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看着眼前那张恶魔的脸,我脑中空了,“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秦市长倒了,周朗也倒了。没了权势他怎么敢出现在这片土地上,出现在我家。
幻觉!
一定是幻觉!
自从刘安醉后说出心底话,说我们再回不到过去了后,我就时常恍惚。我每天都在咬牙坚持,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等淼儿手术成功,坚持到刘安觉得我完全好了可以独立生活。
那时我就可以走得远远的,不成为他们父女的负担……
“不是真的?”
眼前人伸出手,狠狠掐住我双腮让我看他的脸,“赵乔,事到如今你还和我装疯?告诉你,没用,你这一套在我这里再不管用!”
腮上一痛,我看清那张贴在我眼前的脸。
没错,是周朗。脸上带着狠,看我的目光如看狗一样。
手一松,蛋糕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明明上新闻了。”
“不装了?嗯?”周朗蹲下身来,脱下手套甩在我脸上,挑起一边嘴角笑了,“来,夫妻一场我让你死个明白。”
周朗拿出手机,调出那张新闻放到我面前。
“看,你看清。”他用两指指着我眼,把我目光引到屏幕上,“看明白了吗?”
我盯着屏幕看,脑中空空的看向打虎拍蝇,看向秦市长的名字,看他已经落马被规。
败了,他明明败了,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秦市长败了……
“还没看到?”周朗手指在屏幕上划动,把一行字滑动,“把这行字一定不落的念出来。”
我看着跳到眼前那行深埋在内容里并不起眼的小字,轻念出声,“……此次反腐,事由原秦市长妻子举证检举……”
“明白了吗?”
“……”
妻子检举,什么意思。
向上级检举的人是秦市长的妻子,周朗的亲生母亲?
“怎么会是她……沈淘淘……”就算沈淘淘不会亲自出面,那个出头的人也不会是周朗的亲妈啊!
“沈淘淘?”周朗低下头,沉声笑了,“没想到你还惦记着你这位好朋友。既然你想着,那我就先满足你见好友的愿望,别的咱们押后说。”
他转过身坐到我身边,我撑着地要退,却被他握着脖子拉回来。
“看,好好看。”
屏幕被周朗调到视频模式。
镜头开始很晃,对着一条富丽堂皇的走廊快速移动。几秒钟后,对上一扇门。顿了一下,门被框的一下踹开。
里面穿着白色小礼服的姑娘们尖叫连连,其中一个大着胆子笑了下,迎上来对镜头道,“新朗这是等不急了亲自来看新娘子……啊!”
她突然脸色一变,啊的一声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这个姑娘一跑,另外几个接连跑出去。没一会儿,房间里就没人了。
坐在镜子前,穿着低胸婚纱的沈淘淘站起来转过身,对着镜头道,“周朗,你发什么疯。”
镜头一震,不动了,正对着沈淘淘。
一声门被掩上的声音后,周朗出镜,穿着一身和沈淘淘婚纱相搭的白色礼服。他背对着镜头走向沈淘淘,声音平静无波的道,“没错,我是发疯。淘淘你不是早知道我是疯子吗?你不止一次和你家里说不想嫁给一个神经病。”
沈淘淘后退两步,后背抵在梳妆台上,笑的及不自然,“你在,在说什么呢?我,我要是不想嫁给你,我,我现在在干吗?”
“是啊,你现在在干吗?”周朗笑出声来,“你一定很好奇,你明明已经搜集了那么多我家老爷子的证据,为什么还是站在这里要和我结婚?”
“你……你知道。”沈淘淘脸色惨白,“你居然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周朗点了根烟,笑出来,“不过这种秘密,必须要你先成为周家媳妇,我才会对你说。”
“……什,什么……啊!”沈淘淘神色巨变,突然惊叫,“周朗你别过来……”
沈淘淘闪过周朗向镜头这边跑来,背对着镜头的周朗终于转过身来。
他头发凌乱,双眼腥红。便是隔着屏幕,也难掩身上刺骨的寒气。几步走近,我看清他右手里的东西——一根棒球棍。
沈淘淘提着裙子跑时,他脱下礼服缠在手上,笑了,“为了让你只听不出,我要先帮你把嘴封上。”
周朗突然加快加步,对着镜头前的沈淘淘一棍挥下去。
沈淘淘啊的一声惨叫,“啊,来人,救命……”
我啊的一声惨叫,用手往远推手机!他是魔鬼,是魔鬼!
“嘘!”周朗扼紧我脖子,把手机送到我眼前,“好东西,慢慢看!”
“嘘!”视频里,周朗对着沈淘淘挥下第二棍,鲜血迸溅,沾满周朗裤子,“淘淘,第一次听到你名字时我就知道你是个淘气的小东西!可这次你淘过界了!”
周朗拎着棒球棍,像球场的先锋只是他的目标不是球而是沈淘淘身上的任何一处,“熊孩子淘气怎么办,打一顿就乖了!”
沈淘淘拖着腿,她躲不开不停挥向她的棍子却依旧向往爬。
“来人啊,救命啊!”
“周朗,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放了我……我不和任何人说……”
周朗一棍敲在沈淘淘背上,沈淘淘吐出一口血趴在地上。她强撑着继续爬,爬出镜头外。周朗像在操场散步,拎着棒球棍也走出镜头外。
镜头前没了两人身影,可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却不停传来。
一分钟后,周朗再次入镜。他抓着沈淘淘一只脚,如拖狗一样把浑身是血的沈淘淘拖到镜头里。
沈淘淘不叫救命也不喊人了,她口鼻流血不停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周朗你放了我,放了我……我给你跪下,我真的错了……”
周朗的回答,是伸腿勾过一把椅子,将沈淘淘的右腿架在上面。
“淘淘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你看中一款车,我决定给你买了,三个色系一样一辆怎么样。”
“不要,不要!”
周朗掂掂球棒,对着沈淘淘右小腿一棍挥下去,“外送轮椅,二十四色,老公我对你好不好!”
“啊!”沈淘淘放声惨叫,在地上乱滚,“周朗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我都招,我全都招……你杀了我吧。”
“都招?”周朗拎着球棍笑了,他一脚踩在沈淘淘脸上,“招你怎么串通赵乔给我安监控,招你们怎么把我玩弄在鼓掌之中置我于死地?还是招,你们从一开始就打算用我还没有出生的女儿来报复!”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害你女儿……”
“不重要了!”周朗脚狠狠碾下,在沈淘淘大叫声中道,“她们都死了,你去陪葬就行了。帮我带句话给黄泉路上的赵乔,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我会把她挫骨扬灰!”
踹开沈淘淘,周朗拿出戒指盒扔在她身边,再次扬起棒球棍,这次对着的是沈淘淘的头,“到了说点真相给你听的时候。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的婚事是你爷爷和我外公定下的,和你无能的爸以及我无能的爸半毛线关系没有!你爷爷求着我外公一定要我娶你,我连拒绝都不行。我会把我娶你的过程发给他老人家看!这特殊的婚纱照,是我给他七十岁寿辰的贺礼!乖,说句寿辰快乐。”
沈淘淘看着棒球棍惨叫,胸腔剧烈起伏一声尖过一声。
就在棍子要挥下时,画面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大叫,“小朗,你在干什么!”
周朗抬头看向门口,嗜血的笑了,“尊敬的母亲大人,对您所看到的还满意吗?小晴天如您所愿没了,您可开心?”
“孽障,快住手!小晴天没事了,赵乔还在抢救中。”
镜头一晃,画面结束,定格在浑身是血的沈淘淘身上。
我僵坐在地上不会动了。
手机被移开,周朗在我耳边低笑出声,“你还活着,真是个惊喜。我坐在飞机上不停的想,我是一枪打爆你的头,还是绑在柱子上一片片割肉下来。虽然我没吃人肉的习惯,可我不介意为你破例。心挖出来烤着吃?我真想看看它是什么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