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兮兮忽然看到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尊翡翠美人雕像,螓首蛾眉,柔美飘逸,越看越觉得熟悉。

绥帝凝视道,“这是朕曾经送给静妃的玉雕,刻的就是她的模样。”

说着拿起玉雕放到她手中,“你与静妃长得很相似,这尊玉雕送给你吧。”

她接过细细注视,果然眉眼间很相似,也忽然觉得与这个逝去的婆婆之间,有某种奇异的关联。

笑道,“还是父皇留作念想吧,看着她,就能回想起娘娘的音容笑貌。”

“她的模样已隽刻在朕的心底,这是朕代太子送给你的。”绥帝温和地道。

颜兮兮回到珞熙殿,将玉雕恭敬地摆放在阁案上,赫连晞忽然走了进来。

她想起昨夜的事,余恨未消,扭过头不理他。他却被玉雕吸引住了,走了过来。

他细细凝视一番,显然并没有见过这尊玉雕,也不知玉雕的原主是静妃。

拧着眉头问,“这尊玉像很精致,雕刻的是你吧,谁送给你的?”

她慢条斯理地道,“当然是身边一个很亲近的人。”

“很亲近的人?”他琢磨了一会,眼中怒意渐浓,“这个人是不是文武双全,英俊不凡?”

她想像着皇帝年轻时的模样,笃定地点点头。

他咬着牙问,“比起本宫来如何?”

她望了他一眼,实话实说,“他是现在这天底下最瞩目最耀眼的人,也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你真的赶不上他。”

赫连晞妒火中烧,拿过玉雕就要砸下去,她大叫道,“你干嘛生气,我说的是父皇啊!”

他一听,硬生生地又将那只正欲脱手的玉雕抓住了。盯着她,胸膛一起一伏,却无话可说。

他就算再不喜欢这个皇帝老爹,也不能反驳说他不是个好男人吧?

颜兮兮也很生气,恨恨地道,“原来你又以为是温珩,还是不相信我!既然这样,你干脆将他杀了,或者打发得远远的,又何必放在眼前自寻烦恼呢?”

他内心冷哼,你以为我想给自己找不自在啊?还不是看他有点利用价值,等事成之后,再收拾他不迟!

颜兮兮见他沉默不语,可望着他阴戾的眼神,就知道他内心所想了,真是腹黑卑鄙!

赫连晞喘了几口气,又问,“你刚刚去了长央宫,他身体到底怎么了?”

她有点感慨地说,“没有什么大碍,刚才回宫的路上,我听说这是静妃娘娘进宫的时节,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心情不好。”

他冷笑一声,“这未免也太矫情了,他如果真的对母妃有感情,怎么当初对她的死亡无动于衷,不闻不问?”

她有点不敢苟同,“你怎么知道父皇无动于衷?你不知道内心的悲伤才是最大的痛吗?而且娘娘是因病而亡,他能有什么办法?”

“你懂什么?”他不想说出母亲被害的隐情,免得被她嚷起来,惊动了皇后。

顿了顿,又严厉地斥责她,“你不要左一个娘娘右一个娘娘的,难道她不是你母妃么?”

她撇撇嘴,“可是你也左一个他右一个他,也没有叫父皇啊?”

赫连晞不想理她,站起来道,“打桶水来,我要洗澡,在这里歇个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