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做饭的时候,颜兮兮看到将士们扛出几袋发黄的米。
她捧起米粒看了看,“这些米怎么这样,又黄又暗涩的?”
黄将官道,“这是陈年的旧米,都是两三年前的,难道你还指望它洁白如玉吗?”
颜兮兮瞪着他,“你为什么要购陈米给将士们吃?如果他们吃坏了肚子,或是身子变差了,哪里还有力气巡守?”
黄将官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一个新来的,以为自己是谁,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颜兮兮毫不退让,“你管着全营的伙食,就要保证将士们身体健康,上面发给了你银子,你怎么能以次充好呢?”
黄将官虽然很恼怒,可还是强忍着性子解释,“粮草是由兵部统一管理的。这些米是从朝廷的太仓发放来的,你以为是我购买的吗?”
颜兮兮一愣,“这么说,又是兵部尚书的命令?”
黄将官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一个小小的火头军,瞎操这个心干嘛?”
只见他用泡过木炭的水,将那些米淘洗了两遍,那些陈米顿时洁白了不少,也闻不到腐味了。
颜兮兮回到房间,找出纸笔,将这件陈米的事记了下来。
这是继棉花事件后,邱凌的又一宗罪状。
以此类推的话,像军营中的兵器,马匹,都是需要花大量银子的地方,一定也会留下他的罪证。
自己会潜伏在宫中一一查明的,到时出去后,就可以治他的死罪了。
晚上,颜兮兮一直等到云舒洗过澡后,自己才拿了衣服悄悄前去。
等回到房间,看到其它将士都在那里玩牌,只有云舒默默地靠在床上。
颜兮兮坐下问,“你为什么不跟他们玩,总显得心事重重的?”
云舒叹了口气,如今父亲被关在狱中,生死未明,他怎么有心思玩乐?
可是他虽然隐好了身,却无法营救他。
上次将信交到那座温宅内,可是等了一天,宫中毫无动静。
回到边关,也不见有人差旨放人,便知道指望不上了。
云舒望着她,“你有没有受了冤屈,却无处辨解的时候?”
“当然有了。”颜兮兮想起赫连晚老是误解她,伤感地道,“那时候的滋味最难受了。”
云舒望着窗外,“也不知宫中的皇帝,都是都在忙着什么?”
颜兮兮瞅了他一眼,怎么忽然谈起皇帝了?
她小心地道,“我也不清楚,必定是每天批阅奏折,忧心国事呗,不过听说,现在朝务都是太子在处理。”
云舒眼眸变得更加清寒,杂着愤怒,”如果他真的心忧天下,就不会这样昏庸无能,眼看着奸臣作乱。必定是每天酒池肉林,纸醉金迷。”
颜兮兮虽然恨赫连晞,可也不愿有人这样说他。
正色道,“皇帝与太子都只有一双眼,不能看到所有的真相,如果真的知道朝中有奸臣,一定不会姑息的。”
云舒望着她,“你好像是受了天大的皇恩一样,你见过他们,了解他们吗?”
颜兮兮反问,“那你也没见过,不了解,又凭什么这样说呢?”
当下两人争执起来,有了进营后的第一次矛盾,最后不欢而散,倒头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