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鸣憋着一肚子气,回到自己的雅间。
雅间里都是叶一鸣的狐朋狗友,看见他阴沉着一言不发,而脸上却多了五根手指印,都知道出事了,其中一人站起来问道:“叶少,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老子被人打了一耳光!”叶一鸣咬着牙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说,该怎么办?”
“什么?竟然有人敢打叶少,是不是活腻了?”
“兄弟们,抄家伙,大家跟我一起上,把那小子拉出去剁了。”
“对,剁了,剁成肉酱,拿去喂王八。”
……
一群人嚷嚷着,个个都气愤填膺,好像自己的亲爹被人打了一样。
在乱哄哄的场景中,坐在叶一鸣身边一个高大威猛的胖子很冷静的摆了摆手,示意这群人安静下来,劝叶一鸣说:“叶少,在弄清楚打你的人身份之前,最好是先别动手,这人胆子这么大,一定是大有来头。”
此人是“星城四少”之一的谢强龙,也是叶一鸣的盟友和狗头军师。
叶一鸣咬牙切齿的说:“大有来头个屁,他就是一个乡下鳖!”
谢强龙呆了呆,似乎是不太相信,疑惑问道:“叶少,不会弄错了吧?一个乡下鳖敢对你叶少动手?”
“错不了,他就是刚才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乡下鳖丁小天!”
因为喜欢崔莺莺,叶一鸣只要有时间,就会看崔莺莺主持的栏目。所以,他在雅间里看过刚才播出的“时代弄潮儿”。
谢强龙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毅然说:“一个乡下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那就弄死他好了!”
“弄死他!”
“弄死他!”
一群人又开始群情激昂起来。
坐在叶一鸣对面的薛锐满不在乎的说:“叶少,谢少,手指沾血的事你们就站在旁边看热闹好了,这是我们‘西盟会’的拿手好戏,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好,那就有劳薛少爷了!”叶一鸣看了薛锐一眼,他之所以跟“西盟会”的少爷薛精锐走得这么近,就是想利用他来干一些自己不方便干的事。
“你们几个,跟我走一趟!”问清楚了丁小天所在的雅间后,薛锐大手一挥,带着四五个精壮男子,酒气熏天的走出了雅间。
“嘭!”
丁小天正在和杨帆等人把酒言欢,不曾想雅间的门被一脚踢开了。
一个精悍的中年男子抢在薛锐的前面进了雅间,气势汹汹的问道:“丁小天是哪个王八羔子?”
众人都为之一愣,端在手中的酒杯停在了空中。
丁小天放下酒杯,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转身扫了一眼闯进来的几个不速之客,毫不畏惧的说:“你丁爷爷在此,有什么屁快放。”
看到身材并不魁梧的丁小天,薛锐冷笑一声:“你特么的一个乡下鳖,是不是吃了豹子胆,敢打叶少?弟兄们,给我拉出去剁了!”
此刻,薛锐仿佛就是掌管生死大权的黑面判官,浑身散发出一种生死予夺,睥睨天下的霸气。
听到薛锐的吩咐,那个抢在前面进雅间的精壮男子猛地向丁小天扑来。丁小天不慌不忙,忽然出手,一把就扣住了他抓过来的手腕。
“哎哟,哎哟……”
顿时,精壮男子就失声痛叫起来,满脸的痛苦之色。
薛锐吃惊的看着丁小天,好快的身手!
丁小天看着薛锐,沉声说道:“这里是吃饭的地方,打打杀杀有伤大雅,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好好的切磋一下?”
薛锐一想,在这地方把人弄死了,酒店老板肯定要报案的,公安一旦追究起来,自己也难逃干系,于是阴森的点了点头:“好啊,我们不如到人民公园的东湖边去吧,那儿地方宽敞,手脚放得开。”
丁小天拽着精壮男子的手腕,往前面轻轻一推,精壮男子倒着踉跄了几步,要不是倒在同伙的身上,肯定要摔一个四脚朝天
“我没意见,你们现在给我滚出去,洗白了脖子,半个小时后咱们人民公园见。”
“哈哈……不知死活的东西!”薛锐干笑几声,带着一伙人甩门而去。
这时,众人也没有了喝酒的雅兴,雅间里一片宁静。
崔莺莺明白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了,那张好看的脸蛋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了,身躯也微微颤抖着,柔弱的看着丁小天说:“小天,都是我害了你……”
丁小天握着崔莺莺的手,发觉她手心里都是冷汗,于是轻轻一笑:“莺莺姐,你对老公我就那么没信心?”
“都什么时候了,亏你还笑得出来。”崔莺莺又气又恼的嗔了丁小天一眼。
唐志歉说:“刚才那人叫薛锐,是‘西盟会’的少爷,小天,你真的要去?”
丁小天毅然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跟叶一鸣之间的这场冲突,迟早是要来的,早来迟来都要解决,无所谓。”
杨帆也觉得事情闹得有点大了,无不担忧的问:“小天,要不要大哥我出面?”
丁小天摇着头说:“这件事因我而起,与你们没关系,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以后少不了还要跟叶一鸣打交道,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少爷,要不要叫人?”
一出雅间,那个被丁小天差点拧碎手腕的精壮男子就心有余悸的问薛锐。
薛锐沉吟了一下,吩咐精壮男子说:“那小子有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不要大意,马上打电话叫泥鳅和黑猫赶到人民公园与我们汇合。”
“好的,我马上打电话,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跑到咱们星城地界来撒野,有泥鳅和黑猫两人出手,这回他死定了!”精壮男子眼神狂热,一脸期待地说道,他仿佛看到了丁小天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痛苦挣扎的模样。
人民公园东湖,高耸的聚光灯将黑夜照得如同白天一般明亮。
虽然已经中秋,但星城的天气依旧闷热,晚上十点钟左右,在人民公园东湖边享受清凉微风的人们还没有散去的迹象。
忽然,从林间小道里涌出来一大群精壮男人,足足有三四十号人之多,他们穿着清一色的黑色短卦,露出粗大的手臂,手里拿着棒球棍,大模大样的走到东湖边一块几百平米的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