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心有隔阂(1/1)

第159章 心有隔阂

余子书回来时已经迟了,结界被破,禾锦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堆碎片散落在地上。他仔细查探一番,碎片上只有禾锦一人的脚印,并不杂乱,她应该是自己离开的。

他立马折身往外走,找遍了周围才在树下找到了她。

她静静地倚在树下,枕在一只手臂上似乎已经熟睡,长发散落下来遮住她的脸,只露出紧闭的双眼,和微蹙的眉头。

迟来的后怕袭上心头,余子书突然就很害怕她会像几万年前那样消失不见,三两步走过去,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禾锦微微睁开眼睛,有些困惑,“你回来了?”

“嗯!”余子书摸了摸她的额头,凉进手心,“手怎么这么冷?”

禾锦摇头,虚弱地靠在他怀里,“不知道,我头很痛……”

“是这里吗?”他轻轻替她揉着太阳穴,手心的凉意正好可以驱散那处的刺痛,让她终于放松了下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跑出来了?”

有些话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只能捡了些无足轻重的话来说:“那三脚樽企图诱我入魔,我便将它砸了。”

“还好你没有走火入魔。”余子书将一个小瓷瓶塞到她手中,“这是神泉之水,能驱散一切污秽,倘若感觉会走火入魔,便可饮下此水。”

禾锦把小瓷瓶收入怀中,“我知道了。”

余子书握着她的手,总觉得不对劲,“手心怎么还是这么凉?可有哪里不舒服。”

禾锦虚弱地摇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很难受,“我不知道……”

“让我看看。”余子书指尖凝起金光,准备窥探她的意识,却被她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不必了。”她半垂着眼眸,声音透着无尽的凉意,陌生而疏离。

余子书微微一愣,突然明白了她为何会这么反常,“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也没想起什么。”她侧过脸,不太愿意提这件事,“不重要的事。”

若真是不重要的事,她不会如此失常。

禾锦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似乎只有将他抱紧了才能安心下来,“子书,帮我复活靳褚好吗?不需要他记得我,不需要他留着前世的记忆,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不必担心。”他将她揽入怀中,眉目间有些忧心忡忡,“我更担心的是你,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冷得有多吓人。”

禾锦茫然地看着他,“有吗?”

“你该喝血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没饮过血了?”余子书和她靠得很近,几乎可以触碰到彼此,“快半个月。”

“有这么长?”

“有的。”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你的注意力一直在靳褚身上,都不会多关心关心自己吗……”

禾锦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说不上来,突然一阵晕眩袭上心头,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禾锦!”余子书将她一把抱起来,火急火燎地抱回床上。她浑身冷得吓人,身体僵硬地像冰块,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他原以为失去心头血,她体内的灵力会暴乱,可是灵力非但没有暴乱,反而融入了她的经脉之中,蕴藏在最深处蛰伏着,吸取着她全身的力量。

为何会这样?

余子书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身体里仿佛有一个炉鼎,将这些力量尽数吸进去融合起来,淬炼得浑然一体。

这对禾锦来说固然有好处,可是这样会留下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

“禾锦?”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冰冷一片,再这样下去她就彻底没有温度了。

他割破手腕喝下一口血,对着禾锦的唇强行灌进去,她无意识地吞咽着,身体逐渐回转,从被动喝血很快就转为了主动喝血。

她抱着他的脖子,贪婪地吸取着他舌尖的血迹,她太过于急切地吸取,甚至咬破了他的嘴唇拼命地吸,像一只血蛭。

余子书吃痛,微微抬了头。他一手擦着血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她如此凶狠地喝血。

禾锦舔舔嘴唇,瞳孔中一闪而过红光,无比妖异的颜色。她直接抬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獠牙尖锐得可怕,刺进皮肉贪婪地吸取,动作生硬弄得他疼。

“禾锦?”余子书更加困惑,他轻轻捧着她的后脑勺,总觉得这样的她太过于陌生,可终究是没有将她推开。

喝了许久,她终于停歇了下来。

魇足地舔舔嘴唇,本就妖艳的面容多了几分血色,更加妖媚如魔。也不知道是不是余子书的错觉,他总觉得她更像皎月宫的禾锦,而不像修为尽失后的禾锦。

幽荧的心头血是为了镇压灵力,而灵力是为了洗涤她的魔性,让她接受那对角。可是取出心头血之后,她反而将灵力尽数融合,魔性更甚,这是为什么?

“子书。”她在他耳边说话,气息暧昧不明,手指插入他的发中总带着似有似无的挑逗之意,“等你把靳褚复活,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分开了。”

她恢复记忆之后,心心念念的只有这一件事罢了。余子书微微叹息,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你和他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会让他甘愿为你赴死,会让你对他始终念念不忘。”

禾锦顿住,陷入了沉思当中,手上的动作也渐渐慢了起来。

“因为不知道,所以很害怕。怕你心里有他,怕你喜欢他更胜于我,怕你终有一天会为了他离开我。”余子书将她紧紧抱入怀中,长发尽数散落,掩住他的悲伤。

禾锦眼睑微垂,轻拍着他的背,“没什么好怕的,我此生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别人于我而言都比不上你分毫。”

“是吗?”

她想说是,可是心头烦闷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良久地沉默,毫无预警地说道:“等靳褚复活,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们重新开始。”

余子书愣怔,“也就是说,唯有靳褚复活,我和你之间才能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