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戈放出了一头魔鬼。
他一直都明白,晏棋是会拆骨入腹的魔鬼,把一个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那种。
在晏棋眼里没有对错、没有王法、没有礼仪、没有廉耻,他肆意破坏天规,搅乱平衡,把井然有序的天庭变得乌烟瘴气。
贤戈恨这种人。
他用他的权力,欺辱众生,还如此理所当然,和当年以权压他的畜牲没什么区别。
晏棋用力堵住他的呼吸,抽走他腹中最后一丝空气,逼得他无法喘息。他用极其强硬的力道打开他的身体,将他压在身下,丝毫不去理会他的感受。
贤戈记得上一次,他求娶晏梁之时,晏棋也是如此对他,那是他第一次见他失控,现在是第二次。
身下的人逐渐没有反抗的力气,像个可怜虫躺在他身下。他惊惧的神情,加上湿漉漉的眼神,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晏棋的动作逐渐温柔了下来,他深深落下最后一个吻,手指摩挲着他的长发,“贤戈,我不想这样对你,这是你逼我的。”
“殿下……”贤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茫然,“殿下为什么这样对我?”
晏棋眸光暗了几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讥讽般的笑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看不懂吗?”
贤戈似乎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可是已经晚了。
晏棋手下有千钧之力,将他按得动弹不得,嘴角的冷笑逐渐扩大,“有时候真的想就这样掐死你,你解脱,我也解脱。”
“殿下!”贤戈害怕得声音都有些失真,身体微微颤抖,“我做错了什么?”
“你不该爱上晏梁。”晏棋俯身,在他耳边冰冷说着,“更不该那么爱她,你让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那种温暖的东西,却又用同样的温暖将我推下地狱,你当然错了。”
“殿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贤戈,才是最该陪我下地狱的人。”晏棋说完低低笑了起来,伸出冰冷的手掐住他的脖子,笑着笑着,眼角也跟着湿润了起来,“我们打个赌吧。”
贤戈吓得不敢说话,面色苍白地望着他,喉咙口又袭上窒息的感觉,“殿下赌什么?”
“赌你一颗真心是不是喂了狗。”
这话听着一点也不舒服,贤戈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殿下想怎么赌?”
“我们就赌晏梁,赌她知道祈梦之下落之后,是选择你,还是选择他。”
“祈梦之?”贤戈的视线不停闪烁着,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恐慌,“他、他还活着?”“是。”晏棋扣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俊美的容颜跟魔鬼没有什么分别,“我会下一道旨,将她下嫁给你,并透露祈梦之的消息给她,给她机会逃跑。如果她离开,你就输了,如果她下嫁,你便赢了。
”
贤戈有一瞬间的汗毛耸立,身体完全放松不下来,“赢了当如何,输了又当如何?”
“你若赢了,我祝你们百子千孙、白头到老。如果你输了,你将任我处置,敢赌吗?”晏棋唇边裂开一抹冷笑,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敢不敢。”
贤戈胆小了一辈子,唯独在晏梁的事情上从未退缩过,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后悔。只是他逃避了这么久的事,至今不敢去面对的事,竟是晏棋帮他下了决定。
“敢不敢?”“敢。”贤戈捏紧了手指,牙根都跟着咬紧,应下了这件比他生命还重要的赌约,再次重复:“敢,我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