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甜橙酱买甜橙的钱~( ̄▽ ̄~)~ 想到纠缠了她好几日的泣血女鬼,张雨柔只觉得手腕上的银镯贴在皮肤上又有一阵瘆人的凉意沁入身体。
说来也古怪, 自从这个银镯被套上她手腕开始, 那个女鬼就出现了, 她想了各种办法也无法取下银镯, 这几日她已经下定决心打算再去一趟那个地方了。
“我的意思你都懂啊。”
陆曼汝享受地看着张雨柔变得惊恐苍白的脸色。
冤有头债有主,该是你受的就该由你来承受。
还不待张雨柔再发问,就有一名穿着黑马甲的侍者急匆匆朝着这里跑来,跑得太急还不慎踩在张雨柔的大裙摆上。
“陆小姐, 陆先生叫您过去。”
“好的, 我这就去。”
陆曼汝朝着在座的小姐们点头告辞后就随着侍者离开。
路过张雨柔时凑在她耳旁用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你和青青相处的怎么样, 当初你送她给我, 可我这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她跟在你身旁才算得上妥当, 所以特意还你。”
看着张雨柔倏然瞪大的眼睛, 陆曼汝嘴角噙着笑,坏心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谢我,我都明白,有她陪你我就放心了。”
陆曼汝跟在侍者身后走过大厅, 去了楼上的贵客包厢。
包厢里除了陆家夫妇外还有其他很多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
此时她一推开包厢门, 里头的高谈阔论瞬间停止了,原本热闹的包厢安静下来,一道道目光朝着门口看来。
啧, 看样子, 这是在谈她啊!
陆曼汝扬着头目光环视一圈, 各式表情尽收眼底,大家好像都不是很开心啊。
“先生,夫人们晚上好!”
陆曼汝笑着打了个招呼后,默默地站到陆家夫妇的身后。
“多日不见,陆小姐的容貌又美了几分。”
“哦,我的曼曼小姐,你简直就是上天赐予人间的天使。”
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猝不及防地冲过来,拉起陆曼汝的小手就要献上一吻。
陆曼汝登时就被吓了一大跳,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被从后赶来的王沉庚托住身体才站稳脚步。
王沉庚默不作声地捏开伯纳德先生的手腕,笑着把陆曼汝拥入怀里。
“伯纳德先生,在下的未婚妻比较害羞,并不适应贵国的礼仪。”
“哦,这真是太可惜了,我失去了亲吻我亲爱的小夜莺的机会。”
话虽是这么说,但伯纳德的视线却依旧□□裸地在陆曼汝身上打着转儿。
“哦,你要知道这只是我们的礼仪而已,或许你们需要适应?”
陆曼汝捏了捏发颤的拳头,居然有人想要轻薄于她,简直放肆!
“伯纳德先生,可知中国有个成语,唤作“入乡随俗”?您脚下现在站着的这片土地属于中国!”
陆曼汝并不是真的想从伯纳德口中知道他的答案,所以话刚说完,她就把视线转向了一旁安静地坐在沙发里的伯纳德夫人身上。
“亲爱的伯纳德夫人,我曾在书中看过,法国的吻手礼中不得亲吻少女的手是吗?”
伯纳德夫人深深地看了伯纳德先生一眼后,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
“……是的,我的小姐。”
“哦,愿上帝可以原谅他可怜的信徒差点犯下的错误。”
“或许是我记错了吧,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一名纯正的法国人。”
伯纳德先生自说自话地做了一番祷告后,悻悻然地坐回原位。
“谢谢。”
陆曼汝朝着王沉庚致谢后故作淡定地走回原位。
陆曼汝摸了摸因为靠在王沉庚胸膛处而隐隐发烫的半边脸颊微微走神。
王沉庚身上有一种她说不上来却又格外吸引她的味道,这莫非就是那些个公主,群主们常挂在嘴边的“男儿香”,还怪好闻的。
“曼汝,曼汝!”
陆父见女儿叫了几声后还没反应,只好转过身推了她一把。
“曼汝,伯纳德先生在问你话呢?”
“曼曼小姐,我在向您询问。”
“请问您是乐意接受你们中国这种一夫多妻制还是更乐意接受像我们发达国家这般一夫一妻制的夫妻制度呢?”
伯纳德先生的视线不怀好意地在陆曼汝,王沉庚以及那位霍家千金身上转来转去。
这又是在给她玩什么语言陷阱吗?
陆曼汝嘴角微勾,看来今日这位“番邦人”是真的不打算好好过他的安稳日子了。
“我好怕啊,我怎么走也走不出这儿……”
耳边传来一声声柔弱地呼救声,但陆曼汝并没有功夫多加理会,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一片竹林,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到后来已是一片冰冷。
半响后,陆曼汝移开视线,冷嘲一声。
“九转回魂阵,这个世界的风水师玩起阴毒来倒是厉害。”
“毫无德行,不怕天谴,如今怕是连命也不要罢!”
“那我今天就只好成全你们了!”
陆曼汝从衣袖中甩出九张明黄色的符纸,九张符纸依序在半空中排列成了八卦图的样子。
陆曼汝以手为笔,凌空画符,一道道金红色的符文被拍向符纸,直到符纸上结了足足九道符印才堪堪罢手。
“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陆曼汝目光严肃,右手掐诀,红唇一起一合地念着咒语,随着语速地加快,半空中的八卦图也越转越急。
咒语刚停,八卦图就以风驰电掣地速度拍向地面,符纸刚触及地面就开始发生爆燃,赤红色的火焰久久不灭,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随后,“噌”得一声,从符纸下方飞起九根半尺长的铁钉,钉子的底部泛着瘆人的血色,其中一根长钉上还用红绳系了一缕长发。
陆曼汝静默片刻后从衣袖中再次甩出一张符纸,当她把那缕长发包裹着塞入随身小包后,飘在半空的那九枚铁钉也齐齐自燃,最终化为灰烬,消散于空气之中。
同一时间,城中的某处老楼里,三名穿着道袍的老人不约而同地喷血暴毙。
林茜微眼睛微瞪,呆愣愣地看着此刻发生在自己眼前的变故。
过了好久后,她才初初醒过神来,目光复杂地看着那个站在逆光下看不清表情的“小青梅”。
“你……到底是谁?”
“你可以叫我陆曼汝。”
陆曼汝红唇轻启,面上带着慈悲,吐出的话却是伤人得很。
“至于你的朋友,大概在一周前她就已经和你一样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茜微慌乱起来,她想要扶住身旁的竹子,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从竹竿上穿透而过。
“你和她都已经死了。”
“不会的,不可能,我只是被关在了这儿……”
“陆曼汝,你不要胡说!……我们明明都还活着。”
林茜微从地上爬起来就想用手去拽陆曼汝,但这一切都是枉然,她根本无法触碰到她一丝一毫。
“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明白吗?”
“放下吧,有了执念就不好重新投胎了。”
“不,不……”
陆曼汝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曾经她也不解,但师父告诉她,这都是命,人生中的磨难都是老天爷的安排,挺过了是生,没度过就是死。
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惜的,不还有个词叫“死而后生”吗?
只要看得透就好,如今的她早已看透。
陆曼汝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林茜微从癫狂慢慢恢复平静。
“没想到,我和曼汝真是有缘,同年生同年死。”
说完,林茜微自嘲一笑。
“我不想去问你是谁,但你如今占了曼汝的身份那就理当替她尽孝!”
“这是自然。”
陆曼汝轻轻应道。
“那么,……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我父母都很喜欢曼汝,以后我不在了,你偶尔替我去看看他们好吗?”
看着那个本该娇矜的少女此时一脸的企盼,陆曼汝心里想着的是拒绝但吐出口却莫名变成了同意。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