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闹市,青衫香车、凤岚点点、樱草复笈笈。
听到蓝衣的惊叫,大皇子好奇的探头一看:
“你要什么?”
蓝衣撒娇的重复嚷嚷:
“酱肘子!我要吃那个酒家的酱肘子!”
大皇子不禁莞尔:
“这些粗制的东西,哪里有我王府的大厨做的好?回府我让让他们给你做一锅。”
蓝衣不依:
“那是!王爷是什么身份?这些粗鄙不堪的食物,哪里进得了王爷的嘴啊?
可是蓝衣就不同了,我和师兄自小跟随师傅流浪卖艺,饥一顿饱一顿的,一天能吃上三餐就是万幸了,哪里可以挑食呢?”
他停顿一下,又道:
“刚才我去看师兄,据说他在我进府之后为了找到我,就去了汪泉汪大人府上,可是今天我去汪大人家询问时,却发现汪大人家大门紧锁。。。”
他看了一下大皇子的脸色,继续问:
“汪大人是不是被王爷派去公干了?不知道他见到我师兄没有?”
“哦,汪泉是他母亲病重回家探望去了,至于何时回,不好说。
也许你师兄找不到你,就自己去别的地方卖艺也未为可知。
嗯,这样吧,等回府我派几个好手四处打探一下”。
蓝衣只得罢了,不过,依然对那酒家向往不已。
大皇子思忖片刻,答应晚饭时看有无可能,蓝衣高兴的重又躺回他的怀里,大皇子轻捏一下他的脸:
“妖精!”
回到王府,大皇子自去处理政务,蓝衣则回到自己房间,却是细思该如何和云生联络。
正在琢磨间,只听得外面“咵喳-”一声大响,似有茶具器皿被打破的状况发生,随即一把声音在呵斥:
“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吗?这种粗使的茶具竟然敢往王爷的书房送?!既然不好好学规矩,爷就让你明白明白不学规矩的下场”。
一阵劈啪扇耳光声中,夹杂着丫鬟低声隐忍的哭泣声,蓝衣眉头一皱,知道又是杏儿在伺机找茬儿,杀鸡儆猴!
蓝衣自来王府后,他就有意无意的,处处找蓝衣的茬儿闹事。
仗着大皇子的宠爱,在王府里自觉地位特殊,时常欺压丫鬟奴仆。
大皇子在时卑微恭敬有礼,而当大皇子出门后一副唯我独尊模样,甚至有时不把王府管家放在眼里。
管家深知大皇子的脾气,要是宠一个人直接宠到天上去,也就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不予理会。
蓝衣本欲不搭理这种小人,但听到后面殴打声越来越重,简直是要把犯错的丫鬟打死的节奏,终于不忍,推开房门出声喝止:
“住手!”
杏儿看到他终于出来,妒火燃旺,不但没停止,反而越发加重力气抽打,疼的那个小丫鬟满地爬滚。
蓝衣无奈只得一伸手,握住杏儿的胳膊,
“你有完没完?打几下教训教训得了,你这么下死手是要打死她么?!”
杏儿眼皮子一翻,鄙夷的嚷嚷道:
“有你什么事?我教训不守规矩的奴仆关你屁事!你才来几天啊,王爷的毛都碰不到,就还想钻到我前头去?自觉是陀赖蛤蟆肉!”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力挣脱被蓝衣攥住的胳膊,蓝衣的手劲儿可比他大多了,他尝试了几下都没成功,羞恼之下一脚飞踢蓝衣的胯下,又快又狠,但蓝衣的身手又岂是他这种人能踢到的?
杏儿的腿刚一抬起,蓝衣就似已知道他要干什么,因此比他早先一步伸腿压住他的腿,并别到两腿弯之间,两腿轻轻施力一扭,杏儿“啊---”的一声大叫,蓝衣双手轻推,他便跌翻出去。
躺在地上捧着膝盖鬼哭狼嚎,嚎叫声引来了王府管家。
他一瞅:两边都不好惹,帮谁说谁都不合适,只得先急声呼唤旁观的家人奴仆:
赶紧将杏儿抬进房里,找医生瞧瞧伤哪了?
杏儿被抬走后,他才陪笑问蓝衣:
“看伤到哪儿了吗?”
上下、左右看一溜够,又悄声说:
“甭和他一般见识,王爷现在都不怎么搭理他,您先消消气,晚上不是还要和王爷出去吗?”
一边说,一边轻轻推着他回房。
蓝衣转身一拱手,
“烦扰了”。
嘴角微扬,回房去了。
......
......
冥界,往生空间,薛均面色慍怒。
包芷妤自从那天在殿外,听到薛均内心真正的想法后,对薛均的态度竟是不管不顾:
“这在冥界各殿首那里,固然是旧闻,无关人员不会、也不可能知晓。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连冥界各殿首知道的人,也不多了。。”
说到这里,包芷妤停止了对彼岸花的研究,从彼岸河畔来到薛均的面前,盯着他有些发白的面孔,轻声问:
“薛少殿下不想知道,白芍仙子在卸任前的一年中,都做了哪些不为人知的旧闻么?”
见薛均不答,她走近身前,伸手帮薛均的衣服领子整了整,手却随之拂上了薛均的脸庞,细细地**、欣赏道:
“哦,我未来的夫君竟是如此的俊美!
像我这种蒲柳之姿实是难以匹配啊,唉。。
不过,不知我未来的夫君,在听到白芍仙子在那一年里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还认为:匹配你的人包括她呢?”
薛均此时已是气的发抖:
“你道听途说,污人清白。。你、你、你卑鄙无耻至极!”
包芷妤一声轻笑:
“我并没有讲述她的任何事情,污人清白?呵。。。这是从何说起啊!不过,这是不是表示:你已经听说过了关于她的旧闻,你只是不相信,不死心,不眼见为实,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是么?”
薛均此时已是忍无可忍,他一把抓住包芷妤的胳膊,厉声喝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包芷妤眼神坚定,直视薛均双目:
“我想要做什么,这取决于你想要做什么!我自认妇德从未有差池,而你竟然想退婚!你令我在三界再难立足,一个无立足之地之人,想做什么都是可能的,对吧?”
薛均至此才明白,那晚自己在白芍房门外的言语,已被包芷妤听的一清二楚。他颓然地松开手,包芷妤转身朝门口走去,却在临出门之际,停住,说道:
“生死薄和轮回笔已在我的手中,想拿到的话,今晚来我房里!而白芍仙子的清白能不能维护下去,也取决于你的选择!”
说完,从容不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