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己和时承的名字从邓泉嘴里蹦出来时候,滕玮狠狠紧闭了双眼。她笑眯眯看着时承说,“都怪你!”
时承:“……”
滕玮睨他一眼,说:“小花猫的主人,你还不乖乖领我走!”
时承嘴角浅笑。
滕玮挽着他,顶着那么多人的目光,脸不禁红了起来,手轻抖地抓着时承的衣袖。
感觉到手臂被人攥着,时承低眸瞥了滕玮一眼,低语,“放松些。”
滕玮却目不斜视,说,“你别看我,弄得我紧张,别看我!”
时承笑罢。
从出场到现在,他们的窃窃私语和耳鬓厮磨,众人一直看在眼里。由于前面已经有了花童,滕年就坐在台下看着他们。
此时,她正坐在滕长泽大腿上,兴奋地挥舞手臂喊,“粑粑——麻麻——爸爸——妈妈——”
听到女儿的呼唤声,滕玮和时承侧头望去,滕年正在滕长泽怀里笑着看他们。
滕玮莫名有点小遗憾,对时承说,“早知道我抱着年年和你一起走算了,也好过她在台下眼巴巴望着。”
时承笑,不语。
路过陈翊文位置时候,滕玮目光特意落在他身上,而苏盈盈坐在他旁边,两人之间不愠不火,半无交流。滕玮心微微一紧。
这时陈翊文对上她的视线,眼神才有了些温度,嘴边露出淡淡笑意。
滕玮看着他,又瞅了一旁的苏盈盈。见后者仍是笑着对她,满眼的祝福,她倒生了一丝愧疚。
不知道他们……
“看着路。”时承的声音蓦地响起。
滕玮迅速移眸,撞上他的目光,见他正盯着她,心里倏然担心,小声问,“你生气了吗?”
时承扶着她走路,滕玮垂眸一看,他们正拾级上高台。
直到走到台中间,时承轻瞥了她一眼,说:“没有。”
滕玮闻言,知道他没有生气,心也就放回肚里了。
他们站在姚岚岚和叶一雅的中间。
由于屏除了婚礼上的一些琐碎流程和步骤,保留了最重要的环节。所以等他们全齐站在台上,邓泉直接宣布新人宣誓和交换戒指仪式开始。
“请三对新人面对面站立,仔细聆听我的提问,在所有的宾客见证下,认真地回答。”
三对微微转了身面对面。
“首先,文旻先生,您愿意叶一雅女士成为您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遭遇如何,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都爱惜她、尊重她、照顾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叶一雅双眸望着文旻,握着手捧花的手心冒出了些细汗。
只听文旻郑重说,“我愿意。”
一霎,全场响起掌声。
叶一雅微微眼红。
“叶一雅女士,您愿意文旻先生成为您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遭遇如何,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都爱惜他、尊重他、照顾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叶一雅笑着看文旻,说:“我愿意。”
滕玮听着,心中一阵阵激荡,她望着时承,悄悄对他眨了眨眼。时承瞧见,嘴角轻勾。
“宋建先生,您愿意姚岚岚女士成为您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遭遇如何,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都爱惜她、尊重她、照顾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邓泉话音刚落,宋建极速应声,“我愿意。”
话接得要多快就有多快。
台下哄笑声一阵。
宋窈学着滕年,欢跃对着台上的宋建和姚岚岚喊,“爸爸妈妈——快亲亲——我要看亲亲——”
一旁的哥哥宋宸无语,翻了白眼,偷偷地挪离她几步,生怕连累出丑。
不料宋窈却回头,拽着宋宸手臂,“你干嘛,快,跟我一起喊!”
“我不要。”宋宸小眉心皱起。
众人纷纷看向他们,不禁莞尔。
“姚岚岚女士,您愿意宋建先生成为您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遭遇如何,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都爱惜他、尊重他、照顾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姚岚岚望着宋建眼眸,一字一顿道:“我、愿、意。”
台下掌声一次比一次热烈。
宋刚开怀大笑,连连拊掌,“好——好——好——哈哈哈——”
最后只剩时承和滕玮。
滕玮心脏怦怦怦跳动,微微侧头望着台下那一副副面庞,此逢太阳高挂,金灿灿的阳光一缕缕倾泄下来,一时令她头晕眩目。
她听到——
邓泉浑厚嗓声一下又一下贯穿她的耳膜。
“时承先生,您愿意滕玮女士成为您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遭遇如何,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都爱惜她、尊重她、照顾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她知道,她的心在狂跳。
她知道,他们已是夫妻。
她知道,这是在走形式。
她知道,什么都知道,可还是抵不过他的一句“我愿意。”
她轻咬着唇,神色期待地等待那一刻。
从未料到等待的过程是如此地煎熬,她心急如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滕玮眉头慢慢蹙起。
因为时承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见他脸上毫无表情,滕玮心慢慢下沉,紧抿着唇。
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默,邓泉握着麦克风轻轻地咳了咳,提醒着时承。
可时承依然风波不动,只是双眸深沉地望着滕玮。
台下,众人疑惑纷纷,尤其何梅婷和时应康,脸色渐渐不好。何梅婷凑近时应康耳边,“阿承在搞什么?他一直不说话,那么多人都看着,这不让阿玮难堪吗?”
时应康手心握着,眉头深深皱起,低语安慰,“稍安毋躁,他不会这么没分寸,我们再看看。”
坐在滕长泽腿上的滕年却忍不住了,几乎要跳下去跑上台,却被滕长泽揽紧,她小脸害怕地回望滕长泽,“舅舅,爸爸怎么了?”
滕长泽轻轻哄她,望着台上毫无举动的时承,他渐渐眼底泛冷。
半晌。
见时承还是不说话,滕玮慢慢眼圈通红,握着花的手狠狠颤抖,骨节泛白。
脸色渐渐苍白,她默默垂下了眼。
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好好的。
为何他要这样对待她?
饶是邓泉,亦绝想不到时承今天会反常不按常理出牌。清了清嗓子,他皱眉轻唤,“时承,时承——”
姚岚岚和叶一雅瞧出滕玮的异常,正要过去,却被宋建和文旻牵住。