,一直在两人耳边碎碎念“一夜夫妻,白日恩”,“老婆是要来疼的,不是打的”,“老伴老伴,老了,你就会后悔年轻时打老婆了。”翻来覆去就这几句。

支书儿子听烦了,他梗着脖子,粗声大气的说“放过她?可以,那就是给钱我,她走人,还待我家,见一次打一次,反了天,敢逃跑。”

妇人恨恨盯着他“你要多少,太多可给不起,要不然咱两同归于尽也不错。”

支书儿子啐一口唾沫,“2万,便宜你了。”

唐爸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没眼看下去了,他跟支书打声招呼,心情沉重地往田地走。

到了地头,从唐杏手上接过牛绳,重新往牛头上套犁,一声不吭,脸色黑沉沉地开始犁地。

唐杏看了看,想问唐爸事情怎么样。

唐爸犁了一个来回,发现女儿还站那,欲言又止的。

唐爸开口了,气愤地将事情说了出来。气得唐杏咬牙切齿的,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唐爸沉重地总结到“女儿,带眼识人啊,有钱没钱无所谓,就一条不能打媳妇。什么玩意,孬种,就会打女人。”

唐杏轻轻地回到“会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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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唐杏和弟弟姐姐说说笑笑地准备上学。推开门,大家都楞住了,只见门口旁坐着一个女人,看不清楚是谁,低着头抱着小腿蜷曲在那里一动不动。

唐梅试探地问了问,“你是支书家的?”

女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庞,脸庞上黑眼圈明显地围绕着双眼,双眼空洞无神。

“啊”唐桃惊叫起来,面前的女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想当初她刚嫁进支书家,皮肤白皙,嫩得能掐出水来,多少妇女羡慕嫉妒恨。现如今,判若两人,能不让人惊讶吗?

唐杏叹息了,她冲家里喊到“老妈出来下”,走到女人面前扶起她,搀扶着进唐家。

唐妈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边擦手边走了出来,看到妇人,唐妈怜惜地到“哎,淑芳,你先过来喝点粥吧,饿了一宿了吧”

唐杏扶女人坐下,唐梅从厨房端了一碗粥给她。阿金在一旁频频抬头看墙上的石英钟。唐桃在一旁提醒着,快迟到了。

唐妈笑着对四个孩子说,“你们先上学吧,有我在就好了。”

唐梅担忧地看了看女人,依依不舍地去上学了。

一路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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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杏到了学校,一直想着心事,忽略了同桌莫聪,莫聪有点不开心,本想告诉她,事情快要结束了,看唐杏那种目中无人(有吗?)的样子,哼了一声,也不理她。

等唐杏想起来问时,老师已经在讲台上开始讲课了。唐杏转头冲他笑笑,莫聪哼一声,把脸撇开。唐杏手肘碰碰他,莫聪抿嘴转头看着她。唐杏裂开嘴巴,露出八颗略白的牙齿冲他笑。莫聪微微昂着头,问到“你有事吗?”

唐杏点头如捣蒜,莫聪看着她那傻样,气消了。“你拜托的事情,预计这两天就有结果了。曹臻诚已经移情到那个妩媚的女人身上了。”

唐杏有点惊讶,曹臻诚不是会喜欢另一个和大姐同类型的女生吗?怎么会喜欢上和大姐截然不同的女人呢?难道说,青春期的男生喜欢热情奔放的?

唐杏戏谑莫聪,“像你们这般大的男生,都会喜欢这么妩媚的吗?”

莫聪生气地哼了声,“我才没那么没品,喜欢那种类型”

“哦”唐杏也没兴趣问他喜欢哪种类型。

既然事情已经基本办妥了,唐杏决定帮莫聪在宏兴塑胶厂做个销售什么的,毕竟他爸妈都下岗了,家庭也不宽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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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妈静静地坐在淑芳面前,淑芳狼吞虎咽,不一会,一大碗粥就喝进肚子。

缓过劲的她,放下碗,握住唐妈的手。

唐爸刚才院子厕所出来回。唐家新建的房子每层楼有专门的洗手间。但是唐妈唐爸还是会过院子厕所大便,毕竟这也是肥料不是吗?

淑芳握着唐妈的手站起来,直直看着唐爸,说到“本来该恨你多事的,但是昨天你也算是帮了我。好了,我也算是解脱了。那两万块,阿富虾妹(唐妈名字)你们可不可以先借我,我真的走头无路了。”说着,淑芳宋开唐妈手,捂脸大哭起来,呜呜好不凄惨。

唐妈无奈地与唐爸对视。

唐爸叹口气说“那么多钱,我一时也拿不出,要不,我去跟支书说说,看能不能让你先交一点,你打工再慢慢还。”

淑芳迟疑地点点头。

三人一起到支书家,支书家正在吃早餐。支书儿子看到躲在唐妈身后的淑芳,立即破口大骂“好你个婊砸,早餐都不做,去哪疯了。”

唐妈身后的淑芳大声地回答到“真好笑,我们都要离婚了,你管我”

支书儿子青筋爆起,霍地一声站起来,撸袖子想打人。

支书嗯哼下,支书儿子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焉了,重新坐回座位,气鼓鼓地盯着淑芳。

唐爸赶紧将来意说了,支书看了看儿子和儿媳妇。他缓缓地道“这样也是可以的,但是谁能保证她会遵守约定?”

“爸,不怕她不乖乖给钱,咱不跟她签字离婚,看她能飞到哪里去。”支书儿子吊儿郎当地说到。

淑芳狠狠地瞪他,他满不在意地撇撇嘴。

“既然他这么说了,老支书,事情就这么办吧,哪家都不是一下能拿出两万的。”唐妈赶紧说到。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淑芳什么时候交满两万块,什么时候离婚。支书家属于淑芳的,除了衣服,啥都不能带走,支书儿子美其名曰“以防她不守信用,这些东西都当做抵押。”

淑芳恨恨地收拾衣服,借唐爸五百块,一刻也不停留,去市里坐车。

晚上唐家姐弟听了,都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