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鹭儿因为心怀愧疚,决定去照顾张逸书。
她拿了药瓶,端着热水来到房内,对他温婉的笑道,“张先生,让我伺候你换药吧。”
张逸书望着她天生丽质的模样,眼中有刹那间的惊艳。
好奇地问,“你是谁,为什么先前没有见过你?”
宋鹭儿因为父亲造孹太深,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
便说道,“我是新请来的婢女,因夫人不在,在宅中照顾大家的起居。”
张逸书自然不相信,哪有这样美貌端庄的婢女呢?
宋鹭儿将水盆放下,来到床边,来解他的衣袍钮扣。
张逸书有点尴尬,忙推辞,“不用这样,让我自己来吧。”
她温柔地道,“张先生,我对你的遭遇很同情,也敬佩你的刚正,你真的不用多想。”
张逸书听她说得这样诚恳,内心也怦然而动了一下,只得由她了。
于是宋鹭儿脱下他的上裳,看到一道伤痕,虽然已经凝了痂,还是感到触目惊心。
她先用温水擦拭着他的胸膛与背部,然后拿着药棉,轻柔地涂抹在上面。
张逸书感到被火吻过的肌肤,清凉无比,内心似涌动着一股甘泉。
宋鹭儿最后又道,“你将裤子也脱下来吧。”
张逸书的脸顿时涨红了,“不用了,下面没有受伤。”
宋鹭儿依然温润地道,“动刑怎么可能只在上半身呢?我看你的殿部与大腿上,似乎有血斑。”
于是张逸书只得由着她,脱了裤子,身子趴在床上。
宋鹭儿给他擦洗后上了药,给他盖上被子,走出去了。
张逸书探起身子望着她的背影,袅袅婷婷,婀娜多姿。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宋鹭儿回到厨房,正看到早上炖的鸡汤也好了,就拿起砂锅倒在碗内。
赫连晞闻到香味走来,微笑道,“这是给我做的吗?”
宋鹭儿迟疑了一下,“对不起公子,这是给张先生的,他更需要养身体。”说完就端着盘子走了。
赫连晞愣愣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
可转而欣慰起来,她终于想通了,不再纠缠自己了。
他走到房前,透过窗口,看到宋鹭儿亲手喂他喝汤。
她那样温柔细致的模样,让他有一种幻觉,好像他们就是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可是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暗暗叹了口气。
张逸书应该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吧?如果得知她是仇人的女儿,恐怕会拒之千里,痛恨万分了。
杀亲之仇不共戴天,不管心胸多么豁达的人,都不会接受一段浸着鲜血的感情。
张逸书在宋鹭儿的照顾下,身体恢复得很迅速。
赫连晞为免夜长梦多,让他拟书诉纸,立刻向刑部状告宋裕。
于是张奕书穿好衣袍,端肃在站在书案前,拿起笔毫,饱醮墨汁,在纸上书写起来。
他的字迹也透着刚劲,力穿纸背,端浑凝重。
他眼中含着热泪,不大一刻,一纸洋洋洒洒的诉状会呈现在众人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