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虽是狐妖,心底却不由自主地相信它,保护它。

大半月的相处,发现这这狐狸除了爱吃便是蠢,要是离了自己,它可怎样在这人心叵测的世间活下去?

于是,夺取皇位不再是为了完成委托人的心愿,更多的是强大自己,为它撑起一片无忧无虑的天。

好在,小家伙儿对她还算有些良心。

菊花宴上她诈死,从棺材里出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它。

只是那一瞬,一股欢喜的情绪在心里炸开来。

方才泥石流冲下来,生死之间,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护好它。

这若不是爱,是什么?

听见唐潇这话,银岚那颗揪着的心脏才松开。

漆黑的山洞没有一丝光明,就像没有掌灯的寂夜一般,所有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山洞外还响着稀里哗啦的的落雨声,一狐一人坐在山洞中,雨声仿佛隔世传来,入耳之音皆不太真切。

片刻后,唐潇的喘息声渐渐粗重起来,银岚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儿。

靠!这女人对他说一句说真话会死吗?

从认识她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谜团一般。

且不说她的身世,她的过往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

诈死骗他,受了伤也骗他,她的困扰从不让自己知道一星半点儿。

这女人就这么抗拒他?

自己不过是一只狐狸,她也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吗?

也怪他只是一只狐狸……

这女人也只是将他当成宠物罢了,他又期待着什么呢?

越是这般想着,银岚的心便往下沉得越快。

最后……落到了谷底。

约莫又过了半日时光,唐潇经过调息一番过后,内伤总算好了许多,体力也恢复了大半。

伸手往腰间探了探,摸出一根火折子和一瓶金疮药。

现在伤口未经处理,就算上了药也白搭。

唐潇蹙着眉,又将金疮药塞入了怀中,随后便吹燃了火折子。

一点光亮就照亮了这个角落,周围许多细小又尖锐碎石,狐狸就趴在她身旁。

这蠢狐狸,也不知趴在她身上来,这这碎石若是扎进肉中可不疼死它?

感觉有亮光照来,银岚下意识地抬头朝光源望去,这一望,它便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唐潇的脸上多处被划伤,伤口被血浆住了,也不知伤口有多深。

衣上几乎满是血迹,尤其是手臂与膝盖的部位,衣料也磨损得最为严重。

其实她完全不必伤这么重的,若不是为了顾着怀中的自己,她躬着身子滚下来,着力点大多都是靠手臂与膝盖。

方才他还在生这女人事事隐瞒他,疏离他的闷气在一瞬间消散不见。

转而,难受的情绪在胸口翻涌,眼眶也不由红了一圈。

银岚这般模样让唐潇手足无措起来。

这蠢狐狸一天没心没肺地,还是第一次见它这样。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受伤了?”语气还是那样生硬,一丝慌乱与担忧还是被银岚听出来了。

由此,他不由更难受了。

见唐潇伸手就要来察看他哪儿受伤了,银岚连忙摇着头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