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眼前这个魂体,一时无法确定他来自哪个宇宙:
他的魂体组合方式并非是我先前看到的飘渺单一的超微夸克粒子,而是一种初级夸克粒子与分子以及超微夸克粒子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一种新的组合态势。
巨大的分子细胞完全地将初级夸克粒子和超微夸克粒子包裹在自己的空间里,而初级夸克粒子和超微夸克粒子在分子细胞核中,又不断地碰撞发生翻天覆地的基因变化,最终导致分子不再是分子,初级夸克粒子和超微夸克粒子也分辨不出各自的特性而混为一谈。
这种组成状态中的革命性的变化,使得他的魂体一会儿现形一会儿隐身,步履轻飘,落地倒也拿樁稳当。
这种形式似曾相识,与我们宇宙远古时期的某一发展阶段类似却又没有那个时期的凝涩滞重,而是类于斯、超于斯!
我心中的惊异越来越重,在他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魂体的影子:
015号通缉犯!
“请问你的宇宙编码是什么?”
我沉声问道,他似乎有点儿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问道:
“宇宙编码?”
他迟疑干涩的回答证明了我的猜想,我毫不犹豫地骤然出手了,3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橙紫色的超级能量瞬间聚于我的两掌之内,脑中的晶体薄膜由于加速力太快而导致输出的能量光伏发出一种人耳可闻的嘶嘶声,我两手一前一后地对准他的胸膛拍了过去,我拿捏的时机恰到好处,正是魂体落地之时、身体现形的那一霎那!
“砰!!!”
在世人接触不到的境界,空中发出爆炸般的大响,面前的魂体瞬间被我震飞了出去,他像一枚飘絮般在空中转了几圈,又由于分子的重力重新加速落向地面。
我微一凝神能量回缩片刻,却在他躯体急落的一个完美方位,再次倾尽全力暴击过去,匆忙中我只听到蒋瑜的惊叫声:
“我我!!!”
一道蓝光携卷着无与伦比的超级能量,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刻,从这个极速下坠的魂体蓦地发出,准确无误地劈中了我!
......
......
地球人常说:
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
其实这个逻辑是错误的!
在当时的地球人的知识中,并不能理解能量守恒的道理,物质是守恒的,灯是火,火是燃烧的气体,气体燃烧完了只是换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
同样道理,人死亡之后,人体的能量并未消失,而是在肉体消亡、分子分解的初始提取了其中的精华并将之转化为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存在,也就是地球人所说的灵魂。
我们宇宙的生灵早已摒弃了沉重的分子结构形式,一代又一代地进化成了灵魂。
但是,即便是灵魂也只是存在形式的一种而已,当灵魂的能量耗尽时,按照能量守恒,没有了能量的我们也就转成了宇宙中的一种未知形式,那或许是一种超越魂体的存在,也许是游荡各个星系间一抹永不消散、冰凉的宇宙残骸!
我们的宇宙发展了500亿年了,我们至今仍停留在魂体形式,对于魂体以外的形式从未见过,也似乎无人知晓!
......
......
冰冻,亘古未有的冰冻感觉!
那像是热乎乎的肉体被骤然放进零下1000度冷冻柜,千年之后苏醒过来一样,你不会有任何别的体会也不容许你有丝毫的怀疑,只有两个字可以描绘:
冰冻,亘古未有的冰冻!
最先苏醒的是我的触觉,一道道温柔酥软的游离分子紧紧围绕着我麻木的躯体,有一丝温暖的感觉慢慢氲化进来,荡漾着我全部的触觉,我猜那是。。水。。
果然,潺潺流淌的声音传进我依次苏醒的听觉,也刺激着我的脑电波从细流刺激逐渐升级到正常人脑的电伏,大脑皮层细胞终于开始解冻、运作起来,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苍白的天空,苍白的触目所及,道道绚烂的奇光异彩,刺激着我的双目,炫目的光圈中,我情不自禁的轻声吟哦:
哦,我的宇宙,我的家乡!
祥云流彩中,卿卿向前奔跑着,不时欢乐地笑着冲我挥挥手。
“卿卿!”
我轻声呼唤着,朦胧中看见的那道身影转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我再次呼唤道:
“卿卿,你终于好了,你终于记起我了!”
卿卿慢慢走到我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她的身影遮住了白色的天空,投下一层我不喜欢的暗影,刚苏醒时的晕眩依然在眼前徘徊不去,我一时无法分辨卿卿脸上的神色,只得闭了闭眼,抬起无力的双手再次呼唤道:
“卿卿,来。。。”
卿卿蹲下身子,两手轻握着我的双手,我放心地合上了双目,欣慰道:
“我们终于回到我们的宇宙了!你有救了,我们终于回到家了!”
直到我再次昏睡过去,我都没有听到卿卿说一句话。
......
我的知觉再次复苏是在一个黝黑无光的世界,我吃惊的发现:我并不能看见任何物体!
我的苏醒是因为我的触觉和痛觉有了无法忍受的刺激:
在我的耳边一个状似利刃的东西紧贴着我的脸颊滑了进去,随即一道凉如寒冰的液体顺着皮下组织渗了进去,这道液体流速很慢,且边流边纠缠着我的肌理深处,到达之后,随即这层纠缠就以紧贴凝固为存在形式裹紧了我的全身,它使我已渐渐温暖的躯体再次陷入无法忍受的冰冻状态,我不禁轻哼了一声:
“嗯。。。”
一个声音随即响起:
“你醒了?”
声音浑厚、无波无澜,既不是卿卿的娇嫩清脆,也不是蒋瑜的柔和温润,但又似曾经在哪里听过,只是印象不深容易忘记,是谁呢?
我闭上眼静思片刻,却蓦然再次睁大了本就看不清一物的双眼:
“怎么是你?!”
黑暗中响起015号通缉犯的轻笑声:
“瞧瞧,有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嘛!”
忽然间,一片明亮充斥了整个空间,亮如白昼,我的眼睛一时不适无法立即睁开,只得闭上眼睛思考着所有和他关联的一切却始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和他待在一起?卿卿呢?我的卿卿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