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自称“本殿下”，求婚这种神圣的时刻，不应该存在显示身份地位的事物，哪怕只是一个自称。

“做你的王妃？”唐潇嗤了一声：“大殿下别忘了，本殿下血瞳血族下一任亲王之位继承人，嫁给你岂不是将血瞳血族也交给你？

这个算盘打得不错，不费一兵一卒就能一统整个血族，比你王弟聪明多了。”

嘲讽的夸奖，诚意十足。

“潇，你误会了！我是真心爱你，无关任何利益，更没有一统血族的野心！”夜景辰连忙解释，在潇的心里造成这种误会，让她嫁给自己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唐潇定定地和他对视了几分钟，似乎想从他眼中确认这个解释的真实性。

不管是真是假，她问出一个堵住他所有话的问题。

“既然没有一统血族的野心，那为什么是本殿下嫁给你做王妃，而不是本殿下娶你做王妃？”

“潇，我……”亲王和王妃的位置能一样吗？

没错，夜景辰很爱唐潇，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同样，他也很爱权势，尤其是那个墨瞳血族最高位置。

美人和江山，哪一样，他都不想放弃！

“大殿下，既然你明白亲王和王妃的地位有多大差距，又凭什么让本殿下做出牺牲？凭本殿下爱得你死去活来还是凭本殿下无男人可娶非你不可？”

夜景辰的下巴线条紧绷，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唐潇所说的两个条件，现实没有一个满足。

她不爱他，更莫说爱得死去活来。

送上门跪着求她娶的男人不计其数，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唐潇轻而易举地将手抽出来。

“大殿下既想做亲王，又想娶本殿下，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选熊掌必舍弃鱼。

说句难听的话，一个王有野心是不错，但没有足够的实力匹配那就是自不量力。

没有本殿下帮助，你夜景辰哪里来的底气向本殿下说出“做我的王妃”？

一个人可以妄想，但绝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本殿下，只娶，不嫁！”

唐潇一席话将夜景辰打击得够狠，她想，夜景辰这下就再没脸再来求婚了吧？

她说得义正言辞，私信维护自己的小心思——不想嫁。

为了一劳永逸，才把话说得这么绝。

夜景辰今天没能选择她，今后更不会选择她，正合她意。

殊不知听在门外那个有心人耳里，就变了一番味道。

潇潇的意思是……夜景辰如果是嫁，她才结婚吗？

呵呵，他还是太自负，以为潇潇会永远只爱他一人，因为……

“走吧。”

未屿失神见没有留意到唐潇已经从待客厅走出来，被她的声音打断思绪回过神。

“是，殿下。”

—

回到城堡时，天色已经落下夜幕。

血瞳血族的夜景很美，天空好似一潭墨色的水，清亮、透彻。

繁星高悬，为水面做最精美的装饰点缀。

一匹天马拉着华丽的车驾划月而过，马儿脖子上挂的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