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叫,所有的宾客都跑到了泳池边。
正在与程先生交谈的林煜,听到喊声,脸色突变,疾步跑到泳池边却看到在水里扑通的季品童,就快要溺毙。
这时有人已经跳下去救人。
林煜扑通一下子跳下去,游到挣扎就要溺水的季品童身边,伸手去拉季品童,几次失败后,从背后抱住了季品童带着她往上托。
水不断的往嘴里灌,就要溺毙的感觉将季品童淹没,上下浮沉的挣扎着,她的眼里映入的是站在泳池边上许多人的脸,人群之中她看到方婷婷那张阴险的脸,和幸灾乐祸的眼神都统统灌入了季品眼里。
渐渐的水灌进了肚子里,眼皮渐渐的越发的沉重,直到被一股力量带着往上浮,季品童一惊陷入了昏迷状态,被林煜和几个人拖上了岸。
季品童被抬上救护车时,林煜一直拉着季品童的手,眼见呼吸羸弱的季品童胸口起伏浅浅,脸色苍白,林煜的心像是海里漂浮的浮木,随风飘荡,永远够不到底,林煜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前苍白的脸,像是针扎的生疼,呼吸渐渐紊乱,胸腔被憋的生疼。
季品童被推到妇产科,医护人员七手八脚的将季品童推进手术室,门将林煜隔在外,烦乱的心绪,震惊的惊恐将林煜的心填满了,密不透风的恐惧感死死的将林煜包裹住。
“病人现在需要做剖腹产,让血库准备好血浆。”
林煜接过护士递过来的风险同意书,他的手有些抖,第一次林煜感觉到了害怕,甚至是惊恐。他害怕,害怕会失去这个孩子,对于一个在年幼时经历过丧父丧母,在成年失去爷爷的林来说,这个孩子是他唯一的亲人,林煜甚至不敢想起季品童的脸,那种绝望,深入到灵魂里的惊恐,都深陷入了林煜的灵魂里,无法自拔。
“病人等着你签字那!”
护士的话拉回了林煜的思绪,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忍着呼吸在单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林煜。
医院的门口聚集了很多媒体记者,都被林煜的秘书和保镖拦在楼下。
手术室里,麻醉师给季品童准备扎麻药的时候,季品童突然转型过来,季品童又费力的咳嗦了几下,目光着医生,艰难道:“我要自己生。”
医生护士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季品童,进行言语安抚,“季小姐,你的状况不能自行生产,必须要进行剖腹产手术。”
季品童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一阵阵的发沉,浓重的困倦浮上心头,便闭上了眼睛。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护士向外探望,看到焦躁不安的在走廊上渡步的林煜,“是一对龙凤胎,孩子要在保温箱休养。”
龙凤胎?龙凤胎?
林煜的脑海里反复的念叨着,是一对龙凤胎,一直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他随即眼神一变,盯着护士的眼睛说道:“只有一个男孩,记住了?”护士看了林煜一眼,抿着唇走开了。
深夜,白色的病房里季品童沉睡着,一道身影站在玻璃窗前,望向窗外,渐渐深远的目光变得晦暗不明,直到许久之后回身,看见已经醒来的季品童,才缓慢渡步走到床边。
良久的注视之后,季品童嗓子干痒难耐,满是焦急的眼神在病房里寻找着,那种惊恐无望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林煜最敏感的神经。
“孩子在保温箱!”
冷汗浸透身上的被子,刀口上面压着一个盐袋,肚子里还是隐隐作痛,汗湿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颊,季品童想起身,试了几次都纹丝未动,只能干着急。
“我想去看看孩子。”
季品童第一次开口求林煜,孩子永远是一个母亲的软肋,尤其是像季品童这样的孤儿,对亲情尤为的重要,她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
“你好好的修养,满月后我会送你回去。”
林煜的脸色一直很沉,眼神也很少和季品童的目光交汇,这让季品童的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渐渐的眼皮发沉季品童很快便睡了过去。
深夜病房中并没有人陪伴,季品童悄悄地起身,极为缓慢的走在走廊上,没行几步,她便气喘吁吁,冷汗浸透了衣服,脚步也异常的沉重,行动看起来很是拖沓。
走了好久季品童终于走到了儿童监护区,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着小床上一个个睡着的婴儿,季品童的脸上露出暖意,目光在焦急的寻找着自己的孩子,她甚至忘了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时正好有一个护士走过来,季品童焦急地上前询问,请问:“昨天早产的小孩是哪个?”
“孩子的父母姓什么叫什么?这样我才好方便帮你查找。”
“母亲季品童,父亲林煜。”季品童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当说父亲时,季品童稍稍的有些迟疑。
哦!护士一派了然的表情,“跟我来吧!孩子因为是早产需要在保温箱里呆些日子的。”季品童顺着护士指着的方向,看见一个透明保温箱里面,一个全身有些发紫的小婴孩躺在里面,小小的嘴唇不停的嘟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一刹那间季品童的心都融化在孩子的每一个动作里。
“可惜本来是两个的。”
护士的话季品童都接收到了,两个吗?自从怀孕她只做过几次产检,林煜都没有给她单独和医生接触的机会,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怀的是双胞胎,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冒出来,既然是双胞胎为什么只有一个?
“可惜什么?”
护士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说自己还有事情,便走开了,只留下满心担忧的季品童站在原地,胡思乱想。
早上护士送来的月子餐,季品童一口未动,她要逼林煜现身,她想要问清楚孩子那?明明是两个不是吗?为什么只有一个在保温箱?
季品童甚至不敢想,如果她的孩子不在了,自己还能不能活,她什么都不奢望,只想要自己的孩子们都健康。
病房们悄然打开,林煜略显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护士给我打电话,说你不吃饭?为什么?”
林煜的声音很平,走路却带风似的很快,几步便到了床边,看着碗里饭菜纹丝未动,已经换过几次的饭菜又凉了,蹙眉不悦。
季品童不说话,只是盯着林煜看。
“我的孩子那?”
林煜现实微愣,而后邪笑,俯身看着季品童的眼睛,一字一句很清晰的道:“季品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孩子跟你再无瓜葛,难道你想让你的孩子有一个坐过牢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