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那狗洞口,轻凌轻轻将装着轻音的麻袋悄悄放在地上,随后便将狗洞前掩人耳目的花草给扒了下去,又将那假装砌着的墙面,一个个将石头搬了下来。

秦如靖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边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我在四皇子府上呆了这么久竟然都不知道,要不是你今日说了,恐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要不是用到这狗洞,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爬了。”轻凌心里可不高兴,为了她嫂子和四皇子,她也算是豁出去了,这堂堂的迦邺国公主,竟然沦落到爬狗洞的地步。

“成了,过去吧!”轻凌说着,自己先爬了进去。

随后到了另一旁,又赶忙转过身朝着狗洞里面的秦如靖说:“快,抓紧时间,这地方现在人不多,再过一会到了夜市的时候,可就人多了。”四皇子府是在繁华的巷子里,不过以皇家的威严,自然是没有人敢随意在四皇子府上逗留。

只是这后门儿,却是经过繁华巷子的必经之路,凡是经过的都不能发出任何嘈杂的声音,但却并没有说禁止出行,所以,一旦是时间到了,夜市上的小贩多了,那么行人也就多了,这路过后门的人自然就更多。

秦如靖赶忙点头,可怕了一半才想起来不对,她要是先进去了,让轻凌还是她一个人拖着轻音的身子,谁都推不动。

“不对啊,我得回去,你再外面抬着她,咱来把她抬出去。”

轻凌点头,双手抓着麻袋的两头,配合着秦如靖抓着另外两头一点点抬出了狗洞。

幸好,轻凌提前让人准备好了轿子,这才将轻音顺利的从四皇子府上带走。

一路到了那皇宫,轻凌便露了令牌,马车一路上行驶进了皇宫的地牢。

直到将麻袋解开,一盆冷水,浇到了轻音的头上时,那轻音才醒了过来。

睁眼,看着四周的一切,再看看自己手上被铐着铁链子,那轻音却没有任何慌张,只是嘴角一抹笑意道:“看来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啊!”轻音笑的嘴角一抹诡异的笑。

轻凌心下却是恨不得千刀刮了轻音,原本她对这个女人没有恨意,最多就是恨轻司劫了赈灾的事情,可现在看到轻音这幅嘴脸,她恨不得生生的折磨死轻音,她轻凌本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无非是看人对她的感情罢了。

“轻音,你要识相的,就老实交代,否则我可以保证,你死都不会死的那么舒服。”

“你以为这招对我有用?何轻凌,我轻音不是怕死之人,要杀要剐随你。”轻音仰着头,一副好不怕死的样子。

“知道你不怕死,但你那奶妈,我就不知道她怕不怕死了。”轻凌说着,走进轻音,一张挂满笑容的脸上,让轻音看着却心理发毛。

她奶妈,他们是怎么知道他奶妈的?她有多久都没有去找过她奶妈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的?

果真,一提到她奶妈,轻音就不淡定了,“你什么意思?我哪里来的奶妈?”

尽管轻音嘴上不承认,可轻音的脸和那慌张抖动的手却暴露了,奶妈对轻音的确是个很重要的人,是可以让轻音开口交代的关键人物。

“你奶妈,早早就被我们接到了宫里了,你是不是很惊喜?她还说了,你啊喜欢你大哥,可是同父同母,一奶同胞的大哥呢,你有恋兄的习惯?呦呦呦,还真是个奇特的习惯。”轻凌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言语里,全是看不起的字眼。

“你胡说,你们不可能知道我奶妈人在哪儿的,你们不可能知道的。”轻音慌张的摇头,双手紧紧的扣在被铐着手的铁链子上。

“不可能吗?要不让你奶妈过来见见你,哦,对了,忘了你奶妈看不见,但是这牢里的味道可不好,你确定让你奶妈知道这一切,一旦你奶妈进来了,我可就不能再让她出去了,毕竟这宫中还有你们的人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轻凌的每一句话,说的都很有调理,包括奶妈看不见,包括她对她大哥的那种感情,表达都准确无误,就是她不信也得信。

“你们到底想怎样?”轻音这下急了,怒目看着轻凌,无奈双手双脚被绑着,即便是挣扎也是徒劳,最终也只能瞪着秦歌开口。

“我们还能干什么,有一点我倒是先可以和你保证,你们陷害我嫂子和四皇子的事情,没有弄出什么性命,所以没有性命之忧,但我不能保证你们能安然无恙的出来,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就看你的表现,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这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便可以考虑放你出去,毕竟你奶妈看不见,还指着你善终呢!”

“你们想知道什么?”那轻音思前想后,觉得实在无法舍弃她奶妈,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便是奶妈,在爹娘走后,也就只有奶妈最疼她了,她唯一的亲人,绝不能再离开她。

“我很想知道,信是你写的,但是是谁给你写的。”

“是……”

见轻音不肯轻易出口,轻凌又提醒了句:“别忘了,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关系到你奶妈的生死,所以说话前考虑清楚。”

“是翠英。”许久,轻音脱口而出三个字。

翠英?她不认识这人啊?四皇子府上也没有这个名字。

“翠英是谁?”轻凌又问。

“是……是冷宫里伺候秦沐雪的丫鬟。”轻音这一句开口,彻底让整件事情都顿时明朗了许多,翠英是秦沐雪身旁的丫鬟,那最近的可疑之人便是秦沐雪。

而事实证明,秦沐雪对她嫂子也的确恨之入骨。

“那翠英又是怎么知道你们老轻家的事情呢?”秦如靖接着轻凌的话问道。

“是……我和翠英是同乡,我当时问翠英的时候,翠英只说是一个能力极大的人帮她,给她钱,她帮那个人做事,而翠英也知道我们老轻家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就利用了我们的报仇心理。”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这宫里的丫鬟想要出宫,都需要令牌,秦沐雪是个疯子,根本不可能再有令牌,这翠英又是如何出宫的。

“每个月后务房都会有出去采办的日子,翠英是和一个丫鬟调换了,这才每次都来,我们会越好去那西城门的十里铺子上会和,然后她将要安排给我的事情讲明。”

“那我再问你,那掌管后务房的公公不知道这件事?”

一提到那后务房的公公,轻音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眼神也突然间没有了先前那样安定。

轻凌心中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一直以来,那个手上有豆大的疤痕之人没准就是这后务房的公公,也就是轻音的大哥,轻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