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音乐室里,冬马和纱瞪着北原春希道:“你坐那里让我觉得很烦啊。”

北原春希道:“拜托你别突然就说这样的话啊。”

从武也那里听说了冬马这两年的事情后的第二天。

放学后,在冬马打开门正准备窝进第二音乐室的时候,在她的眼前,那个烦人的原班长,已经做好了作为听众的一切准备,等待着她了。

冬马和纱道:“你自己那边的练习呢?明明嚷嚷着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北原春希道:“我觉得在处分决定之前,还是尽量不用那边的音乐室比较好。”

冬马和纱道:“你真觉得这样不慌不忙就能赶上学园祭了?”

北原春希道:“没问题的。预定这几天会有很厉害的同伴加入。”

冬马和纱语气莫名道:“那真是恭喜了…”

北原春希道:“是这样啊,冬马也为我们高兴么。那就简…”

冬马和纱道:“如果你那个很厉害的同伴是指我的话,就算是在太平洋的正中间,我也不会上你们那像是开玩笑一般的泥船的。”

北原春希道:“…你话变多了呐,冬马。”

和今年春天的那个冬马比起来,增加了多少除了“闭嘴”,“给我消失”等“别碰我”之外的词汇啊…

冬马和纱语气莫名道:“自从那个我不说话就会没完没了说个不停,完全不懂得看脸色的笨蛋出现之后。”

北原春希道:“…我可以在这里听你弹钢琴么?”

冬马和纱淡淡道:“很碍眼你赶快消失。”

北原春希道:“唔…”

冬马和纱道:“明明就算我再怎么说这种话,你都根本没有准备要出去的意思不是么。”

北原春希笑道:“果然了解我啊,真不愧是我的朋友。”

冬马和纱默然无语。

现在已经会像这样在“闭嘴”“给我消失”“别碰我”的后面,加上一些话来弥补一下,作为曾今只能听到那3句话的北原春希来说这还真是让人高兴啊。

…虽然北原春希觉得差不多该把那三句前缀给去掉了。

………

冬马和纱还是弹奏起了钢琴。

北原春希道:“哈…”

冬马和纱默然无语。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意北原春希的视线…

不管怎么样,冬马的那弹奏技巧都让北原春希只能在一边叹气了。

而且说到底,就连那双手到底是怎么动的,以北原春希那眼睛都无法捕捉。

只觉得她那手指正用着简直不现实的速度在钢琴上来回,十指上下跃动,所覆盖的范围之广以那纤弱的手指根本无法想象…

从北原春希这门外汉的耳朵里,根本找不出音符变动的瞬间。

虽然听的机会并不多,不过完全听不出和专业的有什么区别。

…嘛,所以才说是门外汉呐。

北原春希道:“啊…”

冬马和纱默然无语。

或许……

差不多冬马已经感觉不到北原春希的存在了。

因为…

她现在正展露着平时从来没让任何人见到过的表情。

北原春希默然不语。

冬马和纱在不知不觉中就行使了在他们相识一个月之后所得到的“无视他的权利”。

北原春希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那个时候………

北原春希道:“冬马。”

冬马和纱还在呼呼大睡。

北原春希道:“冬马…喂…就说起来了啦。”

冬马和纱道:“…嗯?”

北原春希道:“早啊。今天罕见地在上课之前就来了啊。”

冬马和纱道:“………哈。”

北原春希道:“不用这么露骨地叹气吧。”

冬马和纱道:“………呼。”

北原春希道:“早上好!早上好冬马!马上预备铃就要响了,差不多该起来了。”

冬马和纱深了个懒腰道:“嗯…唔…”

北原春希道:“然后,不好意思虽然你刚起来,不过今天中午就是毕业志愿调查表的提交期限了啊。”

冬马和纱道:“………哈。”

北原春希道:“老师拜托我来问你拿。然后,我估计你早就把那表给扔了,所以这张是新的。像是名字之类的那些我知道的信息我已经先帮你填好了。”

冬马和纱默然无语。

北原春希道:“你填的时候我也不会偷看,也会等你放进信封里之后才带走,绝对不会看里面的内容的。所以,麻烦你在午休之前填好。”

冬马和纱默然无语,然后她就把表揉成了一团纸。

北原春希气为之结道:“就说了别揉成一团啊。好好填完它。”

冬马和纱淡淡道:“我没兴趣。”

北原春希道:“老师说了不管是升学还是就业甚至是未定都行,只要把自己现在是怎么想的,或者是什么都没想这一点,写上就行了。”

冬马和纱道:“话说回来,你有这闲工夫管我,倒不如去把其他人的都好好收上来吧…”

北原春希道:“到昨天为止已经全部收上来了。现在就等冬马你了。”

冬马和纱道:“…我记得昨天不是有三个人请假了么?”

北原春希道:“我事先打了电话给他们然后去他们家里收上来了。大家虽然发着烧,但还是好好地写完了噢。”

冬马和纱道:“…笨蛋?”

北原春希道:“别说那么过分的话啊。我们班的同学全都是些踏实的好学生噢。”

冬马和纱道:“你以为我在说谁…”

北原春希道:“而且话说回来,我们不是附中么,姑且填上“升入峰城大学”不就好了嘛。比起什么都不写我可是会少烦你很多的噢。”

冬马和纱冷冷道:“我绝对不会上峰城大学的。”

北原春希道:“不想说谎么?…出乎意料是个诚实的家伙呢,我对你有所改观了。”

冬马和纱没好气道:“…别自说自话就得出结论然后提高对我的评价。真让人不爽。”

北原春希道:“要是不想让我有所改观的话,和周围的人同化然后隐藏在人群里要更有效得多噢。”

冬马和纱道:“那是什么?”

北原春希道:“你想啊,这样就不会因为“不良少女在给猫喂食”这样的落差感而导致过高评价了,大家都会普通地对你进行评价了吧?”

冬马和纱冷冷道:“我可没打算被任何人评价。”

北原春希道:“我不建议你上课的时候写,所以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在预备铃响之前写好…”

冬马和纱道:“我说你啊…”

北原春希道:“嘛,姑且也算是有可能影响一生的选择,所以你稍微考虑一下也没问题。那就拜托你了噢。”

冬马和纱竟然拿起了笔。

北原春希鼓起掌道:“噢…很好很好。”

冬马和纱道:“………北原。”

北原春希道:“有不知道怎么填的地方吗?”

冬马和纱道:“你说的我会好好做的,所以,你也听我一句吧。”

北原春希道:“嗯,那是当然。要是有什么难处随时都可以来和我商…”

冬马和纱语气冰寒道:“以后,要是我无视你的话你也别在意。那只是因为我觉得你很烦,对我来说这经历很不愉快罢了。”

北原春希道:“是………是么。”

冬马和纱道:“好了,写好了,拿去吧。”

北原春希道:“哇哇,别扔啊。好好地向里折起来…”

冬马和纱道:“无所谓,就算被看到了也无妨。反正就只是按照你所说的写上了“升入峰城大学”而已。”

北原春希道:“…你要升学吗?”

冬马和纱道:“谁知道啊?”

北原春希道:“…这样啊。”

冬马和纱道:“这样你就没事了吧?那么再见,我要睡觉了。”

北原春希道:“啊,抱歉。最后还有一件事。”

冬马和纱道:“…什么?”

北原春希道:“我知道了…以后,要是冬马无视我的话我也不会在意的。”

冬马和纱道:“啊…嗯。”

北原春希道:“所以冬马,要是我很烦人地缠着你搭话你也别在意。”

冬马和纱道:“…哈啊?”

北原春希道:“早上好,冬马。今天天气也真不错呐。”

冬马和纱道:“等等等等北原。这和约定的不…”

北原春希道:“你说的我都听你了,所以你听我一句也没什么问题吧?”

冬马和纱没好气道:“这哪里是一句!你这家伙到底有多无耻!。”

北原春希道:“冬马…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冬马和纱默然无语。

自从那天以后…

谢天谢地,冬马总算是允许了北原春希对她说“早上好”啊“再见”啊之类的话了。

…当然,她从来没回过话就是了。

………

当冬马和纱停止弹奏,北原春希道:“所以说,现在的我全都明白的。这两年间,冬马到底是怎样度过的。”

冬马和纱默然无语。

北原春希道:“什么母亲很出名啊,被老师们特别照顾啊之类的,就因为这种理由而被孤立,谁都不会服气的嘛。”

冬马和纱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

北原春希道:“不过啊,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严苛,可我还是觉得冬马你应该主动去接近大家噢。”

冬马和纱道的面色愈发阴沉。

北原春希道:“怎么说呢,所谓的“心情会传达给对方”,不一定就只是好的那一方面啊,讨厌啊、不行啊这些消极的心情,也一样是会传达给对方的。”

冬马和纱面沉如水,连带着身周的空气都寒冷了起来。

北原春希道:“虽然一开始或许连笑都不愿意。不过只要努力地做出笑容的话,那这个笑容就会传达给对方。然后,要是对方也以笑容回应的话,那自己也会开心起来。”

冬马和纱咬牙切齿起来。

北原春希道:“我觉得那样的生活方式要比现在的快乐得多呐。嘛,像我这种年纪的家伙说出这种大彻大悟的话也没什么说服力就是了。”

冬马和纱的怒气已经止不住了。

北原春希道:“啊,然后呢,虽然开场白稍微长了些,不过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

饭冢武也和冬马和纱说的没错,北原春希这家伙确实不懂得看人脸色,现在在他面前的冬马和纱简直就是从冰山变成了一座要爆发的火山。

冬马和纱咬牙道:“………去。”

北原春希道:“嗯?”

冬马和纱咬牙道:“…滚出去。”

北原春希道:“冬马?”

冬马和纱冷冷道:“滚出去。再也别来了。”

北原春希道:“可是我还没进正题…”

冬马和纱低吼道:“给我滚出去~~~~~~~~~!!!。”

北原春希道:“哇~!?”

冬马和纱飞身一脚将北原春希踹了出去。

在那之后…

不管北原春希在门外怎么喊,冬马都没有再次打开过第二音乐室的大门。

为什么…?

我有触到冬马的逆鳞了吗?

明明和平时一样嘛…

北原春希心想道。

………

北原春希找到了正在打工的小木曾雪菜道:“…事情就是这样,对不起。我对小木曾你说了谎。”

小木曾雪菜道:“嚯…”

小木曾看起来好像对北原春希的话并不感兴趣,把那为了变装而戴着的眼睛拿下,迎着阳光检查着。

北原春希接着道:“那个时候的钢琴声,其实不是我们社团的成员演奏的…只是碰巧正好在隔壁,玩乐性质地配合了下我的吉他而已。”

小木曾雪菜道:“可是还真是很默契呢。有时候会在屋顶上听到,似乎一直给人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

北原春希道:“应该说那只是对方配合得好而已…不管我再怎么乱弹,只要有他在都还算是能让人勉强接受…”

小木曾雪菜道:“这样啊…”

北原春希发现小木曾果然还是对他的话不太感兴趣,不停地拨弄着那为了变装而绑的马尾辫。

北原春希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你在生气吗?”

小木曾雪菜道:“生什么气?”

北原春希道:“就是那个…对你撒谎说我们有什么键盘手。其实明明除了小木曾以外就只有吉他手而已了。”

小木曾雪菜道:“那个只是我自己擅自搞错了而已。没有理由让北原向我道歉啊。”

北原春希道:“…是这样吗?”

北原春希不禁为小木曾雪菜的善解人意而触动。

小木曾雪菜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北原春希道:“啊,没有…你这么想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小木曾雪菜道:“没问题那不就行了?”

北原春希道:“嗯、嗯…”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这奇妙的压迫感算是怎么回事?

小木曾生气的样子,在他们至今为止的短暂接触中虽然是还没看到过…

不过要是她生气的话,肯定就是现在的这种态度吧…北原春希心想道。

看着现在的小木曾北原春希不禁会这么想,难道是他多心了?

………

北原春希道:“啊,那个,还有…关于打工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小木曾雪菜道:“北原君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道歉…”

北原春希歉意道:“可是,这的确是应该要道歉啊。毕竟是因为我硬邀请你…”

其实今天是小木曾打工的最后一天。

小木曾雪菜道:“你错了噢,我完全没有觉得这是迫不得已。”

北原春希道:“是吗?”

因为小木曾说直到学园祭为止想集中精力进行练习,所以和其他的学生打工一样,很干脆地就辞掉了那份打工。

小木曾雪菜道:“打工的确也很开心噢?能认识很多人,又可以体验到很多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能得到很多零用钱呢。”

既便如此,在北原春希等她出来的那段时间里,小木曾还是被店长以及别的打工的阿姨们拉住好几次,有人挽留,有人送她临别的小礼物,还有人和她谈得都忘记时间了。

…似乎即使是在打工的地方,她的为人也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的。

小木曾雪菜道:“不过,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似乎可以体验到和以前的那些截然不同的乐趣,所以我一点都没有后悔噢?”

北原春希道:“诶?啊…”

小木曾雪菜笑道:“我可是很期待的噢?北原。”

北原春希道:“啊、啊、啊啊…嗯。那个,是啊…得好好加油。”

不知不觉中,小木曾的表情已经和刚才完全不同,变成了真正的笑容了。

那个,怎么说呢,那是一个就算藏在变装用的眼镜之下,也足够让对方动心的,犹如恶劣的陷阱一般的表情。

不过…

北原春希道:“必须要尽早重新开始练习呐…”

对于现在的北原春希来说,根本没有余力去被这诱人的笑容所吸引。

小木曾雪菜道:“…是冬马同学吧?键盘手候补的那个女生。”

北原春希道:“嗯…虽然就在刚才被强烈地拒绝了…”

倒不如说,北原春希都还没来得及提出正式的邀请就被轰出来了。

小木曾雪菜道:“无论如何都一定非要她加入吗?难道找其他人不行?”

北原春希道:“已经只有一个月不到了…从现在开始的话,必须要选择最好的选项才行。”

小木曾雪菜道:“这个…或许的确是这样没错…”

北原春希道:“而且,小木曾也觉得冬马比较好吧?就是因为有了那钢琴声,你才会情不自禁唱起来的吧?”

小木曾雪菜道:“这个…虽然一开始的确是这样…”

在那个他们第二次相遇的屋顶上。

如果只有北原春希的吉他的话,小木曾是不会附和着唱起来的。

小木曾雪菜喃喃道:“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想到还会有这种特殊的附加条件啊…”

暂且先不论北原春希的吉他,只有冬马的钢琴和小木曾的歌声交融在一起,才会完成那天奇迹般的演出。

北原春希道:“…不好意思,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小木曾雪菜立刻挤出笑容道:“没什么!真的,什么都没有!。”

北原春希道:“?是吗?”

他总感觉好像有听到些小声的抱怨来着…

小木曾雪菜道:“不过,那你准备怎么办?冬马那边很难搞定吧?”

北原春希道:“说得也是呢。要是不在两三天之内让她答应的话,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了啊。”

要是这周还不能解决。那下周就是11月了。

离学园祭正式开始就只剩下三个星期。

他们现在已经可以算是临时凑出的乐队了,要是再继续拖延重新练习的时间,那就真的要变成一随随便便应付学院祭的乐队了。

小木曾雪菜道:“首先必须要让她愿意听我们说话啊…有什么好方法吗?”

北原春希道:“这个…”

小木曾雪菜道:“有吗?”

…有。

其实北原春希的确有一个线索。

冬马她,还没有拒绝加入轻音乐同好会,也没有对与被邀请这件事生气。

…毕竟交涉都还没进行到那种程度。

虽然北原春希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在生什么气,不过那纯粹是对于北原春希的态度感到气愤罢了。

这也就是说,如果是除了北原春希以外的人去的话,还是有足够的交涉余地的。

北原春希心想道。

小木曾雪菜问道:“北原君?”

但是那个“外交官。”也是有限制的,第一个条件,必须是和轻音乐同好会有关的人。

第二个条件,是必须能够和冬马安稳地进行交涉。

符合第一个条件的,目前有三个人。

在这当中,符合第二个条件的是…

北原春希道:“那个,小木曾。实际上,我有事想拜托你…”

小木曾雪菜道:“…什么?”

当然,北原春希在现阶段是不合适的。

武也也是,如果冬马还记得那次告白的话…

不,归根究底他们两个人气场就不合。

也就是说,在考虑了以上这些之后,老实说,北原春希能够拜托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

大家都是女生,说话也应该会容易点。

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和冬马那种极度乖僻的性格相抗衡的,也就只有和她正好完全相反,完全开放内心的…

北原春希道:“…我再去交涉一次。”

小木曾雪菜道:“…能做到吗?”

不过这想法也太自私了,怎么可能去拜托才刚入部不久的小木曾啊。

就算是北原春希,也没有无耻到会去搬出那种完全不顾及他人的大道理来的地步。

北原春希道:“然后…那个…其实…我想稍微利用一下小木曾。”

小木曾雪菜道:“…怎么回事?”

…不过,有时候北原春希还是会比较厚脸皮地搬出“稍微”有些不顾及他人的大道理来的。

………

听到北原春希说出的提议,小木曾雪菜大惊道:“诶~~~~~!?不要啦,那种事才不要…”

北原春希恳求道:“拜托了!现在为了说服冬马,就只能把小木曾你的事情告诉她啊!。”

即使是小木曾雪菜此时也是有些抓狂道:“就、就算是这样…可是突然就去和她说只见过一次面的人的事情,对方也只会觉得“所以这又如何?”而已啊…”

北原春希道:“大家都是以后要一起努力的同伴啊,提前互相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小木曾雪菜羞怯道:“这两个不一样啦…完全不一样啊…”

北原春希认为事到如今,能和“冬马在这两年间所经历的事情”相抗衡的,也就只有“小木曾在这两年间所经历的事情”了。

虽然彼此是两个极端,但是两个人在忍耐,挫折,努力这些方面,肯定能互相感受到彼此的共通点的。

小木曾雪菜小声道:“再…再说,这是我和北原两个人之间的…”

北原春希道:“关于这一点,我真的很抱歉!。”

小木曾雪菜道:“唔…”

不光是道歉,同时也为了掩饰自己那在一瞬间变红的脸,北原春希拼命地低下了头,恳切地拜托着小木曾。

北原春希道:“不过,冬马其实真的是一个好家伙。她绝对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别人的!。”

是的,冬马是个好人…

所以,她肯定不会和他一样做出这种差劲的举动的,北原春希这样认为。

小木曾雪菜道:“…冬马有必要到你不惜做到这一步的程度吗?”

北原春希斩钉截铁道:“她是必须的。”

小木曾雪菜问道:“那个,为什么呢?”

北原春希道:“所以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小木曾不也…”

小木曾雪菜笑道:“我想听的是北原你个人的想法…”

北原春希默然不语。

小木曾雪菜道:“大家都是以后要一起努力的同伴啊,提前互相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北原春希就这样被反击了…

小木曾雪菜预期莫名道:“还是说…这是冬马和北原两个人的…”

北原春希沉声道:“因为她是第一个,认真听我吉他的人。”

小木曾雪菜道:“你是指彼此之间连面都没见过,她却配合了你一起演奏的事情?”

北原春希道:“………不,是更早以前。暑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