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褚最先跑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冰冷刺骨,“十七!你怎么了?”
白梨好一阵都缓不过来,她看着面前的靳褚,还是她熟悉的模样,忍不住往前扑进他怀中,什么也不去想,有他就够了。
靳褚冷不丁被她抱住,心头早就被她的依赖给填满,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已经不想再去问来由,“十七,我把屋子建好了,里面都是用的你喜欢的东西,我带你进去看。”
久违的温暖缓解了白梨的冰冷,她揉了揉眼睛,还有些发涩,“好啊。”
靳褚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欢欢喜喜地拉着她进屋,告诉她哪个床是他做的,哪个桌子是他摆的,哪个地方可以插上几支梨花……
风绫从始至终都没有反应,凛冬侧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眼神只在短暂间交汇,顿时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出大事了。”风绫如是说道,随后跃下房顶,扬起衣袍入了屋中。
能让风绫都畏惧的大事,该有多可怕。凛冬想都不敢想,他出奇地沉默,在房顶一坐就是半晌。
屋中靳褚还在跟白梨讨论窗帘的颜色,一个说红色好看,一个说白色好看,又开始争论花瓶颜色,蓝色好还是绿色好。
他们两人并肩而立,同为红衣,一个墨发如水,一个银发随风,犹如神仙眷侣,又如平淡朴实过日子的小夫妻。
风绫看得眼睛有些发痛,只得眯起狭长的凤眼,缓解这种刺痛。
无论是跟靳褚,还是跟子书,他们都是极配的两个人。他忽然有种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错觉,他仿佛只是一个破坏者,用卑鄙无耻的方式破坏了眼前的完整。
靳褚最终妥协,把花瓶换成绿色,上边梨花点点,他用法力将它们一朵朵地催开,绚烂如星。
可是白梨的视线却不在他身上,就连嘴角的笑意都逐渐淡去,被落寞所取代,缓缓看向窗外,那里正好有一株梨花树。
她不是真正地快乐,风绫看得出来。
他微微挪动脚步,朝着他们走过去。他最擅长观察人心,他知道此时的白梨最需要的不是热闹,而是一个安静的环境。
靳褚把梨花摆好,正想抬起来给白梨看,被风绫半路截止了。他一把抓住靳褚的手,看着轻巧,却是挣扎不脱的力道,“我刚才跟凛冬打赌,下五局棋我能赢他五局,你来给我们做个公正……”
“关我什么事?”靳褚直接拒绝,笃定风绫就是来破坏他跟白梨感情的,丝毫不买他的账,“我不去。”
风绫似笑非笑,勾住他的脖子,低声道:“你出来,我跟你说个秘密。”
靳褚顿时被勾起兴趣,竖起了耳朵,“什么秘密?”
“你来,我跟你说……”风绫勾住靳褚的脖子,两三句就把他给哄住了,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出去。
夜风有些凉,白梨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伸手拢了拢耳边的发。她垂手拨弄了一下瓶中的梨花,刚刚一触碰,那些刚开的梨花全部凋谢了……连花都会被她的情绪所影响,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风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