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然晃了晃脑袋,都已经把身体卖给别人了,还有资格谈条件吗?
没过一会儿,她便到了,手攥着房卡,停留在门口许久。
身体虽然已经堕落,但她的灵魂却还没堕落,还在挣扎,然而宫夜擎压根就不给她挣扎时间,或许是从可视电话里看到了她彷徨的样子,陡然打开房门,就被她拽了进去。
夜晚的他,就像一只蛰伏的猛兽,比白天更来势汹汹,眼里闪着幽绿的光碎。
一进门,便把她强压在门上抵、死缠、绵。
他对待她,毫不怜惜,舌尖把她紧绷的唇齿直接撬开。
正因为把她当作了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女人,所以涔薄的唇勾起,眼里毫不掩饰的嘲讽。
女人,果然只配做玩物。
苏亦然心思敏感,自然察觉到他眼神里的诡谲,行动上愈发抗拒。
然而这一次,她却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给推开了。
他湛黑深沉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带着森冷和戾气,“你用香水了?”
他一直很反感那些用香水、浓妆艳抹的女人,或许是因为她第一次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清新素丽就跟那个害他堕入地狱的女人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对她有反应。
而现在她居然故意用香水?
在他的目光沉沉之下,她不自觉的吓得轻微发抖,背上都出了一层虚汗。
这个男人好冷,好可怕。
宫夜擎勾起涔冷的薄唇,不怒反笑,“苏亦然,恐怕,你是还没摆正你的位置吧?”
“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不算你给我的,只算我借,好不好?”她软下身来,眼里蓄着泪,几天前,她还是城内名媛,几天后,她居然就要沦落得连鸡都不如,她还是接受不了……
“还?你拿什么还?现在不过是我想要的,你正好有。如果你触怒了我的底线,你就等着一家人陪葬。”
他一句话提醒了她,是啊,她一个人的不幸,可以成就一家人的幸福。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能力帮爸爸平反,帮妈填无底洞,还可以帮助妹妹上学,说到底,她还是赚了。
她低下头,强压住心头的酸涩,“抱歉,我去洗澡,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出现第二次。”
说完,她便立刻头也不敢回的冲向浴室,生怕一回头,她又会犹豫,又会纠结。
*
浴室里,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她把自己揉搓了好几遍,身上都脱皮了,又轻嗅了好几下,确认没有香水味了,她这才准备出去。
谁知道刚贴在门上,她听到了一个化成灰她也不会遗忘的声音。
“宫先生,这家KING酒店的股份是您大量收购的?”
宫夜擎指尖夹着支烟,静默的看着对面的段斯哲,看得他战战兢兢,如芒在背。
“宫先生,我知道我不该夜晚来打扰您的雅兴。更何况您还有客人在……”段斯哲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浴室,“可是这家酒店真的对我很重要。”
苏亦然背靠着门板,愈发猜不透宫夜擎的身份。
之前段斯哲表面上对爸爸非常敬重的时候,都没对爸用这么客气的口吻说过话,而这个宫夜擎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段斯哲这样对待。
语气里讨好殷勤之中,还掺杂着一丝敬畏,他似乎很害怕这个男人。
“你派人调查我?”宫夜擎蓦然开口,把段斯哲吓得心惊肉跳,他忙说……
“不敢不敢,只是有人告诉我的,我并没有刻意调查您。”
宫夜擎凉薄的唇掀起,只说了一句,“这家酒店的老板不是我。”
“这么说,这家酒店不是您买的了?那是我误会了。”
段斯哲清楚宫夜擎的性格,他不可能撒谎,但他却并没有摸透宫夜擎,宫夜擎不过是偷换概念了而已。
酒店是他下的手,但是目前这家KING酒店的老板,却是苏亦然。
“宫先生,实在是抱歉了。”段斯哲又偷偷瞟了眼浴室,约莫了解到可以用什么办法讨好宫夜擎了,“我先回去了,改天亲自来向您赔礼道歉。”
苏亦然把头贴在门上,细细聆听着,一点一滴也不敢放过。
听到关门声,她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仍然不敢贸然出去。
要是被段斯哲发现自己在宫夜擎这,一定会被他嘲笑到尘埃里,她已经没有了一切,但至少在段斯哲面前,还要维持尊严。
正贴着门,冷不丁的,门突然被打开,正对上宫夜擎不耐的脸,“你准备洗到什么时候?”
门这一打开,苏亦然吓得肩膀一缩,原本就没怎么系紧的浴巾就这么滑落下去。
她愣了半秒,反应极快的把门摔上。
然而站在门外的英俊男人,早已像是一只偷腥的猫,浅浅的勾了勾唇角。
上一次光线极暗,他并没有看清,而这一次,她无措的样子伴随着白皙得晃眼的酮、体瞬间击中了他的心脏,引得血液都往某处汇聚而去。
微闭着眼,还是忍不住回味刚才短暂的一幕。
没想到她穿上衣服的时候,那么瘦弱,褪去,身材却是极好,实在是意想不到。
几分钟后,苏亦然穿得严严实实的出来,装作什么事没发生,可耳垂上的潮红仍旧出卖了她的不淡定。
宫夜擎挑眉上下看了她几眼,“身材还不错。”
苏亦然好不容易平静的小脸上撕出一条豁口,略带促狭的说,“请您把刚才的事忘记。”
他突然凑近,对着她的脸颊呼出一口微凉的气息,“zuo都zuo过了,又在害羞什么?”
“别装了,苏亦然,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看过了,穿这么多干嘛啊?”
宫夜擎又坐会到沙发上,眼神中带着很明显的鄙视,嘴角一撇,又接着说道。
“你放心,就算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亦然眼里对自己的防备,就忍不住说出了这样的话。
苏亦然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承受着来自男人的侮辱,嘴唇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