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阳看着玖歌远去的身影，笑了笑。

今天这番话，玖歌信不信都不重要，他要的是在他们二人之间埋下一枚怀疑的种子。

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子会慢慢生根发芽，他要做的，仅仅是等待。

那位神明大人说的对，他这个弟弟任何时候都很可怕，但唯独面对姬玖歌时，便最好任人揉捏了！

……

玖歌化作了一缕光远去。

她并未离去多远，而是回到东荒大陆的分派驻扎地。

她回到自己房间，开门。

北冥已经在等她了。

玖歌进去，没说话，只是瞅着他。

北冥也没有说话，双方之间，陷入一种可怕的沉寂中。

玖歌红唇紧咬，段墨阳说他是神族，起初还不信，可想到当初那一支破魔神箭，北冥最后还是挺了过来，她便信了。

什么护身宝物，那都是假的！

只可能是神族！而且还是品阶不低的神族！

双方之间不知沉寂了多久，终于，玖歌憋不住了。

“北冥，你难道没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云起虽然很冲，但十分软，玖歌自己都搞不懂为何对他凶不起来？

北冥垂下眸光，淡淡道：“他都和你说了吧？”

“你不解释一下？”

玖歌很奇怪。

“没什么可解释的，当年你之死和姬家的灭族，与我的确有脱不了的关系！”

玖歌，“……”

承认得这么坦然？

她都有些不习惯，本以为他会好好解释解释。

不过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玖歌的仇恨不能说是淡了，只是她现在没刚刚苏醒时那么冲动，倒是想静静听听他怎么说的？

“为什么这么说？”

“当年，我哥哥想杀我，但他杀不了我，只好杀你了。”

“……”玖歌很想喷他，这什么逻辑？

“我不明白！”

“……”

这回，轮到北冥无语了。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在我和他交手之间，他爆出你的死讯，我便会心神失守，他才有机可乘。”

玖歌眨巴眨巴眼，北冥的话似乎更有可信度。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信任他，近乎一种无条件信任。

“那行，这个问题揭过去，第二个问题，你的本体是什么？”

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北冥道：“资金神龙！”

啊？还真是啊！

“你真是神族啊？”

玖歌面带一丝喜悦。

北冥有些茫然，惊讶道：“你不恨我？”

“我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的喜欢，给你招来杀身之祸，还给你带来灭族之仇，你不该恨我吗？”

“唔，仔细想想，是该这样的！”

玖歌点了点头，“不过……北冥，如果喜欢一个人也是错的话，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不是错？这件事，即便没有你的喜欢，以段墨阳的心性，难道就会放过我？”

玖歌说完笑了下，她对那个人渣，可是了解得很呢！

北冥看着少女灿烂纯真的笑容，一时间，心绪复杂。

早知道她不恨自己，就该早点告诉她的。

“不过，你如果早点告诉我，或许我会掐死你哦！”

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