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浅想也没想就开口:“不就一千块钱嘛?又不是还不起你,是不是给你你就不再找我麻烦了?”

真是,这么大一个沈氏,他居然为了一千块钱,为难林氏,有钱人都这么小气?

再说,即使她真把他睡了,那也是她的损失好不好。

苏瑾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敢这么嚣张地说话,连站在门外的方亦城都暗自替沈浅捏了把汗,然而苏瑾不仅没有沉脸,反倒是站起身来:“有意思。”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沈浅身边,知道他是为了嫖、资,沈浅也不怕了,目光与他交接着,丝毫不躲。

苏瑾抬手捏住她的精致的下巴,这下才借着客厅里的明亮的灯光,看清她精致乖巧的脸,鼻子娇挺,眉毛不浓不淡是,尤其是那双漆黑发亮的眼,此刻正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着。

多久没有人敢这样与他对视了?好像要追溯到他寄人篱下的那段日子了。

那长而卷的睫毛无意识地扑闪,似羽毛在他心间扫动,他忽然想要逗她,唇角贴近她的洁白晶莹的耳朵:“谁说是一千的?”

沈浅一把推开他,防备着:“你别想耍赖,欠条上明明是一千。”

苏瑾呵呵两声,倪她一眼说:“既然是嫖资,那不应该由被嫖的人定吗?”

沈浅嘴角翕合几下,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

好吧,昨晚喝多了,她认栽。

苏瑾又回到了沙发上,一双大长腿自然垂落在沙发边上,竟是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静默一瞬,沈浅在心里怒骂了他一句,视死如归地看着他:“那你想要多少?”

“一百万!”苏瑾毫不犹豫道。

“什么。”沈浅几乎是吼出来的:“一百万,当红的男公......”最后一个关字在苏瑾渐深的眸色中愣是被她及时止住。

“男什么?”

男公关,还能是男什么,不过沈浅当然不敢这么说,奈于某人淫威下,无奈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抢人的吗?一......睡一晚就要一百万?”

“是。”苏瑾甩给她一个字。

沈浅一时没反应过来,对着他嗯了一声。

“我就是抢人的!”苏瑾解释道,下巴向上微微斜着看她,那样子就好像无声地说:“老子就是抢人的,你敢拿我咋滴?”

好吧,沈浅暂时也不敢咋滴,毕竟他只是为了嫖资过来,已是她最大的幸运了。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个小保姆,你让我上哪里去弄一百万还给你。”

言下之意,反正老子也没钱,你能拿我咋办吧?

苏瑾看她一脸无害的样子,觉得有趣,难得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耍无奈,从昨天到现在,这个女人一直让他产生浓厚的兴趣。

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他仔细想了想,一时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算了,那就带回去慢慢探。

如此想着,他已经站了起来,侧目扫她一眼,边往外走边说:“明天之前搬过来,还债!”

沈浅一头汗水,伸着脖子反驳:“你等等,我还没同意呢......”

苏瑾头也不回:“不需要你同意。”

门已经被外面的人打开,四五个黑衣人笔挺地站在他身边,他低头吩咐着什么,那几人恭敬整齐地答是。

苏瑾消失在她视线里。

她就这么被睡了,而且还要到他身边去还债?

这都是什么世道!

、、

沈浅是在第二天早上正式搬进苏瑾的别墅的,别墅很大,装修简单而不失庄重,一看就是苏瑾的风格。

她因还“嫖资”住进来,自然不能随意,不过从小她也在厨房里呆惯了,现在跟着保姆王姨在厨房里做饭做菜,倒也是兴趣所然。

沈浅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苏瑾还是没有回来。

保姆进房间休息了,客厅里只剩下一盏明晃晃的灯照着,不一会儿,沈浅便受不住打了两个哈欠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苏瑾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沈浅,暖黄的灯打在她的身上,竟让他蓦然驻足在门外。

她是往右侧躺的,这个动作像极了某人小时候。

可是,名字都不一样,她不可能是她。

也不知道是有人给他守门的场景太过温暖,还是因为她跟某人同一个姓氏,他竟觉得心里有些暖。

刚从酒局下来,他喝得半醉,本想着就在魅力皇朝过夜了,方亦城却提醒他沈浅已经搬过来了。

半分钟后,苏瑾关上门,信步走过去,埋头看她。

许是问到了他身上的刺鼻的酒气,沈浅砸吧着嘴,手往前一伸,一瞬间,手心越过苏瑾英挺的鼻梁,然后毫无知觉地翻了身。

他竟被她偷袭了。

苏瑾眼底闪过一丝惊异,微怒,却又转瞬即逝。

他一把把她拦腰抱起来,上了楼。

本想放她好好睡觉的,可是她竟然让他情绪极易变化。

他好心好意抱她回房,她却一直在躲他的酒气。

“我让你躲个够!”

话闭,他已经欺身而上,照着她娇嫩的唇狠狠吻了上去,他故意和她置气,把嘴里的酒气全部渡进她口腔里去,霎时间沈浅躲也躲不掉,沉在梦里又醒不过来,于是伸手去推他。

那小手刚好触碰在苏瑾......

苏瑾瞪眼看她,她却只留给他两道紧锁的眉。

他也不忍了,用最快的时间脱掉两人的衣服,趴在她身上。

偌大的屋里,他带着几分醉意,慵懒、性感、霸道地不知疲倦地动。

这个女人,总是让他觉得熟悉,不生厌,这几年从未有过一个女人,能让他这样。

第二天一早,沈浅带着全身酸软醒来,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而她昨天为了等他是睡在客厅的,那么?

还不等她想,目光所及之处,她扫到了床头柜上面的文件夹。

往外挪了挪,她拿起来翻看。

“关于一百万‘嫖资’的条约”,这个标题让她瞬间瞪大了双眼,嘴也向上翘着。

越往下看,脸色越发难看。

“合约期内,随叫随到,不论何时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